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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在厉家卑贱的地位,断不可能知道这种秘辛,可前世荣骁确实看上过萧寅初,只是后来被秦狰摆平了而已。
她不算撒谎,不怕皇后去查。
“诨说!”蒋皇后喝道。
“娘娘不如去查一查,就知道云染说的对却不对。”蒋云染目光灼灼,言辞凿凿。
今早喜春还说,汝阳王府对中宫的人并不热络……
这简单两件事联起来想,蒋皇后不难得出结论——荣习老儿怕是揣测出了圣意,正准备摇舵转向。
不可以!
她的儿子怎么可以不是太子!
蒋皇后一会青一会白的脸色全落在蒋云染眼中,她捂着胸口,强忍下一口腥甜。
她会慢慢爬到高处……
“姑母若是不嫌弃,云染有一计……”蒋云染轻声道。
“哦?”蒋皇后朝她看过来,眼中含着打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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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临近年下,天气越冷。
栖雀宫中夜深人静,守夜的宫女正在灯下打瞌睡。
窗外“簌簌”雪落。
萧寅初做了个梦,梦里她一袭红裙,跪在赵王面前请旨赐婚。
那时候赵王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可是她完全没意识到生死的来临,一心只想着自己的情郎。
彼时已经是太子的萧何不同意这门婚事,放话说若是萧寅初嫁了,便当没他这个哥哥!
萧寅初终于从赵王处讨得了旨意,如愿嫁给厉尚廉。
大婚那日宾客满门,坐在角落的男人一杯一杯喝着闷酒,眼中盛满了落寞。
萧寅初忽然意识到这是梦,在梦中挥了挥手。
却见那人仗着酒劲一路闯到拜堂中的正屋,在一群人震惊的眼光中拉起她的手∶“我想你同我回去,你肯不肯?”
萧寅初觉得十分莫名其妙,轻声问他∶“你是谁啊?”
这个人为什么要抢婚?
一转头厉尚廉和蒋云染抱在了一起,难舍难分,萧明达的尸体躺在他们脚边。
又一转头喜堂变灵堂,废帝大行,举国哀悼。
她木木地跪在灵堂上,身后的男人轻轻为她披上大氅。
梦境又一转,夜深人静的太极宫,一串粉色珍珠被摩挲得微微发黄。
梦境突然被打断,萧寅初一下子惊醒过来——
夜深人静,宫室内一丝声响都没有。
她的心口忽然被一团不知名的情绪塞得满满的,那东西呼之欲出,可是张了几次嘴都发不出半个音节。
废帝大行后,一直在她身边的除了秦狰那厮还有谁?
可是……
她的眼中渐渐露出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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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潇湘馆无课,不过萧寅初照例要去潇湘馆看书。
花镜伺候她梳妆,嘀咕道∶“那日您戴出去的竹骨簪怎么少了一支,落在哪处了不成?”
萧寅初这才想起来那簪子——被秦狰拔走了。
这无赖……
“罢了,丢就丢了。”萧寅初道,多嘴问了一句∶“那日瑞泰可找到贼人了?”
花月捧着妆镜,摇头∶“怕只能不了了之了,也不知哪来的贼,本事这么大。”
萧寅初“嗯”了一声,扶了扶鬓边的珠花∶“这回叫聂夏带些人跟上,免得像上次似的。”
花镜小声∶“是奴婢无能。”
萧寅初笑她∶“就是你能,瑞泰要强进你能如何?”
聂夏是萧何安排在她宫里的护卫队长,为人沉默寡言,平时负责拱卫栖雀宫的工作,这还是第一次跟公主出门。
临上暖轿前,萧寅初好奇地打量了几眼聂夏,发现他很是俊美,不禁问道∶“聂护卫年纪几何?”
聂夏没想到公主忽然开口问话,手足无措地行礼∶“卑职年岁十九。”
好小。
萧寅初笑了笑∶“莫紧张。”说完已钻进暖轿子,花镜跟在轿旁∶“起轿——”
聂夏愣神了一下,公主居然对他笑了……醒过神连忙拔腿跟了上去。
柳夫子早早在潇湘馆门外候着了,见到栖雀宫的轿子过来忙迎过去,将闻喜公主迎进了潇湘馆。
外面的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萧寅初哈了哈白气,笑说∶“赵先生再不来,本宫就要将书看完了。”
柳夫子陪着笑了两声,说∶“皇后娘娘正考虑到赵先生这一歇,恐会耽误公主课程,特意为您聘了一位。”
“哦?”萧寅初有些好奇,绣鞋已经跨进了清风堂∶“不知是哪位先……生?”
清风堂那人身姿还算欣长,着靛青长袍,腰间束一条绣祥云的宽边锦带,侧面望去,是玉面郎君似的人物。
是厉尚廉。
柳夫子引荐道∶“这位是左相大人家的二公子。”
厉尚廉转过身,见到柳夫子引着闻喜公主来,心不禁“砰砰”开始跳。
“臣厉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