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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辛苦的是整理田地,要把庄稼收上来,即使不能吃,也要收上来,不然土地没办法耕种。
家里以前有一头骡子,还能下地,那天晚上忙着去通知村里人,一家人把它给忙忘记了,也没带出来,黄老汉心疼的几晚没睡着觉。
爷几个,先把能吃的收上来,架在田埂上晾着。等能吃的都收上来了,再去把那些不能吃的割掉,腾出田地好种秋粮。
黄宝贵提出,能吃的收了,那些不能吃的干脆别收了,一把火放了得了,减轻劳动力。
别说黄老汉不同意,就是他几个哥哥也不同意。这些已经开始发霉的粮食虽然人不能吃,但是晒干了牲口可以吃,喂鸡喂猪是没问题的。
一天忙下来,到了晚上,钻进窝棚,黄宝贵和黄德磊头并头说悄悄话。其实也不算悄悄话,一个窝棚里睡着的还有一个黄德落,这个黄家四小子和黄宝贵同龄,算是他的兵。
“磊子,我觉得我们不能靠种地过一辈子。太辛苦了。”黄宝贵躺在床上觉得浑身疼,到处都难受。
“老叔,你说的好听,不种地,能干啥,我爹说有地种就不错了。你没看五爷爷他们家,地少天天吵,吃都不够吃。”黄德落想翻个身面对着黄宝贵,想想还是放弃,这一天累的,翻身都难。
“你懂什么,不种地可以跑船,可以做生意,只有老实人没本事的人才靠种地吃饭。”
“爷爷不会让跑船的。”黄德磊仰躺着,看着茅草盖的棚顶。
黄宝贵终于翻了个身,面对着睡在中间的黄德磊:“只要你想,这些我来想办法,我们豁出去试试。”
“秋天是不行了,这么多地要种,家里还没有房子,不能一直住四叔那,得先弄几间房。也不知道爷爷手里还有多少钱。”黄德磊看着屋顶幽幽叹了口气,家里日子真是难!
“实在不行,就搭几间土屋茅草顶的,这应该花不了多少钱。我们俩春天跟船出海,一年半载挣了钱就给带回来,让家里建房,没事,人还能被尿憋死。”
“老叔,你们去得带上我,怎么能你们俩去,我也要去。”黄德落一听没他什么事,急了。
“三个人,我怕爷爷不一定能同意。”黄德磊有点犹豫。
“怕啥,等回去问问黄豆,她肯定有办法,我们三个出去爹和哥哥们才放心,他不是一直说,芦柴成把子硬吗。”黄宝贵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嗯,睡吧,明年春的事了。回去和黄豆说说,她鬼主意多。”黄德磊拉着被子埋头钻进稻草窝里睡下。
家里的被子大部分都被水浸湿过,晒干了硬邦邦的,盖在身上一点不暖和,最多挡点风。
黄豆坚持让爷爷和叔伯带上家里最好的三床被子,黄奶奶和几个儿媳妇也觉得,最好的应该给他们爷几个用。
她们在家里,有房子有床怎么都能凑合,而他们在田地里睡,无遮无挡,拿几床好被子起码暖和点。
而家里,就用被雨淋透又晒干的被子,睡了一日,黄豆就受不了了,磨着黄奶奶去找人把这些旧棉被再填点新棉花弹一弹。
镇上有两家弹被胎的,一家住镇东,姓李,人称老李头。一家姓张,是卖肉张大叔的亲兄弟,铺子就开在张家肉铺隔壁。
一早,黄豆小姐妹四个就跟着黄奶奶,背着抱着四床被子去张家铺子弹棉花。
四床被子,再添点新棉花,要弹出来六床被子,其实家里用还是远远不够。不过也只能这样了,家里也就带出来这么多,而黄老汉他们爷几个带回去的被子还是黄四婶的陪嫁。
黄奶奶边拆被子边和老板娘张三婶说话,张家兄弟多,整整兄弟七个,没一个姐妹。兄弟七个四个在南山镇开铺子做买卖,还有三个在府城开铺子,可以说张家在南山镇也算大户了。
黄豆不耐烦站这间又脏又挤的屋子里,到处飞得都是棉絮,拉了黄桃站门口说话。不一会,黄米和黄梨也跟了出来。
小姐四个索性跟黄奶奶说一声,逛街去了。
从古到今,就少有不喜欢逛街的女孩子,好像花钱能上瘾。
黄家小姐妹四个,除了黄梨小没有私房钱,其余三个或多或少都有点私房钱。
出了棉花铺子门,姐妹四个准备一路往西边码头方向逛。
刚出门,就听见卖肉的张伯在骂人,然后一个身影从肉铺窜出来,一下撞到黄桃身上。
把黄桃姐妹几个吓一跳,一看,认识,卖肉张伯家的小儿子,虎子。
张伯在张家七兄弟中排行最大,生了五个儿子,前两个都皮实的很,轮到小三小四都是没过周岁就生病夭折了。最后生了这小五子,张伯两口子就疼到心眼里,就怕不小心夭折了。
八个多月的时候,张大娘做饭,小虎子就在床上睡着,谁知道没一会醒了。醒了也不哭,尿了一床,大概嫌弃尿湿的地方不舒服,爬起来在床上翻滚,一下滚掉地上了!
听说,摔背过气去了,差点憋死过去,这个老儿子醒了后那是更宠了。
今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