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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他这短短的一句埋怨,已招来不少人的侧目,看他的眼神也带着责怪之意。云笙察觉后便悻悻的放下了手,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跟在后面。
穿过前院后,便入得正殿武神殿。殿前上方仅仅悬挂“神勇”二字,金字牌匾,金光熠熠,字体苍劲有力,为“神勇”二字又添了几分大气磅礴。这是开朝景邑帝为武神庙题的字。
白筠子巡视着殿内,井然有序的一众信徒,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消极面容,只分为虔诚宁静,重获新生的喜悦两种情绪。
莫非这武神庙真如传闻中的有求必应?若这样岂不是人人都得得偿所愿,升官发财,锦衣玉食,没病没灾长生不老的,还要学堂医馆作甚?
那她还当个什么土匪啊,直接拜一拜不就啥都有了。
她有些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打散了心中那些可笑的想法,正好瞥到身旁之人也是一副眉头轻锁的模样。
“阿筠。”
白筠子惊异的转头。
兰若蘅不自在的偏过头,如霜花般冷然的眸子紧紧跟随着迎面走来的一个人。
白筠子有些好奇的目光也落到那处,青衣如竹,形销骨立,步履轻缓。
“公子,慢些。”左右两个小厮小心翼翼的搀扶着面色倦怠的青衣男子。
怪不得会引得兰若蘅的注意,毕竟这是武神庙里出现的第三种神情,独独一份,稀奇的很。
青衣男子像是病重之人,唇色苍白如纸,即便是短小缓慢的几步也止不住的轻喘,想来是病入膏肓药石无灵了,才想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来此祈愿。
青衣男子缓了口气又接着走,忽而的抬头便对上了二人直白的注视。
白筠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毕竟盯着一个陌生人看算不得光明磊落之事。
好在青衣男子是个宽和之人,没多计较,倒是他身边的俩小厮愤愤的瞪了几眼。
待他们走远后,白筠子才拉着兰若蘅小声嘀咕着:“你说这算不算的上是个突破口?”
那人是薄命富贵之相,一袭简单的青衣,用的却是上等的布料,随行两个小厮看着平平无奇,但他们的虎口生有薄茧,身形挺拔,一身家仆衣裳也挡不住生人勿进的气势。
不说身手如何,至少习过武,再结合庙前那顶华贵精美的软轿,十有八九也是出自他家。
以及他的重病,当即就令他想到了一个素味蒙面之人。
这时,殿外忽然吵嚷了起来,密密麻麻的一群人站在外面激动不已,吵杂又夹着当地口音的人声一时让人听不清说的内容。与此同时,云笙已经拉着时青跑去凑热闹了。
兰若蘅虽然表示出了对凑热闹的冷淡不屑,但依旧被爱凑热闹的白筠子,半推抱拖的弄走了。
“好你个臭乞丐,连庙里的贡品都敢偷!看我不打死你!”
“什么叫偷?我那是光明正大的拿!再说了,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打我!武神庙又不是你的!贡品又不是你的,我凭什么不能拿!”
“臭乞丐,还敢嘴硬!”
随之而来的是几声连续的巴掌声,中间夹着几声隐忍不发的闷哼。
“你打啊,最好打死我!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没打死我,我下次还来偷!”
“什么!我看你真是活腻歪了!”
闷哼声加重了,想来施暴人力道加重了不少,但已不是扇巴掌那么简单了,云笙时青看到络腮胡的大汉毫不留情的一脚,照着小乞丐腹部猛踢。
这样猛烈的几脚后,小乞丐呕出了几口血,瘦弱的身子弓的像只虾米,眼神却依旧凌厉,透着不甘示弱。
“呵....呵,什么武神庙,什么大将军!不过是个气量狭小之人!”
“满口胡言!我看你小子就是疯了!神志不清的小疯子!”
凝结脏乱的长发遮住了他半张脸,口边冒着血泡,牙齿被打得脱落了几颗,即便如此狼狈凄惨,仍旧口齿不清的嘲弄:“难道不是么?我不过是拿了点贡品,就叫你们这般暴跳如雷,要致我于死地,可见你们说的什么大义大善都是狗屁!这武神庙不过是你们满足私欲的地方,还敢妄自封神!可笑,可笑!哈哈哈哈哈!”
此话一出,众人像是被踩到了痛脚,气急败坏的围攻了上来,似乎早已忘了眼前这个口出狂言之人,不过是个瘦小孱弱的孩子。
多如牛毛的拳头连续不断的招呼上来,小乞丐鼻青脸肿,破烂的布衣慢慢渗出血迹,额头血流成注。
“且慢!”
地上的小乞丐被人抱着一跃而起,又翩然落地。
兰若蘅雪白的衣襟染上了点点血渍,如雪地里独自绽放的红梅,带着妖冶和无边的孤寂。
刚才那句虽然是出自白筠子之口,但人们齐刷刷盯着的却是抱着小乞丐的兰若蘅。
“你们是何人?这小乞丐偷了武神庙的贡品,必须得受惩罚。”说话的正是方才带头打人的络腮胡大汉。
白筠子心中有愤,刚才她在外圈已经将这事听得差不多了,确实小乞丐偷了庙里的贡品。
但看他那干枯发黄的头发,瘦得皮包骨的身子,想来是饿极了才会如此,稍作惩罚当个教训就好。
可他们一群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