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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然不会输的。
与此同时,傲来赐故李皇后父兄以高爵显位,厚待其子弟,且择了她一名堂妹扣27 4 7311037封为贤妃,重续了姻亲关系。
皇帝表明了立场,下边开始为崔家的倾覆倒计时。
恩义从此断
金扉玉扃的猗兰殿,忽然门庭冷落起来。日间常耽于此处的山虞等嫔御,皆避嫌不再露面。宴歇杯停,笙箫不复。
北风呼啸,黄云凝聚。
重重的绣幕、熊熊的炭火,似抵挡不住冻煞天地的严寒,连一向不惧冷的崔蜩都加了一条银狐里帔子。
她独坐书案前,翻一卷古旧的春秋左氏传。
脚步声由远而近。
她抬起头,见侍婢美娟立于门侧,神色凄惶,问:“又怎么了?”
“家中递讯,陛下将大郎、二郎下了狱,夫人等亦已幽闭宅中。”
崔蜩自己还未怎样,腹中胎儿忽然一震。它似乎能感知时局的动荡,近来时常不安于内。崔蜩拍拍肚皮,安抚受惊的小生命。
殿中执役者,皆是崔家旧仆婢,对主人有莫名其妙的忠诚,都围拢过来,含泪劝崔蜩去求傲来。
“会有用么?”她迟疑。
“一夜夫妻百日恩,陛下对娘子总是有情的。”
崔蜩换了素衣,放下头发来,顶着一张清水脸,来至勤政殿,尽她对崔家最后的义务。
傲来果然不欲见她。
殿都知十分抱歉,“皇后娘子——”
崔蜩道:“我可以等。”
殿都知回至阁中,斟酌着秉道:“皇后将临产,忧惶恐伤及皇嗣,陛下不如——”
傲来抿着薄唇,缓缓摆首。
天光渐渐暗下去,宫人取来火,点亮一排排枝灯。
待到她们给枝灯添油时,崔蜩决定不再等了,起身对着阁门行礼,随后离开。
曾经一度,她非常渴望父母的温情,却最终未得到。这反而让她在面对无情的丈夫时,不至于有过分的期待,过度的伤感。
回至猗兰殿,腹痛加剧,小生命开始撞笼,急于出世。
她起先感到喜悦,即将拥有亲骨肉,但随着时间流逝,胎儿迟迟不露头,又开始担忧自己的性命,怀疑医士的用药,怀疑医女别抱目的。
李皇后即死于产难,傲来会不会给她制造同样的结局,作为对崔家终极的报复?
禁扃长门苑
崔蜩醒来时,已是数日后。
诸侍婢围在榻侧,且泣且喜,有的奔出去呼告。
她侧耳听,听不到婴儿动静,问:“孩子呢?”
美娟黯然摆首。
香琴道:“董才人与娘子同日生产,诞下一对孪生儿女,来不及看孩子,就去世了。娘子好歹保住一条命,也是大幸。”
说话间,王雅望匆匆而入,见崔蜩果然苏醒,亦面露惊喜,握住她的手,叹气:“阿蜩,你受苦了。”
“望叔,你怎么在?”
“我听闻你耶耶丧讯,料到你家必会出事,快马赶回京。”
“我孃孃——”
“阿蜩,今上已废了你的后位。”
“我问孃孃他们。”
“不嶷、不惑均已赐自尽,家眷流放岭南。你孃孃本可去岭南,但你知道她的脾气——”
“她有什么遗言?”
“‘十八年太守女,二十年宰相妻,平生未尝居于人下,死亦幸矣。’”
崔蜩竟笑了,“我孃孃是这样人。”
“她是够硬气。”雅望与大器夫妇虽为至亲,一直互相看不顺眼。但斯人已逝,不好再说什么。“现在,我只担心你。”
“我么,”崔蜩垂首,“其实并不喜欢做皇后,若能借此机会离宫,是为大善。”
雅望点头,“我亦作此想。明日去面君,求他准许你离宫,或者随我去西州,或者去越州晴明处。”
晴明为雅望同母妹,少女时出家为道士,隐居在崔氏越州山居内,颇逍遥惬意。
崔蜩幼时探望祖父,曾去过越州一次,很喜欢那里的山野泉石,若能定居于彼,远离尘世,余愿足矣。
雅望见少女垂首筹划,庆幸她够坚强,逢此家变,仍不堕生志。
崔蜩卧榻静养,等待雅望的消息,却先等来了傲来的旨意:念其父拥立有功,封她为才人,迁往妫坞居住。
妫坞始为太宗元嘉公主之旧庄园,昭烈皇帝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