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闹着玩儿似的。
    纪随上车后就坐在后座看笔记本电脑，车子驶上高速时，放在手边的手机响了一下。
    他转眸一看。
    宋清漪：今天真是多亏武程送我们回来呢^_^
    嗯，这就是宋教授冥思苦想半天想出来的开场白。
    消息发了过去，宋清漪心跳无意识快了几个节拍，她抱着手机，看到纪随那边显示正在输入。
    她心里就忍不住期待起来，脸上露出无意识的姨母笑。
    然后，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纪随那边跳出一条消息——
    纪随：发错了？
    发错了！
    宋清漪的姨母笑瞬间凝固了，紧接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成碎片。
    她真是呵呵了！
    好心好意给他递台阶，结果这个人竟然这么不领情，三个字把天聊死。
    宋清漪闭了闭眼，重重呼出一口气，结果脸上的面膜立刻就有点松，她又连忙抬手摁了摁，给它弄得服服帖帖。
    为了面膜可以更好吸收，宋清漪决定不理这个人了。
    纪随回了消息后，手机久久暗了下去。
    他修长的手指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敲打打，目光却忍不住频频往手机那边看去。
    过了十分钟，那边都没有再发来消息。
    武程以谨慎的余光往后视镜里扫了一眼，正好捕捉到某人转头去看手机的动作，霎时恍然。
    前方进入机场高速，武程打了下方向盘，似不经意念叨了一句：“宋教授在学术界影响力这么大，学校都不给她配个司机吗？”
    纪随抬眸看了他一眼。
    武程“啧”了一声，兀自道：“要不怎么说学而优则仕呢，如果没有行政地位，就要永远缺个司机。”
    武程的话，让纪随想起那天在书房，她向他说起头发被人当街剪掉。
    纪随唇角勾了勾：“她缺的不是司机，是万贯家财。”
    武程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可惜科学家普遍没什么钱。”
    安静了片刻，武程忽然道：“不过也说不定，如果她能借着《复乐园》火起来，从今往后自然名利双收。”
    武程说到这里笑了笑：“想想那等境界，该是多少娱乐圈内人的终极理想——既能在这名利场里赚得盆满钵满，又能保住大学老师崇高的社会地位。”
    纪随长指蓦地一顿，目光凝在屏幕上。
    文件显示打包完成。
    “没这个机会了。”
    他淡淡说了一句，手指轻点，将文件发到了宋清漪的微信上。
    ……
    宋清漪打定主意不理纪随，扯下面膜，清水洗了个脸，随手用喷雾喷了喷，再涂点保湿霜就算完事儿，整个保养过程不超过10秒，流程粗糙得简直对不起她这张细腻娇嫩的小脸儿。
    做好这一切，还是忍不住拿起手机，结果就见到纪随给她发过来的文件包，命名为简历。
    宋清漪脑子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简历？
    谁的简历？纪随的简历？干嘛要发给她？
    他一句话都没说，宋清漪心里就有点气恼，下意识就想回他一句——发错的人是你吧。
    不过宋教授一向自诩大气，不和他计较，还是下载了文件。
    解压缩，里面有三份pdf，文件名好像都是名字，看着有些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宋清漪狐疑地点开。
    ……
    “哈？什么意思？”武程听见纪随的话，下意识地反问。
    纪随关了笔记本电脑，意兴阑珊往椅背上一靠。
    “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强人所难不好。”
    武程稍微思索了下他话中含义，感谢多年默契，他片刻就领会了过来，然后——
    卧槽！
    方向盘差点都没握稳！
    武程整个人都震惊了，呆呆望着前方道路，小心翼翼地再确认了一遍：“您，您的意思是，让演员代替宋教授出镜？她，她就不出境了？”
    “嗯。”
    武程：“！！！”
    那他们这么长时间的折腾到底是为了什么啊？白白砸给A大的那些钱，还有现在在建的那些实验站，又是为了什么啊！
    说好的……一向没有自我牺牲的精神呢？
    这已经不是自我牺牲了，这完全就是舍身成仁了好吧！
    不是，您老被封印二十九年的道德情操到底是什么时候被解封的？
    怎么一点征兆都没有！
    武程宛若经历了晴天霹雳，整个人被纪随这不声不响的决定雷得外焦里嫩。
    纪随兀自波澜不惊，低头给宋清漪发了个消息。
    纪随：挑个你喜欢的。
    ……
    宋清漪满脸问号。
    什么鬼？
    先是给她发了三个大美女的简历，然后再让她挑个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