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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一时也顾不上想别的,就朝沈浪大喊道:“朗儿!!!还不下水去莲儿!!”
沈浪冷下了眸子,这秦莲心思果然够深,为了一个妾室的位置居然能以命相搏。
“朗儿!你还在等什么!??莲儿怎的也是秦家嫡女,怎能让那等粗使杂役碰了身!!”
沈浪沉下了脸,却还是一头扎进了莲花池里,三月初春,池水寒冷,沈浪撑着原主这弱不禁风的身子骨,费了半天的劲儿才从池里将秦莲捞了上来。
秦莲呛了水,昏死了过去,丫鬟婆子忙成一团,
沈浪冷冷的扫了眼被丫鬟婆子围着的秦莲,之前他还只当这秦莲现在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谁知这秦莲心性尽是这般狠。
“148,我好像没有在新手指南里见过有针对宿主的行为约束。”
148号沉默了片刻,道:“这.....我们是合法正规的机构,只是考虑到世界对任务所造成的不稳定性,只要不是有悖人伦的不道德行为,一切都是有可回旋的余地。”
沈浪,“.............”这个说法,很官方!
将人救起之后,沈浪没在看秦莲一眼径直回了东院。
薛云听着身边人的回禀迟迟不敢入睡,见沈浪浑身湿透的回来,心下一凉。
“夫君......”
沈浪接过江妹手中的热毛巾擦了擦身子头发,“你且睡下吧,我身上寒气中,今日睡厢房去。”
薛云见沈浪面色不好,未在多话。
沈浪原本还打算着,沈秦氏将秦莲送走,他也可以放秦莲一次生路,谁知现在虽然他减少了秦莲跟沈秦氏之间的羁绊。
可还是没有逃过命定的剧情,明天等秦莲醒了定会借着今日之事大做文章,又要寻死觅活一番。
——看来这何亮也是注定要通过秦莲上线了?
148没有回答。
沈浪眸眼沉了沉,一夜无梦。
第二日,沈浪早早的就出了门。
早朝上果然如他所料的那般,皇帝当众对着薛斯发了难,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前好一通责骂呵斥。
镇国公之子,威虎将军上官虎在朝上对薛斯一家的行为,更是好一番‘直言不讳’。
惹得太子一党跟三皇子一党纷纷在旁一唱一和落井下石,指责薛斯姜氏藐视皇权,理应重罪。
薛斯被皇帝一顿责难倒也没有随了他们治以重罪,最后还是薛斯自己提出自罚三月俸禄,禁足姜氏,这事才算过去。
毕竟薛云在明面上只不过是薛府一庶女,虽然得了皇帝的赐婚,但皇帝看重的对象却不是她,一届庶女得赐婚已是万幸,这身份自然尊贵不到哪里去,只是姜氏不仅坐实了善妒苛待庶女的恶毒名声,在皇帝心中对薛斯也有了另一番计较。
“行了,没事就都退朝吧!朕乏了。”
魏丞相从早朝到下朝都未给薛斯一个好脸色,薛斯是他门下,而那姜氏又跟魏家沾着亲,皇上当着文武百官那般呵斥薛斯,又何尝不是再打他的脸。
上官虎见魏丞相一众人散去,撸了把虎子高声笑道:“哈哈哈哈,我凌儿这美人送的可真真是好!”
武将本就看轻文官,要不是三皇子特意嘱咐要他凌儿接近那文弱书生,他才不会同那般穷酸书生往来。
三皇子一党,闻言纷纷点点头,“也不知这沈家状元郎是真傻,还是假傻。”
有此疑问的不止三皇子,跟太子,同样的还有皇帝。
早朝结束后,皇帝就将沈浪传到了御书房。
周帝如今年岁正值中年,身子骨在常日锻炼下倒也显得硬朗,古代的皇帝就算到了垂暮之年都不一定舍得自己的皇位。
而这周帝还正值壮年的时候,那就更舍不得这万人之上的位置了。
沈浪弓着身子候在一旁,周帝自顾自的琢磨面前的棋局,过了半响才似想起沈浪这么个人似的。
“嗐呀,爱卿来了?快坐快坐,这盘棋局朕百思不得其解,爱卿可有妙招?”
沈浪微微直了直有些僵硬的身子,坐下后才看向周帝面前的那盘黑子的死局,道:“这......微臣棋艺不精,无法破解。”
“哦?”周帝随手落了颗白子,“爱卿这才大婚不久,可朕听说爱卿这后宅之内可是迎了不少新人?”
沈浪连忙起身,道:“臣惶恐。臣对香香姑娘钦慕其厨艺许久,家中表妹更是事出有因......”
“罢了,朕可不是来听你唠叨后宅之事的。”
沈浪垂下的头,微微挑了挑眉,“陛下可是有要事吩咐微臣?”
“朕格外好奇爱卿昨日之举,爱卿作何解释?”
沈浪垂下的眸子闪了闪,他就知道这老皇帝多疑又多虑,昨日之事他不可能不怀疑他。
“解释?陛下,微臣为何要解释?”
“哬.....好大的胆子!是朕在问你,你倒是反问起朕来了!”
沈浪面露不解之色,“陛下,臣出生寒门自是知晓生活苦楚,往日府中内务都由母亲打理,只是前两日臣在库房寻岳父大人赠予小婿的文房墨宝之时,偶然翻到家中娘子的陪嫁之物,这才惊觉岳丈一家的不易,对岳丈此前赠送的的昂贵之礼,受之难安,所以昨日这才将那嫁妆尽数退了回去并且在那箱底之下还额外补上了不少物什,唯恐岳丈好颜面不肯收下。”
148,“..........”扯,你继续扯,这皇帝要是信你才有鬼了。
皇帝认真的审视了沈浪一番,见沈浪面无异色,且说的一脸真挚,脸色这才缓了缓,“你这小子.....”
沈浪疑惑不已道:“陛下,可是微臣做错了什么?”
“呵,你没做错,做的很好。”
皇帝一把将棋盘上的棋子扫落,眼神晦暗不明,“好了,朕乏了,你也下去吧。”
“是。”
沈浪见此便知自己这番拙劣的说辞,怕是起了作用。
148瞪着大大的铜铃大眼,“不是说皇帝多疑?他怎么都不怀疑你?”
出了宫门,沈浪眯着眼看了眼天空,“这就涉及到现代人所研究的心理学范畴了,在皇帝眼里沈朗是棋子,在众臣严重沈朗只是个颇得皇帝青睐,既无权也无势,一个毫不起眼的寒门状元,这个身份在众人心里早已经根深蒂固,更何况沈朗还有那样一个妈,纵然他有几分学问,百官示好相交,却也改变不了他的出生贫寒的事实。”
“然后呢?”
沈浪勾了勾唇,“只要我演出符合他们心中早已给我设定好的人设行为,他们就会以为我这是再正常不过的表现。”
有的寒门学子自尊心尤为强,古代多少考生冻死饿死在路上,就是不接好心人的吃食?
不就是为了那句全那‘君子不食嗟来之食’的傲气风骨?
他借着出生说事,又引出他在嫁妆箱底添了物什资助岳丈一家,明着是照顾岳丈一家颜面,实则是给皇帝营造出了一个自卑且敏感到骨子里的寒门书生形象。
这也从而更加符合了‘沈朗’这个人在皇帝心中为他所刻画的形象,一颗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