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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吻。
他紧紧抱住她, 把所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相思都化在唇齿间。
一室旖旎。
仿佛天地间豁然开朗, 心意相通,情投意合。此处不再是残屋陋室, 而是芳草茵茵,春花漫天。
叶妙安到底是有些气息不稳, 把那禽兽推开, 轻啐了一口:“不要脸。”
李准笑的好像偷得了鸡的黄皮子:“是你先亲我的。”
他眼睛亮的好像暗夜里闪光的火石,满心满谷的得偿所愿:“我现在可是夫人的人了,你不能负我。”
这话说的, 大有“山不来就我, 我便去就山”的意思。[1]
叶妙安从未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一时竟无言以对。
李准把头靠在叶妙安肩上:“我身上好疼。”
“我给你揉揉?”叶妙安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不用, 夫人说几句好听的,我心里欢喜,就不疼了。”
那具心机深沉、威风凛凛的面具裂开了缝, 露出了千层套路,但也带出一点真的温热,一点真的奋不顾身。他身子或许残缺, 心是完整的。虽然和年幼时幻想的夫君大不相同,但叶妙安想,如果能和这样的人过一辈子,似乎也不错。
“我不会负你的。”她想了想, 顺着李准的意思,悄声说。
这话说出来,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对味儿。普天之下都是男人打这个包票,许诺不做负心汉,倒他俩这儿倒反过来了。
虽然说者忐忑,但听者却心满意足,得寸进尺起来:“不行,还得拉个勾。”
叶妙安笑李准幼稚,还是遂了他的愿。
小指勾连在一起,倒真像是一生一世,不能分开似的。
突然脚边有细碎声响,几双绿豆似的油亮眼睛一闪而过,吓得叶妙安连忙松开他的手。
“别怕,是老鼠。”李准轻声说。
老鼠……?这话说完,是个人都得更害怕了。
叶妙安正欲惊呼,李准开了口:“可以吃的,很香。”
叶妙安抿住嘴,不言语。
李准不察,笑着说:“我要不是被锁着,保管逮两只过来。这玩意架在火上一烤,喷香流油。夫人吃了一个,肯定还想第二个。”
话说的越轻巧,才越叫人心酸。叶妙安握住了他那双干燥有力的手:“不会再有这样的日子了。”
正在此时,门口响起咣咣几声。
“说完了吗?”老三粗着嗓子催促。
是时候到了。
“你……要撑住。我还会想法子,再来看你的。”叶妙安急着附耳过去,轻声嘱咐李准。
李准用略显粗糙的手摩挲了一把叶妙安的脸,似是想把这轮廓记在心里。
叶妙安整整衣冠,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开去。
李准在她身后点点,努力做出笑模样。
等那道倩影消失后,他才喃喃自语:“不,你不会再来了。”
那一句若不可闻的低语,消失在阴沉沉的空气里。
***
“怎么着,见着了吗?”赵常面色焦急。
叶妙安点点头,悄声上了等候在一旁的车。
“掌印说什么了?”赵常连忙钻进厢内。马匹打了个响鼻,缓缓前行。
叶妙安凝神望着他,语气肃穆:“信为什么是空的?”
赵常一愣:“您都看见了?”
“回答我的问题。”
赵常觉得叶二姑娘如今锋利有如一把刀,轻易糊弄不得了。
但此间的讲究全是主子设计的,他哪能说出来,急出一头汗:“这个……那个……也许……大概……您看那纸是空吧,其实也不是空。”
“原来如此……空而不空,不空而空。”叶妙安似是悟出此中深意,说了句禅语。
赵常没听懂,但是连忙一叠声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么个意思。”
叶妙安有些意外地说:“没想到你还有点学识。”
赵常见糊弄过去,偷偷长吁了一口气。心里暗道,这一个两个,都是玻璃心似的的人儿,自己可太难了。
他轻声问:“夫人见掌印大人了,他可好?”
叶妙安想了想说:“我正要说此事,他受了刑,身子难捱。咱们得想个法子,把他救出来才是。”
说完,脸上微红:“我明日还要再去,不然放心不下。”
意外的,赵常却老神自在起来:“这诏狱也不是咱家后院,哪有说去就去的道理?夫人不急,要救出掌印大人,咱们需得好生谋划一番。”
***
两日后,张府内。
叶妙婉正在午后小睡,被从院子里的吵闹声惊醒。她慌忙起来,唤人拿桂花油把松了的鬓角抿密实。
张炳忠从外面兴冲冲地进来,看见叶妙婉松散的模样,眉头皱起:“怎么大白天的睡觉,成何体统?”
叶妙婉吓得连忙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