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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也只有两三个孩子。
她奇怪地咕哝了一句,“这里的孩子好少。”
独屋的门开着,梅姑好似早就知晓他们这时间来,已在桌上备好了冒着热气的清茶。
她还是埋头在织布,听到响声,头也没抬淡淡道:“来了?”
“先坐下罢,待我收一下尾。”
周清妩注意到,昨日还是蓝色的布现在已加上了好多色彩,也长了好大一截,如今快织完了。
茶盅袅袅冒着热气,两人也不敢多说话,看着她的手不停穿梭,眼花缭乱间,她拿起剪子剪掉了最后一根线头。
梅姑仔细叠好布,放于旁边的篮子里,随后掸了掸腿上的灰,起身进了里头的小隔间。
如果不是她推开门,不会有人察觉到这里还有这么隐蔽的一道门。
然而她却没避讳这两个突然闯入白族的外人。
两人低下头默默喝了一口茶。
没过多久,一个简陋的灰布袋子放在了两人跟前。
“这便是……息木碎?”周清妩望着这无论怎么看都像是随手从旧衣服上的旧口袋,大跌眼镜。
甚至案几上放茶的布袋也比这干净不少。
梅姑坐下,悠悠从茶盘取下一只的茶盅,摆好倒上茶水,待一切做好才不紧不慢道:“息木碎本就难寻,我也从未见过一株息木,这也是我父亲传给我的。”
至于真假,她父亲在世时是族中的大长老,她一点都不意外他会有这些传闻中的东西。
周清妩打开一看,乌漆嘛黑的像烤过的碳一般,“这……真的给我们了?”
梅姑摸着盅口边缘,看了这两个年纪可做自己孙辈的年轻人一眼,神色淡然,“我没有后代,这东西留到最后也是同我一起进了棺材里,赠了便赠了。”
他的徒弟。
周清妩不知怎的就从这话中品出了一股孤寂,她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袖子安慰几句,却没想到对面的人本能一躲,收回了手。
梅姑有些不习惯,端坐着咳了一声。
周清妩撇了撇嘴,缩回手来拉住了阿竹的袖子。
“现在就泡在茶水里喝下罢。”梅姑道。
这还是喝的?
周清妩闻言震惊,她原以为是烧了熏闻的,她低头嗅了嗅,也没闻出什么怪味,但……这感觉怎么就好比礼佛的老太太让夜间啼哭的婴儿饮用香灰一样?
她半信半疑地抓了一把放入杯中,神奇的是,这些黑屑入水即化,瞬间茶水又恢复了清澈。
阿竹看了眼梅姑,在周清妩还来不及说什么时就一饮而下了。
“你……”
“怎么样?”她紧张地望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阿竹摸了摸胸膛,初始时还不觉有什么,但慢慢地他就感受到了,有一股清凉之感逐渐从腹部腾起,自下而上,抚平了胸膛灼烧的痛意。
“感觉好多了。”他又转头朝梅姑抱拳,郑重道,“多谢前辈。”
周清妩听完舒了一口气,也赶忙道谢,只听她又问:“小三还说了要些什么?”
小三?
这个称呼让周清妩仿佛一下子穿回了数字时代。
待反应过来,才明白她在说白三叔。
“镇山鼓。”阿竹倒是没有察觉任何不妥,简短答道。
梅姑眉头一皱,那老小子那关,可不好过。
一壶茶很快见了底,拜别之际,梅姑从里头拿出了一柄大刀,阿竹眼神一亮。
寒天。
“还给你们。”她伸手一抛,阿竹飞快地接住了这把承重的大刀。
阿竹知道寒天的重量,而眼前的人却能轻而易举地拿起,他顿时更多了份敬重。
她却突然对阿竹道:“你知晓是谁在你身上种下的蛊吗?”
阿竹迟疑,摇了摇头。
直到两人出了独屋,也没弄明白她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
禁林深处,急促的笛音像一道道催命符,白梨满头大汗看着眼前拥成小山状的虫子,心中越来越骇然。
她没想到最后一只王虫会躲在这堆虫子里。
且不知何故,虫子相较于前一天愈发躁动,它们仿佛饿了几十天的狼,见到肉不要命一样朝她涌了过来,一只倒下,十只白只爬过来。
她现在才察觉,自己已经难以控制了。
她想将消息传给族人,然而它们却一丝缝隙也不给,前仆后仿佛有吞噬一切的架势。
一个破音,只见两只花色斑斓的虫子爬上她的脚,从裙底钻了进去。
腿上一阵疼痛,她极力稳住气息,眼睛死死盯着这群虫,只要拿到王虫……
只要十只王虫凑齐,血蛾诞生,这些暴|动的虫子就自然会被镇压。
白族每一代族长都会用自己的血饲养王虫,待十只王虫化为血水,第十一只虫茧将吸收血水最终孵化为血蛾。
血蛾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