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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那屠夫在城南一片出了名的克妻克子,先后买了三房续弦回去,最后那几人不是死于难产,就是被屠夫活生生折磨致死,据说前一房续弦则是被屠夫生生打死的。”
秦月不知想到了什么,身子抖了抖,脸上一片苍白。
薛云听了以后脸上没什么表情,还贴心的给秦月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妹妹可是身子不舒服?”
秦月连忙摇了摇头,“没,没有。”
“若是饭菜不合胃口,妹妹想吃什么喜欢吃什么,只管吩咐厨房便是。”
“谢姐姐。”
薛云仿佛没有听到刚才江妹说的话一般,淡笑道,“都是自家姐妹。”
秦月看了看薛云,再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沈浪,这些日子被宋家嫡女挑起来的心思,也慢慢的歇了下去。
往日在鄞县,秦莲作为秦家大房之女,在家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受尽万般宠爱不说,沈秦氏对她也是万分疼爱。
那鄞县学子无一不是对其钦慕有佳,就连她在鄞县的时候也都要看秦莲的脸色过活。
可现如今到了京都,短短数月的时间,她便从鄞县第一才女,落魄成了克妻克子的屠夫续弦。
而她落到那境遇,往日疼爱的姑母半分照顾都未曾给过,至于她,姑母当日既然能舍弃秦莲,日后定然也能舍弃她。
若是她真的如宋家嫡女所说的那般去做,恐怕......
想到这儿,秦月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沈浪,心中一阵后怕,如果她真的那么做了,恐怕只会比现在的秦莲还要惨罢。
用完饭,秦月神情恹恹的回了薛云为她准备的厢房。
沈浪见状,心中稍微的宽慰了些,知道怕是好事儿,就怕不知道害怕。
第二日,沈浪便借着踏青之名,带着秦月出了门。
沈秦氏见状更是喜笑颜开,以为沈浪将秦月接去了东院,便是有机会同那薛云争一争主母之位。
这些日子,沈浪将东院打造的如铁桶一般,滴水不进滴水不漏,她想进东院都没有办法。
而这府上的人除了她自己院子里的婆子丫鬟,其他的全都以薛云为天,更是使唤不动半分。
现在秦月有了机会,她怎么能不开心。
然而,同沈秦氏想的不一样的是,沈浪带着秦月径直到了城南一破落屠户家门口。
屠户家门口是一道黄泥巴围起来的土墙,院子里的地上满是凝固住的血迹,因为是夏天。
不少蝇虫在院子上空‘嗡嗡嗡’的飞着打转儿,院门被推开后,院子里那股难闻的气儿扑鼻而来。
秦月见此忍不住的捂鼻干呕一声,这一下干呕,让那不少恶心的味道直接窜进了口鼻里,那下子变得更加恶心跟难受。
正当秦月难受无比的时候,眼前的瓦房内传来了一阵男人怒气冲冲打骂声,“娘的,你这贱蹄子!买你回来是让你帮老子操持家务干活儿的!臭懒娘们儿,一天天什么都不干,要你干什么!”
男人嘴里一边肮脏的叫骂着,手里的鞭子一下也没停的往女人身上招呼。
秦莲一边躲着男人的鞭子,一边声嘶力竭的喊道:“我表哥是状元郎,是工部尚书!你不能这么对我!贱人!”
人高马大,身材又粗狂的屠夫,闻言冷笑一声,“我还天王老子呢!贱蹄子一天不收拾你你浑身难受是不是!?”
说完,男人将手上的鞭子往旁边的辣椒水里一扔,过了会儿才捡起来,狞笑道:“状元郎表妹又怎么样,还不是在老子身下哭爹喊娘!”
“啊......贱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你了!”
秦莲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凄厉,最后喊得嗓子都哑了,而房间里的动静儿却还是没停。
沈浪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看着秦月的脸色,从一开始的苍白到最后变得发青。
这才开口道:“听见了吗?”
秦月木然的点点头,惊恐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虽然她没有看见房间里的惨状,但是听那声音,听那动静儿便能想象得到,昔日里那般耀武扬威的秦家大小姐现在是何等的凄惨。
见秦月确实听了进去,沈浪这才转身进了马车里。
秦月在屠户家门口站了半响,最后见沈浪进了马车也匆匆忙忙跟了上去,仿佛身后有什么吃人的毒蛇猛兽一般。
沈浪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丝毫没有在意秦月现在的心情。
如果说昨日江妹的话起了敲打的作用,那今天他带她走的这么一遭却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如果心思不正,秦莲的今天,就是她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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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后,秦月大病了一场,中途沈秦氏来瞧过两次,见秦月只是外出走了一圈便大病至此。
沈秦氏简简单单的叮嘱了几句注意身子之类的话后,转头就又忙于跟官太太们维护关系之中去了。
秦月这边往日的小姐妹,除了宋玉莹趁着沈浪在府中的时候,借故来看了一两次,便没来过了。
反倒是薛云在旁仔细的叮嘱着下人好生照看着,时不时得将人送与沈浪的名贵药材用来给秦月熬汤药。
这一切不止是秦月看在眼里,沈浪也看在眼里。
沈浪,“这薛云现如今总算是成长了些。”
148团了团自己的身子,血盆大口诡异的瘪了瘪,“你还好意思说,将一直小白兔活生生养生了黑心兔。”
沈浪摇了摇头,“这对她是好事。”
毕竟有句老话说的好,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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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将秦月这个不稳定因素解决了以后,又与太子暗中见了一面。
太子依旧是那身月白袍子,“沈大人在工部现在越发得心应手了。”
沈浪拱手,“都是太子殿下打点的好。”
如果没有太子殿下的暗中帮扶,他一个人想一下子除掉那么多蛀虫,还是有点难度的。
“父皇近日便会回朝,曲安那边姜家虽然除了,但依旧不能平民愤,后续赈灾任然不能全力推进,到时候....”
太子思及此处有些忧心,这次旱灾看上去皇帝是砍了丞相一脉的左膀右臂,可姜家只能算是旁支,没有撼动根本。
而曲安那边旱情严重,灾民今年怕是会颗粒无收,现下还是夏日粮食尚足。
可若是到了冬日,灾民颗粒无收,那这个冬天可又怎么熬过去。
沈浪之前想的于太子不谋而合,当今的周帝为了平衡朝中的利害关系,将平民生死置之度外,这也是沈浪不满的原因之一。
赈灾一事据说还是镇国公世子主动请缨前去曲安,周帝便也应允了世子的请求。
可在沈浪看来,周帝将赈灾一事交给了镇国公世子上官凌去处理,表面上看上去是为了给镇国公世子做脸,实则却是一箭双雕。
既让三皇子跟二皇子正面对上,又能因世子救灾不力而降罪。
有时候他真的在想这镇国公一家走到现在的位置,都是靠什么走上来,反正绝对不应该是靠脑子。
沈浪思前想后,沉吟了片刻,道:“赈灾一事,想必圣上有自己的定夺。”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