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
?”
“走到这一步,当然。”
几秒钟的沉默后,宋雪剥剥刚刚做的指甲轻笑:“经这么提醒,我倒想起可用之。”
徐慧的骨灰被安置在市西,远离家的祖墓,的意思。
细雨飘洒,远处松柏苍翠,处处透着寒意。
义买花,弯腰亲自洒扫着徐慧墓前的石碑,动作缓慢,连背影也透着苍老。
照片上的徐慧被时间定格在二十岁,那她最好的时候。
彼时徐家如日中天,生意鼎盛,丁兴旺。
她作为掌上珠,众疼爱的老幺,风风光光的嫁给桐城第一潜力股,也徐老爷得力助手,义。
众眼郎才女貌,绝世登对的婚姻,却在短短几年内轰然坍塌。
义以生意太忙无暇看顾为由,将六岁的儿丢去国外读书。
徐慧舍得,便也跟去。谁知道,这一去就沧海桑田。
直到死,她都没有再回国来。
没过多久,徐家的家业易主,上位成功的义彻底撕开伪装,堂而皇之的带着红极一时的女演员宋文娴出入各种场合。
再然后,宋文娴知何年马月与义苟且生下的孩朗,成众心名正言顺的家大公。
从婚配变成前任,从正室打入冷宫,家业被外姓蚕食,连带着儿也成见得光的存在……徐慧的这一生,彻彻底底的栽在义的身上。
一幕一幕的过着他与母亲在国外度过的每一页,目光凝着面前的男,眼底冰冷无澜。
义从徐慧的墓前站起来,低下头:“这辈,我对起她。”
这样的做戏,自他回国,每一天都在上演。
“死,说一万遍她也听见。”嗤笑,点一根烟。
义一滞,抬起头,瞪着:“儿,无论怎样,她的母亲,我始终的父亲!”
青白色的烟雾燃起,隔着那层雾,的眼睛亮的像钻芒:“所以,该要如何解释,我的父亲想要杀死我的母亲这一件事。”
义的拐杖落在地上,与大理石碰撞,发出冰冷的声响。
他脸色苍白,颤着嘴唇:“在胡说些什么!”
“十六年前,把我和怀着小儿的她赶去国外,从此以后闻问。她意外流产,迎娶第二任妻,并且彻彻底底将她从集团和族谱抹去,直接导致她的抑郁症。”
烟头在细雨中亮着微红的光,像舒张的猩红瞳孔。
“十二年前,假意与她复婚,久后转移她国内所有的动产与公司股份,只留下洛市的那几套房。上亿的资产多久后变成朗的生日礼物。她再次爆发躁郁症。”
“八年前,她酗酒过度,听闻为爱妻推翻徐家经营多年的游乐园,翻新成桐城第一大百货。她再次轻生,吞下过度的安眠药,在 ICU 住整整一个月,从未出现探望照顾过她一天。”
“儿,当初……”义脸色苍白,说到一半,嘴颤着,噤声。
给他空隙,安静几秒,脸上的讽刺更甚:“之后的每一年,忙于应付正妻与数个情,早就忘那个为付出一辈的女。除每个月的赡养费,直到她死,都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
这些伤口密密麻麻,纵横交错。源头在哪,早就说清楚。
自有记忆开始,母亲徐慧哭哭笑笑,酗酒失眠就成常态。
家的地毯上,盥洗室的瓷砖上,星星点点的血迹伴随呕吐物像一个个屈辱的标志,墓冢一样的家让痛苦窒息。
每说一句,每一次回忆,都像再次揭开伤口,让血淋淋的年往事曝露在空气。
从来没有告诉过,这他的错。
事实,他野种,他的母亲弃,他的出生成她的负累与失败的直接证,他的存在也成为被臆测,能见光的笑柄。
荣光万千的当下,内埋着的万千个黑暗痛苦的往昔。
“原谅?”冷笑,“原谅这件事,只能等下地狱,亲口去和她说。”
良久的死寂。
一时间,父没有任何开口。
义落几滴泪,自言自语似的喃喃道:“我对起她,我知道。可儿,的哥哥……”他抬手擦擦眼泪,抱着一丝希望抬起头,“朗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让给,能管他的死活,毕竟,血浓于水……”
觉得可笑,也觉得翻天覆地的恶心。
叱咤风云一辈的义,最怕别说自己靠发妻上位,此刻为那个女的儿,像被折翅膀打蔫儿的公鸡,在小儿面前低三下四的哀求。
血、浓、于、水。
好一个血浓于水。
“我应该感谢朗,若没有因为他输的一败涂地,也会有我的今天。”
义猛地抬起头,目光森森。
“在他吐出我想要的东西之前,我会让再见到他。”轻笑看着义失魂落魄,勾起嘴角,“我放过,只过因为她唯一爱过的男。但他,我们的账,远远没有清算。”
黑色的车消失在墓园深处。
年轻男的背影冷冽决绝。
义看着地上被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