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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
“他……已经有妻室了。”
啊?
先生心里一口严肃认真的气,泄得丁点也不剩了。她复又靠到椅子上,把最后一瓣橘子塞进嘴里。
文娥又道:“大哥对这事也不赞同。”
先生在心里点点头。
“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他啊!”
先生在心里再点一回头,心说:看出来了。
“姐姐,我该怎么办?”
文娥“呜”地一声哭了出来,她抱住先生的胳膊,把眼泪擦在她的身上。
先生看着哭成泪人的文娥,只觉啼笑皆非。
先生一拂袖子,甩掉文娥,站起身来,打算干正事去。
“姐姐,我该怎么办?”文娥问道。
“怎么办?”先生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继续难受啊!不经历点痛苦,哪能懂得真道理?”
先生回身拍了拍文娥的肩膀,又道:“相信我,这点小事儿不算什么的,挺一挺就过去了。哦,对了。你要是实在受不住,我给你开点药,给你缓解缓解?”
先生用宠爱的眼神看着文娥,文娥却觉得,她说得都是风凉话。文娥擦了擦眼泪,气鼓鼓地看着先生。先生一笑,抬脚走了。
冬月十六,冬至节。吴郡大小商铺罢市三日,垂帘饮博,谓之“做节”。
提前两天,文娥便命人送来十盒“百味馄饨”。赵宁一早给先生煮了二十颗,剩下的先生都让给病号们分了。
冬月十五,文娥身穿新衣,又为先生送来了十盒糍糕做的“冬至团”,有糖馅儿的、肉馅儿的、果馅儿的、豆沙的、芦菔丝馅儿的。先生回赠了小六从钱唐带来的两坛女儿红和四盒精品点心。
文府家宴,文博不在,便由文娥的三伯父主持了族里的祭祖仪式。文家的青壮年全部都跟着文博出征了,家里只剩下些老幼妇孺。文博的夫人蓝氏,连下了两道请柬,邀请先生入宴。
先生自然没去,而是在小院里设下薄酒,请小六、赵宁、甲辰一起吃酒。韩忠和张海带了礼品前来给先生问安,先生看在他们帮她安置了不少病号的份上,给他俩加了两把椅子,大家一起吃饭。
六个人坐了一张圆桌,席间,小六和赵宁给大家讲了几个笑话取乐,韩忠、张海讲了些军旅故事。先生甚难得,也给大家讲了几个她游历江湖时遇到的奇闻逸事。
六人喝到半途,文娥从文家家宴上逃下来,加入进来。她一来,其他六人就都没了讲话的机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全看她一人表演。文娥觉得,这里可比她家那豪华、拘谨的家宴有趣多了,玩得自在又放松,非常尽兴。其余六人看她一人表演,也乐得轻松,非常满意。
文娥多喝了几杯酒,当晚便歇在先生的小院里,发酒疯非要睡先生的床,一晚上把先生挤在墙角里,她倒睡得很香甜、很舒坦。
第二天,天刚放亮,赵宁就在卧房外一顿擂门,“咚咚咚”地声音很大。
先生和文娥同时惊醒。
“大事不好啦!盐郡太守卢放率兵偷渡大江,五万兵马围城了!”
先生还没什么反应,文娥已猛然坐起,穿上衣服,夺门而出,赶紧回家去了。
韩忠和张海闻讯急忙赶来,一起要誓死保护先生。他们信誓旦旦地表示,如果城破,就算拼尽最后一兵一卒,也一定会保先生安全逃出城去。
先生很无语。
“军阀征伐讨戈,跟我这平民百姓有什么关系?即便卢放破城而入,我一介草民,为何就必须要逃出城去?”
赵宁站在旁边,心说:先生,你可太小瞧自己了。想那卢放,若是果真擒住了先生,不管是用来要挟文博,还是用来要挟王珩,那可都是,一个比另一个更好使啊。
周围人都很着急,唯有先生淡然如初,每日仍淡定诊病,丝毫未受周围影响。
文娥跑来好几趟,恳请先生出山。
文娥言道:如今吴郡、荆州两家,趁南郡夺嗣之乱,合力攻打南郡。一个东打闽中,一个西攻庐陵。一旦南郡被除,则可彻底解除吴荆两家来自南部的威胁。他卢放的盐郡,本为弹丸之地,不想竟有胆量偷渡大江、趁虚攻打吴郡。为今之计,当然也可固守城池,待大哥打下闽中之后,再回兵救援。但就怕闽中城固难下,吴郡被围,乱了吴郡军心。倘若大哥为保吴郡,而放弃攻打闽中,则会错失这千载难逢、文王联手的大好机会。实在是太过可惜。
“因此,我有一计,还需要姐姐帮忙……”
先生正在看书,闻言连忙摆手:“我帮不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