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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后,只能拱手:“那卑职再去旁的地方搜查,先行告退!”
语罢,门口的花镜立马将瑞泰和他的人远远赶了出去,清风堂里又回归平静。
萧寅初推开秦狰的手,低骂道:“下作!”
他竟敢当着外人的面……那样!
秦狰眼中的光明灭闪动,声线低沉:“与赵锦城说话便温声软语,对我便又打又骂,是不是不大公平?”
挑灯办事很快,很快将这几日邯郸城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对他回报了。
包括闻喜公主聘赵家嫡子做先生的事。
萧寅初的身子碰在书桌上,软声道:“赵先生是君子,腹有大才,我就是敬重一些,又如何?”
她的声音极悦耳,可惜叫的却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赵家小子的才只流于表面,也就骗骗你小姑娘不识真珠。”秦狰不屑道,扫了眼桌上的书——《齐民要术》、《赵律》。
他十二三岁就熟读于心的东西,居然成了赵锦城卖弄的资本。
“你不如问问我,本君懂得比赵家小子多多了。”他右手拿起一本,眼中深邃之意愈深。
呵呵。
萧寅初用力踩在他脚上,嘴角勾起一丝足以倾城的笑:“赵先生之贤,在于胸怀若谷,不跟您似的贬低他人。”
赵先生,赵先生!
当着他的面,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别的男人,真当他是死的不成?
秦狰一把卡住她小巧的下巴,那红唇在他眼前一张一合,仿佛成了萦绕他一生的诅咒,叫他思念入骨,叫他两世挣脱不能。
“有时候真想掐死你——好教你别再气我。”
不等怀中之人发作,秦狰忽然俯身,在她脸颊处覆上一处湿热。
那温软处生着酒窝,浅浅甜甜的,笑起来如阳春三月般温暖,可是后来许多年,她再未对他展颜。
“笑一个。”秦狰低声哄骗,像索求也像望她怜悯:“你有许久不曾对我笑了。”
他曾坐拥万里江山,可是帝位孤寂啊,尔后数十年数度梦回,却在一个个梦里一次次重复失去她。
不知哪一日又一次醒来,空旷宫殿中雕廊画栋,各类珍宝琳琅满目,可是没有她。
这次他不会再给任何人机会。
“你放开我!”萧寅初感受到了肌肤上一闪而过的疼痛,差点气仰过去。
——这个禽兽,居然咬她!
秦狰轻叹了一句什么,依言松开了她,还不忘将她凌乱的发丝理了理。
白皙的脸上被啃了道红印,看起来有几分可怜,萧寅初气过那阵之后,居然越发冷静:“你这般耍我好玩吗?”
秦狰攥住她纤细的手腕:“玩?本君对于你,从来不是玩。”
萧寅初同他对视,男人的眼神像恶狼,恨不得将她吞吃入腹的恶狼。
良久,她忽然轻笑了一声:“表叔,该不是看上我了罢?”
“是。”
秦狰如此干脆利索地承认,将萧寅初打得一懵——他说什么?
“想你同我回去,你肯不肯?”秦狰忽然凑近她,微凉的鼻尖差点擦过她鬓边的发,若是可以真想亲亲她,将她抱在怀中好好宠爱。
萧寅初后退了一步,神色不自然地笑:“表叔胡说八道的罢?”她似乎就这样说服了自己,说:“罢了,今日之事就当我日行一善——算了。”
她手一抖,快速收起桌上的书籍笔墨,高声:“花镜?花镜?”
“哎,奴婢在。”花镜依言推开门,怀里突然被公主塞进来一堆东西,她定睛一看,她家公主的脸色十分不自然,不禁问:“您这是怎么了?”
“回吧,我有些不舒服。”萧寅初不欲多说。
这还得了,花镜连忙抱起东西,另一手搀扶着公主出了清风堂。
秦狰站在原地,看她略微慌张的脚步,无声地笑了笑。
“君上。”挑灯悄悄出现,他已经打包好了秦狰刚才藏好的东西。
“嗯。”
秦狰应声,眼神还是没从她离开的地方挪开,心中盘算如何才能和小姑娘再亲近一些,好行哄骗之术。
“您下次大可不必亲自去找,今日若不是闻喜公主帮忙,我们会很难办的。”挑灯道,复又小声道:“此处毕竟不是代城。”
代城君说起来好听,在邯郸的日子,比软禁差不了多远。
秦狰眼中渐渐恢复清明,问:“你那边如何?”
“中宫昨日赏下了礼物和伤药,汝阳王郡主这个太子妃的位置,怕是板上钉钉了。”挑灯道:“荣习替女儿接了,但态度不很热络。”
这一年开始,赵王不理朝政,原本因为前几十年的积累,一时间还不至于会崩盘。
造成朝局动荡最根本的原因是——在明年夏前,赵王就会废太子。
荣习老儿不止会打仗,更是一根识时务的老油条,他估计揣摩出了赵王的心思,对于和东宫结亲并不热络。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