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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升班最快的学生,但因着他年纪不小,甲班学生们便以为他从前在别的私塾学习过。
没有人问,长生也不会主动提,前世多年摸爬打滚的经验,让他身上带着一股子沉稳,不会如这个年纪的少年那般轻狂。
甲班一共有三十人,年纪最大二十来岁,最小的八岁,甲班与别的班不同,这个班的学生被夫子要求参加每年的童生试,若是考上童生,那就算是从私塾毕业了,以后便在家自己读书,如果有不懂的也可以来询问先生,若是考不上,那就继续回来读书,等待下一年的考试机会。
开年第一年,张夫子便说了开年参加童试之事,原本按理哪怕长生才进甲班,也要参加这一次的童试。
但长生情况特殊,便不能参加这一次的科举,他身在孝期,若是参加科举考试,一经查明,轻则永不录用,重则流放千里。
古代守孝三年,实则是二十七个月,长生能够参加科考的时间,便在两年后。
两年不能参加考试,长生看着甲班的学生来了新人,走了旧人,他却没有半分焦急,而是用两年时间努力学习,如同海绵一样吸收着知识。
这两年里,他再也没有进过山,日日往返于家里和私塾之间,就连在路上的时间他都不放过,全都在背诵四书五经,他这般努力,罗家众人全都看在眼里,大家也不敢吵着他,平日里走动全都小心翼翼,遇事也不敢烦他,只唯恐会惊扰了他。
建业六年二月初三早晨,天空漆黑看不到一丝光亮,县城客栈里已经是灯火通明,长生在大厅里吃了一碗香喷喷的面条,跟随着众考生一起向县衙方向走去。
第16章 意外
“哎,这是我第三次参加县试了。”柳肖低声说道,神情有些紧张。
长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没事,事不过三,这一次你一定能考上。”
柳肖是长生的同窗,今年十七岁,但已经参加了两次县试。一次次考而不过,损失的不止是钱财,还有自信心。
“你平时学得很好,不要紧张,正常发挥就可以了。”长生安抚道。
柳肖闻言,立马说道:“你真的这么觉得吗?我能过?”
长生点了点头,柳肖本就学得不差,只是心理素质太差,因而前两次全都失败了。
“这次如果还不过,我可能不能继续留在私塾里了。”柳肖垂头丧气的说道。
长生挑了挑眉,问道:“家里不让你读书了吗?”
柳肖点点头,说道:“读了这么多年没有一点成绩,家里说今年还考不上童生,就去找一份账房先生的活做。”
长生想起柳肖的家庭,他是家中幼子,上头还有三个哥哥,如今尚未分家,猜测着也许是因为上面几个哥哥不愿意供养了。
别人家的事长生也不方便置喙,便道:“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就像平常一样,一定能过的。”
柳肖提着考篮的手都在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我尽量不紧张,但进去了就不是我能控制的。”
周围考生中,要么神情如柳肖这般紧张,要么就是自信满满,如长生这般神情平静的,却没有几个人。
到了时辰,考场大门开启,考生排队入场,经过搜身之后,方才进入考场。
进了考场还不算完,还需要另一重验证,即结保,县考五人一组,互相结保,如有一人作弊,其他几人连坐,与长生结保的四人,都是他在私塾里的同窗,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因而他不需要多加担心。
除了结保之外,还需要一个廪生作保。
廪生,是秀才中顶尖的那一拨人,廪生作保,自然不是免费的,这次给长生几人作保的廪生,是张夫子的远亲,长生几人每人向这位廪生交了五两银子的作保费。
作保费的价钱并不固定,而是随着行情变动,低的时候三四两,高的时候十多两,张夫子介绍的廪生收费还算实惠。
读书在古代一直是一件门槛较高的事情,除了每年的学费、书本费,考试用费也十分的耗费银钱,一户普通的农户之家一年饮食自给自足,额外花销可能只需要一两银子,而学子科举,仅入门考试童生试的作保费,都要耗掉一家农户三四年的花销。
除此之外的赶考费、报名费,也是一笔不小的花销,如长生这般,家不在县城居住,考试还得提前一天到县里住店,而那些路远的考生,甚至会提前数天住店,住宿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在作保验明结束之后,长生五人终于能进入考场。
童试分为县试、府试、院试,县试和府试一年举办一次,院试却是三年举办一次,通过县试和府试的,被称为童生,只有三种考试全部通过的,才能被称为生员,也就是俗称的秀才。
若是取得童生名号,却没有通过府试的,下一次考试时,可以直接参加府试。
考场设在县衙旁边,里面的考棚都比较破旧,此时尚是早春时节,天气依旧比较寒冷,长生先检查一下考棚,索性这个考棚还算完好,漏风之处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