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晃酒杯。直到一股迫人的视线压来，他才敛了眉眼间的狠厉。
    不愧是刑警，果然敏锐。他才露出点敌意，就让沈钰希察觉了。
    “顾太太，请问栖霞山雪夜到底怎么回事？”提问环节一到，就有记者询问，“录音证据是你公布的吗？”
    她询问得很犀利，那也是所有人关心的问题。
    苏念优雅浅笑，“首先，我不是谁的附属，请称呼我为苏小姐，亦或是苏总，谢谢！”
    在场所有人都看向顾亦辰，就连直播也给了他一个镜头。
    清晰可见，顾亦辰的脸色不是很好。
    “其次，关于网上的舆论，”苏念的话，拉回了全部人的注意力，“栖霞山雪夜的事，我问心无愧，证据已经公布，我没有兴趣自辩争吵。”
    有记者的矛头直指沈婉柔：“恰好，沈小姐也在，能详细述说当时的状况吗？”
    “我带了人证来。”沈婉柔仪态得体，聚光灯全部射来，她的笑容温柔亲和，“文章里提到的小陈、阿伟，就是我的助理和保镖，他们今天都在，也很清楚真相。”
    先开口的，是助理小陈：“或许因为我是婉柔姐曾经的助理，大家会怀疑我的话，但请相信我，我没有说谎，婉柔姐是被陷害了。”
    “当时救顾先生的，的的确确是沈小姐！”阿伟也附和。
    “念念，因为亦辰，我们之间有误会，希望你不要再盯着我不放。”沈婉柔一脸无奈地说。
    她不留痕迹地看了眼顾亦辰，生怕他开口拆她的台。
    但顾亦辰目不斜视，眉眼柔和，注视着台上的苏念。
    他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曾给沈婉柔，摆明了是不管。
    沈婉柔在松了口气时，又心痛幽怨极了。
    “不要脸！”顾紫妍低低说，又去扯顾亦辰的衣袖，“哥，这么好的机会，也不抓住吗？”
    许清也狐疑，不是要复合吗？
    “等着看。”顾亦辰微扬了唇角。
    当初那个人会设计他，让他了解四年前的真相，应该不会蠢到不拍摄存证据。
    他的念念有证据，只是暂时没有公布而已。
    所有的聚光灯，都转向了苏念。
    “我早就说了，无意自辩争吵。”她从容自若，依旧微笑着，“无论是录音，还是视频，都能证明我的清白。”
    “等等，什么视频？”不止记者惊讶，网友们也懵了。
    沈婉柔的心猛烈一跳，脸色在刹那间雪白。
    她匆匆翻开手机，找到苏念的个人微博，就在八点零五分，苏念更新了微博，那是段发生在俱乐部VIP房的视频。
    短短一分钟的剪辑，清晰地还原了栖霞山雪夜的真相！
    沈婉柔脑子里嗡了下，像是有无数道雷霆炸开，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
    她发了几次声明，又带了人证过来，祈求着那丝生机，结果却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因为苏念的话，越来越多的人反应过来，都登上微博去看。
    营销号的速度最快，在第一时间转发苏念的微博。把热度炒了起来。
    “原来这瓜是个连续剧啊，半天内反转了几次，终于看到结局了！石锤，定性了！”
    “干得漂亮啊，你看沈婉柔跳了几次，都被摁得死死的！”
    “看得好爽，前一刻沈婉柔带着人证在那装，后一刻啪啪啪的，脸就肿成了猪头。”
    “苏念被欺负了整整四年，原以为是个青铜，谁知道是个王者，打脸的时机选择得太好了！”
    网络上议论纷纷，吃瓜群众终于心满意足了。
    沈婉柔脸上火辣辣的，难堪到了极点，竭力克制着尖叫的冲动。
    面对所有人异样的目光，她只想找个洞钻进去。
    偏偏聚光灯对准着她，记者们在拍摄，把她窘迫、难堪的一幕全部存档。
    她下意识侧身，把脸转了过去，但在另一边，也是同样的照相机，同样的闪光灯。
    别拍了！别拍了！
    沈婉柔想大喊，但众目睽睽下，又同步直播着，她已经够难看了，不能再失了风度，让人看笑话。
    亦辰！沈婉柔痴痴地看向顾亦辰，想在他那里得到安慰，但对上他漠然的眼神，整颗心都冷了下去，有蚀骨灼心般的疼痛。
    她懂了，怪不得顾亦辰不开口，她以为他是不管，原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会输得很惨。
    苏念光鲜亮丽地站在台上，望着狼狈无措的沈婉柔，眼里洋溢着欢悦的笑意。
    憋在心里四年的气，总算是出了一口。
    当初，沈婉柔缠着顾亦辰，可没少让她堵心难过。
    苏念故意拖了两三分钟，让人好好欣赏沈婉柔的窘迫，才含笑说：“今天是星空娱乐的成立典礼，就不要分散精力关注别的，请避开私人问题，我们继续正事。”
    话题转移，沈婉柔才握紧拳坐下，一张脸白晃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