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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开了窗,瞅了一眼窗外天色,夜已深,她睡眼朦胧从窗子里望了出去,满院子的荧光草之光亮如白昼,如火烧得通亮。
那一棵棵看似任人随意摆布、实则坚韧不催的荧光草,在夜风中肆意摇曳,仿若置身星海。这里的景致,日间平淡无奇,夜间却被这一束束一簇簇的幽黄萤光装饰得出奇的冶艳。
这是她在这异世,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事了。
她走出了院子,晅旻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云玺身后,眸色闪过几道寒光。
“谁!”云玺感觉到身后有人,以及排山倒海般的锐冷杀意,心里一惊,一转身,就被人钳住了脖子!
没有功夫的人,动作就是迟钝一些。
因靠得近,那人身上有一股仿若那似松似竹的清冽淡香,一缕缕的如轻烟明明灭灭,窜入她口鼻,抬眼一看。
是那只金蟾蜍!
他来这里做什么?
云玺对他有些畏惧,防备地眼神瞅着他,本能的往后靠了靠,试探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晅旻见她眼里嫌弃又防备,跟今晚那股狂热劲儿截然不同,嗤笑一声:“堂堂将军府嫡小姐,戏真好,回回见你面目都不相同,不知道这内里,是不是也跟这嘴脸一样,回回不同?”
他这语气暧昧,她感受到的却是杀气。
怎么回事?
云玺心头一阵慌乱!
这人比较像是要来杀她!
她没招惹他啊!
将军府的暗卫去哪了?没发现她被人逮住了吗?她想喊却又不敢,怕自己第一个字还没喊出来,那细嫩的脖子就会被人给拧了。这人轻易躲过了数十个暗卫,武力值之高,超乎她的想象了。
“怎么?又装?”他又是一声冷笑,今晚她不是很得意的么?趁他月圆之夜蛊毒发作的时候,爬上了他的床,脱他的衣裳,不止偷了一把香,还夺走了他压制蛊毒的紫玉晶珀!
最见怪的是,她每碰他一下,他就蛊毒之痛翻倍地痛!
后来,他一波蛊毒缓过劲后,两人交手了,他才发现,这女人内力武功之高,几乎可与他匹敌!如今竟又装得向毫无内力一般,任他怎么试探都探不出来,前两次他就算这样被她堪堪瞒了过去了!
他眸光扫向了满院子的荧光草,又是一阵冷笑,他倒是小瞧了她,只长在祁云山的带有迷幻作用的荧光毒草,竟然被她种了满满一院子!
整个祁云山,也不过百来株!她这里却满院子都是!
她喜欢玩是吗?喜欢伪装是吗?那他就陪她玩玩,看谁是猫,谁是老鼠!他一把扯了她发顶的男式发簪,拿在手上,一边把玩,一边还有意无意往她脸上比划,大有划她脸的之势。。
云玺想哭,这是什么毛病,扯她簪子干什么?这可是她唯一能防身的东西了。不是嫌弃她嫌弃得很么?这又是什么操作?
“大大……大哥,您老有何指教呀?”云玺想给他一锤子,只是,这厮大半夜不睡觉的,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来这找她玩簪子的。
难道是原主又干了什么事?不过,这也不可能!还要过两日才到农历十五呢!
他没答话,只神色一凛,那百无聊赖一般,将簪子向院子扔去,那发簪顺势飞旋而去,不过须臾,满院子的荧光草匍匐倒地,一分为二。
四周瞬间黯淡了下来,只剩下十数座石灯笼朦胧地亮着。
她愣了一下!被他内力惊住了。
他是自动收割机么?
一个工人需割据一整天,才能收割一株的荧光草,就这样,被人秒割了?
她的如墨秀发因没有了簪子的束缚,如瀑般泻了下来,被夜风轻轻扬起,如丝绸般冰凉的触感攀上了那人手臂,她惊愕的眼神,清澈又呆萌,也没有如其他女子那般让他厌恶的感觉,让他愣了愣,不过也就一刹那。
他似笑非笑:“抱歉啊,在下一时手滑,一个不留心,就灭了姑娘的草了。”
他温润又带着寒意的嗓音传来,她才回过神来,他只一秒,就将她一个月的心血给夷为平地了。
她的心血啊!
她挖他家祖坟了吗?!
尽管她内心已经在咆哮,但她更怕她的脖子上的脑袋,就像那荧光草一般,搬了家。
本着不找死不作死的原则,她不惹这疯子,暂且当个识时务的俊杰。
“不过是些俗物,不值几个钱,倒是公子今晚,让本姑娘开了眼界!”
大爷你牛逼哄哄,你开心就好!只是,她心底在滴血!
可她这话,在他听来,她是在提今晚她潜去莞迎阁的事,晅旻眸光一冷,掌风射向院子里的四周,瞬间,庭院里的荧光草燃了起来,火光冲天!
啊啊啊!你要烧,半个月后再来烧啊!
慕云玺欲哭无泪,也憋着个气,暗暗咬牙,心道:别太过分啊,别以为兔子就不咬人啊!
明明灭灭的荧火光中,他眉眼如画,浑身琉璃光泽在流动,一界商贾,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