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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灵感。
“侦探类小说很容易写成连续剧,川泽老师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啊,”龙也顿了一下,“目前只有模糊的轮廓,至于手法与动机还要完善。”他话锋一转,“说起来,小庄你能帮我跟横滨警署申请调阅前些年的卷宗吗?”
“您的意思是……”
“陈年案件与探案手法对警校学生开放,我也想浏览不用的案件以完善作品的现实性,医院工作的经历倒对描摹伤口有毗益……”
“啊,您真是太敬业了。”小庄肃然起敬,“明白了,我帮您同相熟的警官问问,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龙也提出翻看卷宗,是为了寻找消失的文豪,目前触发的人物不是作家就是相关者,既然无赖派的织田作之助与大翻译家森鸥外都成了黑帮分子,又怎么能确定其他人没留下犯罪记录?
警署的同意书很快批下来,老实说,横滨警局不仅没有亮眼的成就,反因活跃的外来入侵者与黑帮分子,成为了业界的笑柄。起先因距东京站只有20分钟jr的距离,有官员叫嚣着横滨是都城心脏外的最后一道防线,派了好些警员去整顿。
结果自然是不了了之。
小警员看着安和龙也,有些局促,他面庞上还带着刚出校园不久的青涩。
“我们这里没什么能上教科书的案件,”他一边带安和往积灰的地下室走,一边鹦鹉学舌似的转述上级的话,还说得磕磕绊绊,“横滨是自治港,镭波街一带藏了许多没有身份证件的偷渡者,还有些主动放弃社会身份的前日本国民,即使他们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也无法享受公民义务,警察不对他们提供保护。”
“还有就是这里的异能者数量超标,很多没头没尾的案件被怀疑是异能者所为,这类案子我们会尝试移交异能特务科……”
只可惜异能特务科也不愿意搅入横滨的浑水。
“就是这里。”撞开生锈的铁门后,小警员摸索着拉灯,还是上世纪□□十年代的吊绳设计,开灯时几乎能看见空气中飘动的细小尘埃,房内散发着潮湿的梅气,是阴暗地下室与湿润海边相结合的产物。
只有随意扔在地板上的牛皮纸箱是新的。
“啊,这应该是飞鸟前辈才送来的卷宗。”
蹲下身随意拿出几张,今天是游戏时间4月11日,第一张案件发生的事件是3月30日,只有短短十来天。
小警员看见,略有些尴尬:“这个……最近的无头悬案太多……”声音一点一点儿小了下去。
“没关系,这是聪明的做法。”耳边响起饱含同情的慰藉之语,“想要在横滨活得更长久些,熬到调任,得付出比其他人更多的努力。”
“绝非渎职,只是对生命的有利保障。”
“很辛苦吧,明明是刚毕业的学生就被分配到谁都不想来的横滨,明明成绩不是最差的一个,却缺少门路,不被导师喜欢,遭逢这样的厄运。”
“这种情况下,”他僵立着,任由安和龙也贴近,“从正规学校毕业,或许能有无限可能的你,绝不能向命运妥协埋没在泥淖中,为此付出的一切代价都是值得的。”
“如果有什么无法处理的恶□□件,记得打这则电话。”他飞快留下一连串数字,“千万不要硬扛啊,这位……”瞥眼小警察的胸牌,“相田君。”
顺手开导了迷茫的相田让安和的心情很好,考虑到目前遇见的人都很年轻,森鸥外的官方年纪也不到30岁,翻看的卷宗都是近几年的,若非特殊情况,游戏也不可能挖掘出五六年前的支线剧情。
结果他还真有了发现。
大约在两年前,一家名为“株式会社s.k商厦”的公司里发生起谋杀案,死者是商厦的社长,经过调查后发现,杀人凶手是他的秘书。
案件的发展情节较为曲折,杀人现场的第三发现人是社长新请的保镖福泽谕吉,而凶手,原先被指认为是名为“织田作之助”的职业杀手。
在面临审判之前,这名杀手离奇从警局逃离。
部分证词让人在意。
“……如果不是那名少年的话,也绝对找不到真正的凶手,只可惜我回商社之前,扫地的员工说领导已经将他赶走了,本来就是来送信的邮差,还放肆地享用了前社长的羊羹,发现他比主人还要熟稔地坐在办公椅上时,就决心将他赶走,至于秘书杀人之类的胡言乱语,当然被略过了……”
“……我按照他遗留的提示语展开搜查,终于寻找到秘书杀人的证据,后来找遍商厦周围,也没找到名为江户川乱步的少年,他在进行推理前饿得前胸贴后背,问我能不能买到小豆年糕,我便去寻找自动贩卖机,谁知等回来时,他已经不在了……”
以上是保镖福泽谕吉留下的证词。
天才的头脑与颠倒的常识三观,如果说他两年前已经到了快饿晕街头走投无路的地步,现在究竟是在哪儿给他写信?
还有就是才被飞鸟扔进纸箱子里的新案件,让他有点在意。
“截止本月20日,横滨市内在登记异能者共有十四人失踪,暂定为诱拐事件……”
出门时路过电器一条街,靠近橱窗的电视机停在地方电视台,女主播用甜美的嗓音诉说才发生的杀人惨案。
穿制服的jk被切割为无数小块,行为艺术似的塞进下水管道内,靠dna检验才找到碎肉的原身,她像经过了绞肉机的拧压,成为一团看不出模样的肉馅。
安和龙也认为最妙的,从来是“横滨物语”世界的构成,穿西装打领带的上班族川流不息,低梆皮鞋、尖角高跟,男人女人麻木而冷漠地向前,瞳孔深处有相似的情感。
“受害者为横滨国立高中高三六班的山岸弥生,根据警方调查,山岸五年前被确定为异能者,编号3256,遇害前三天已失踪,我们无法确定这究竟是场针对异能力者的定向杀害还是无差别杀人案件……”
朝不保夕与平淡日常是不能兼容的两组词汇,可他们在这座城市里达成和谐共生,去东京签约时他才意识到,只有横滨是特殊的。
为了减轻精神上的压力,市民不得不拉粗神经,漠视、淡忘很多事,由此才能在或许下一秒就死在炮火中的生活中,寻找到稳定情感的锚。
出警署时天还亮着,进入四月后,白昼越来越长,他今天是晚班,搭档是一如既往吵嚷着的中村,他聊起今天死的山岸弥生。
“肯定是有预谋的狩猎。”他笃定说,“我听说有不少登记在案的异能力者都失踪了。”
“再过段时间说不定就能在新闻上看见清水的讣告了。”
说起来,清水一郎有一段时间没出现在龙也面前了,【瞬间的炽热】进度缓慢攀升,目前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