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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望你一定收下。”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卫明枝想了想还是把酒葫芦接过,给他道声谢,“正好在外头也站冷了,这壶酒还可以暖暖身子。”
她说着拔开葫芦塞子,醇郁的酒香立刻漫出来,闻得人心醉不已。
广宁王合时道:“这酒是我一位友人几年前酿的,折了当季最新鲜的桂花,寻了最精浓的蜂蜜,滋味应当比寻常的酒酿还要好上些许。”
卫明枝被他说得心下微动,仰头尝了小口,酒水香甜馥郁,当真不是凡品。
“你朋友手艺真好。”
广宁王微笑:“他若听见你的夸奖,一定心中欢喜。”
与这广宁王说话委实是件舒服的事情,卫明枝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闲聊半天,不知不觉手里的酒也喝了大半,只渐渐有感脸颊生热,脑子也混混沌沌,听到的声音都似天外天处传来一般。
天外天传来的声音很好听,那声音似是在唤她。
“殿下?殿下……”
旋即她转了转身子,却因脚步虚浮浑身发软,一个跟头就要栽倒在地。
可她一点儿也不痛,她被天外天的神仙接住了,那神仙的手微凉,用来捂她发烫的脸颊定然不错。
卫明枝迷迷糊糊地想着,掰开那人稳她肩膀的手,把那如同凉玉一般的手给捂上自己脸颊后,才舒服地咛喃一声。
“殿下,此地不合适。”
那神仙这么说道,还想把手抽走!
这她哪能忍?发了狠般便扣紧那只捂她面颊的手,就差没上牙咬来做威胁了。
好像有另一个神仙在笑,他说:“她醉酒了。”
给她捂脸的神仙道:“我自然看得出来。”
神仙没有再想抽手,卫明枝心里快慰几分,伸手胡乱拍了拍,触到一处更凉的地方,她当即就整个缠上去,把脸埋在那块更大的凉玉上蹭个没完。
唔,这玉还不是平整的,有处小小的突起。
“你如何能在这里给她饮酒?”
神仙说话的声音几乎近在咫尺,随着他说话,手底下的小突起还动了起来。卫明枝觉得新奇,摸个不停。
另一个神仙说:“那是你酿的酒,我自该给她尝尝。况且我也听到你就在附近,料想你会因此出来的。”
与他交谈的神仙没回应,他继续说:“算是如此见你一面。不过你还是快些带她回去吧,在这里被撞见就麻烦了。”
手底下的小突起又动了,“你知道该如何传言。”
另一个神仙叹口气,“九公主在殿外醉酒,已托过路宫人送回宫中了。”
卫明枝稀里糊涂地听到这里,身体倏忽一阵失重,像是飘在云端,她不禁紧紧攀住那凉玉寻求支撑。
神仙安抚她:“殿下睡一觉,睡醒了便没事了。”
☆、清醒
粹雪斋。
卫明枝缓缓地睁开双眼, 发觉她正躺在自个儿寝宫的榻上。
白昼的日照从卷帘缝隙投入殿内,给殿内陈设都铺上了一层金黄的光晕。
现在仿佛已是早晨。
她呆呆地看了好半晌床帐,神智逐渐回笼。昨夜, 她好像是遇上了那北齐的广宁王,还从他手里得了一壶酒,再然后她饮酒, 饮着饮着记忆就断片儿了——
应该是醉酒了。
此刻脑袋仍有些抽痛,看起来昨夜她醉得还不轻。
卫明枝欲抬手揉揉头,忽而惊觉自己的双手正死死地抱着第三只手——那手洁白修长, 骨节匀称, 好似上品的瓷器,却决然不是女子的。
她顺着怀里的手往外看去。
果不其然是无词。
他趴在她的床榻边上, 似乎在小寐, 纤长的眼睫在他眼下投落了一片鸦青,露出来的耳根被光照得略略发红, 还能看清其上的一颗比芝麻还小的小痣。
莫非昨夜是他送她回来的?
想必是如此,否则他如何会出现在此处?
而且瞧眼下情状, 她昨个儿醉酒后应当缠得他颇狠, 竟然叫他没能离开, 只好囫囵地在她榻旁歇息。
卫明枝思及此,心里涌上点羞愧,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松开无词的手, 把他的手轻轻放置在榻边。
见没把人惊醒,她舒口气, 翻了个身想起来,可宿醉后的脑子和手脚属实不太灵光,竟是一阵发晕发软, 她一个没撑住,脑袋便磕上了硬实的床头,撞出闷沉的“咚”的一声。
“嘶。”
榻边的无词本就睡得浅,这样一番动静自然没能瞒过他。
卫明枝捂着额头眼见榻边之人眼睫一颤,悠悠转醒,那双漂亮幽邃的眼眸因着初醒之故还残留着几丝惺忪,罕见地毫无防备。
她几时见过这样的无词?
平素他都是一副矜冷自持、镇静理智的模样。
但此般神情几息之后便消失不见了,无词很快清醒过来,转瞬了悟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