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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胡同拐弯处,正巧站着一名侍卫。此人身上的装束,看起来比普通侍卫要高级一点,可能级别较高,也许知道的事也能更多一点。夜行选好了目标,在阴影中换了两次位,逐渐靠近猎物,然后就一个闪身,移到那人身后,五指成爪,从背后扣住了他的脖子。那侍卫感觉脖子一麻,全身就失了力气,一动也动不了了。
夜行抓住侍卫的腰带,把他拎到旁边一处阴暗隐蔽角落,伸手在他前胸一拂。那人立刻感觉全身剧痛难当,豆大的汗珠涔涔而出,他疼得五官扭曲,却偏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这种酷刑,比他们逼供给犯人上的刑还厉害,因为这种疼痛不光剧烈,而且还在以一种可以感知的速度缓慢加剧,让人感觉一刻比一刻更难熬,一刻比一刻更绝望。
夜行冷眼看着侍卫越来越痛苦的表情,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就伸指解了他的痛穴。侍卫长出一口气,从深渊里探出一个头来。
夜行压低声音,冷冷道:“我问的话,你老实回答,就不用再受刚刚的苦。如果你敢骗我……”
夜行冷冷一笑:“你可以试试。”
侍卫全身穴道被封,一动不能动,只能通过眨眼表示同意。
夜行握住侍卫的腕脉,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们大统领在府里吗?”
侍卫眼睛骨碌碌乱转,嘴唇抖了抖。夜行解了他咽喉的气穴,使他能用气声说话。
“先……生……我是甲戌啊!我认得你的眼睛,也认得你的声音。你年前给我做过手术,你忘记了吗?”
夜行愣了。
侍卫的眼睛亮晶晶,又道:“赵宁说,先生不爱记人名和样貌,多半认不出我们。所以,他就让我们每人把你给我们看病开的方子都背熟了,作为相认的信物。赵宁说,你给每人开的方子都不太一样,这样一来,也不容易被人冒用。先生,我的方子我背得很熟,我先给你背一遍吧!白花丹一钱、半春莲一钱、草藤乌两钱、薜荔两钱、钗子股一钱、赪桐叶两钱……”
侍卫娴熟流利地一路背了下去,把七副方子的配法、煎法、用法、注意事项都背得又全又准确……
夜行打断了他……
这人脉搏虽然跳得很快,但是,说话时心率却没有起伏,看起来像是真话。第二,她探他脉相,他身上蛊毒确实已被拔除。第三,他背的方子,与他体质相合,也像是她出的方子。
这人……可能确实是她的病人,但是,因她治了他病,他就肯帮忙?这也未必可信……还须观望……
夜行解了侍卫身上的穴道。
侍卫身上一松,人也立即兴奋起来,低声喋喋不休道:“先生被接去荆州避祸,赵宁、甲辰找了五十个身手好的兄弟,暗中守在侯府外面保护先生。六天前,先生突然离开侯府,兄弟们都没追上,才赶紧给吴郡和京城飞鸽传书。结果,信鸽还没先生的马快,我们入夜才收到消息,先生你这就来了。先生,统领府守卫森严,这里太危险,咱们还是先到金督统家里躲一躲,商量一下对策再说吧!”
侍卫诚恳地看着夜行,紧张地等着她的答复。夜行没说话,一抬手,让他先行。
甲戌上前面去领路,微一晃神,先生就不见了,但他还是依照吩咐,运起轻功悄悄往府街东南方向潜去,翻墙进了一座小院。
小院里黑灯瞎火的,一点人声也没有。这个时辰,不当值的左监卫们肯定都在睡觉。甲戌熟门熟路地跑到小院后院的房子门口……
“咚咚咚”、“咚咚”、“咚咚”……
三二二、三二二……甲戌有节奏地轻敲房门。
房子里黑黢黢的,既没有人声,也没有光,从外面看,并不像有人的样子。但是,甲戌一敲门,门就开了一个窄缝,将将容得下甲戌侧身闪进去。这屋里,居然站着十几个人,正围着一盏灯芯很短、火焰只有黄豆大小的油灯,在低声议事。这座房间的门窗上,都覆着密厚的帘子,因此才让外面看不到一点光线。
十几人中为首一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中等身材、肌肉结实,眼睛里透着一股精明沉稳劲儿。此时,他正带着大家在秘密商议对策:派谁盯城门;派谁暗中查访先生住处;谁来盯着府街的守卫;若先生遇险该如何配合应对……
大家正低声讨论得热火朝天,甲戌来了……
“先生到了!”
什么?!所有人都愣了……
中年男子反应最快,急忙问道:“人呢?”
“先生让我前头领路,现在应该就在外面。”
大家一听,全激动了。中年男子第一个拉开门冲出去,可是,院里空荡荡的,哪有人啊?
中年男子焦急地抓住甲戌的袖子,低声追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