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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分床而眠。
她那时候不是真心待他, 并不拿他当夫君看。只是急于摆脱他, 才做出温良恭俭让的样子。
而方如海独身惯了,他接受自己残缺的身体, 对女人早断了念想,又怎会想和她同塌而眠。
哪知风水轮流转哪,楼清莞上一世不把他当回事儿,这辈子却拿他当心肝的巴着紧着。
可不是像极了她那个宠夫狂魔的师父。
楼清莞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心里盘算着怎么再成功爬上床, 怎么和她家公公生米煮成熟饭。
太监虽然不能人道,可也不是四大皆空、六根清净的大和尚啊, 从古至今太监娶妻的事儿还少吗?
她记得李闻和就纳了好几房小妾,夜夜春宵,过得比寻常男子还快活滋润。
楼清莞可不信方如海有了她,还能坐怀不乱。
她不免回想起, 他每每因为她的三言两语或小动作, 而羞的面红耳赤的模样。
假正经!
平日里摆出生人勿进的派头,实则就是个没开荤的毛头小子。如此想着,楼清莞内心生出了不同寻常的心思。
算算日子,大概还有五日信期就结束了。
趁这几日翻翻府里有没有玉势, 没有的话得准备起来了。
翌日晨起, 方如海早没了人影,于是他们师徒三个吃了早膳, 就一同出府上坟了。
雪天路滑,山路陡峭,荆棘丛生。
她娘过世的时候,她十二,在南苑阁还是个让人瞧不起的拖油瓶,母女俩也没存到什么钱。
她娘重病缠身,若不是看在年轻时为南苑阁捞了不少油水,早就一扫帚将她娘俩赶出去了。可也仅限于此了,没钱请大夫看病,结果可想而知。
清贫,让楼清莞想为她娘买口薄棺,修个好点的坟冢都无能为力。
“莞儿,把娘葬在那座青山上吧,那里清净,娘很喜欢。”
三人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坟冢,小小的坟包周围干净整洁,坟前还放着一盘黄橙橙的柑橘,还有一束花生机勃勃的野花。
白筠子讶异道:“莞儿,你都来祭拜过你娘了啊。”
楼清莞蹲下身,摇头,“徒儿有段时日没来了。”
水果很新鲜,野花香气浓郁,应当是刚摘下不久。她环视了圈,不远处有串浅浅的脚印。
看来祭拜她娘的人,刚离开不久。
“那是你娘的友人来祭拜过了。”白筠子俯下身,指腹摸着冰凉的字碑,“瑛娘,我和阿蘅来看你了,你有没有想我们啊?我可是很想你啊。”
周围的杂草枯叶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所以他们直接摆祭品、水酒,焚香,烧纸钱就行了。
祭拜的过程很简单,楼清莞的娘前半生做千金小姐的时候循规蹈矩,后来落入风尘被迫卖笑,也能随遇而安。
就是不想节外生枝。
死后便守着一亩三分地,安安静静,从不托梦给谁,唯恐麻烦了别人。
楼清莞和白筠子各自说了番体己话,便一同下了山。
难得出趟府,楼清莞决定把昨日未完成的事情做完。去百味斋买了新出的糕点,在布铺扯了几匹绸缎,打算给方如海和白筠子夫妇做套衣裳。
她除了泡茶的手艺差了点,其他都拿得出手。
途径南苑阁,门前的灯笼寂灭多时,门庭冷落,与外头的熙熙攘攘截然相反。
白筠子也算这里的常客了,她善于易容,楼清莞娘亲在世时,白筠子便经常乔装成各种贵公子包养她娘。
得亏了她才能让她娘得以喘息。
楼清莞年幼时曾不止一次想过,拜托白筠子带她娘俩逃之夭夭,白筠子行迹不定,又有千面,按道理帮她俩脱身根本是小菜一碟。
可她娘知道她有这个想法后,头一次面色冷厉的训斥了她,直接把她骂哭了。
后来便再也不敢提,直到长大了才晓得个中因由。
她一出生就是娼籍,逃到哪儿都一样,与其到处躲躲藏藏,苟且度日,倒不如傍上靠山彻底洗脱娼籍。
前世她劳心劳力的算计和讨好方如海,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洗脱娼籍。而她也确实达到目的。
可这一世她却不打算洗脱娼籍了。
“莞儿,走走走,咱们吃碗馄饨去。”白筠子指着一处小吃摊。
上山下山一趟费了不少体力,三人都有些饥肠辘辘。
楼清莞正要点头,不经意拂过腰间,发现钱袋没了,稍微回想了下可能落在布铺了。
“师父,我钱袋丢了。您和师娘先吃,我回布铺看一下。”
“哎呀还找啥,你师父师娘又不是穷光蛋,这点小钱还是有的。别瞎忙了,一块儿去吧。”
楼清莞已经往回走了,“没事儿,徒儿一会儿就回来了,您和师娘先吃吧。”
那钱袋是她娘缝的,不管怎么着都得找回来。
“毓珂姑娘?”
一道惊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楼清莞回神,一位身着蓝衫,身量颇高,面皮白皙的少年紧瞅着她。
“毓珂姑娘,没想到小生还能在这儿见到你。小生、小生不是在做梦吧!”他语无伦次,面颊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