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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是后话了。
“小小惩罚,给他个教训。”
“阿妩,你太心软了。”阿竹对她的小打小闹有些不解。
周清妩看着他冰冷的眼眸,略微不适应,她贴过来抱着他的手臂,强笑道:“难不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其人之身?我也想呢,我还想把他喂了药丢进男人堆里呢,就怕委屈了别人。”
阿竹拉过他的手,攥在掌心里,慢慢思索着她的话。
“有道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比一刀抹了脖子给他个痛快更在理。
“他如此恶心,谁会想碰他。”
“极恶之地的恶人。”阿竹缓缓出口,那里有的是壮汉,他们不会管是男是女,是胖是瘦,在他们眼中,只有强弱之分,弱者,只有被“欺凌”的份。
“那儿是哪里?”
“那里是……罪恶孳生的摇篮。”
*
两人溜进太守府的后厨房胡天海吃了一顿后,就偷偷翻墙离开了。
一回到客栈,阿竹就踢上门将她压在桌子上亲。
周清妩搂过他的脖子,尽全力回应他。
混乱中,她的手臂碰倒了一旁的茶壶茶杯,瓷器碎裂的声响将两人拉回现实。
周清妩急促喘息着,一双灵动的眼眸楚楚望着他,欲语还休,仿佛在控诉着他的不是。
“我赔。”阿竹撩过她贴在额角的发丝,眼眸愈发深沉,突然,他一把捞过她的细腰快步往床榻上走去。
……
快结束的时候,周清妩的手忽然碰到一处硬物,她使劲睁着泪眼婆娑的眼眸,哑着声音问:“这是什么?”
圆的,坚硬的,嵌入在他右肩的琵琶骨上。
她一下子清醒过来,推开他欲掌灯。
阿竹松开他,赶忙抓住她的手,“没什么,别费灯了。”
他的声音也有些低沉嘶哑,周清妩一把缩回自己的手,瞪着他,“这客栈还缺你一盏油灯不成?”
说罢,推开他起身,披了件衣服去寻灯。
灯亮,周清妩转身看着床榻上的男人,脚就像定住了一般不能挪动。
伤疤,更多的伤疤,有几处还没有好好处理,已经呈了黑色,前胸后背都是快退紫的淤青,更令人不忍的是,那只断了臂膀的肩膀上,被贯穿了一根足有大拇指粗的铁棍。
她猩红了双眼,“谁干的!”
“阿妩,没事,我……”
“我问你谁干的!”
阿竹叹了一口气,赤着脚过来拥住了她,“我没事。”
周清妩低着头,一拳又一拳地捶打着他的胸膛,眼泪一滴滴落下,哭得声音更哑了,“你老是这样,老是这样,你有没有想过我,我会担心的呀……”
“把我一人留在山上,如今又满身伤痕,你让我怎么办,你说你让我怎么办啊!”
阿竹受着她一点力气都没有的拳头,一句话都没有辩驳,只是沉默地搂着她,有一瞬间,他甚至想将她嵌入到自己骨血里。
……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他身上的伤才全部处理完,阿竹望着她的睡颜,想替她抚平紧蹙的眉头,但想了又想,还是作罢。
他看向窗外的略微出青的天空,悄悄下了床。
*
火光划破寂静的夜晚,一队铁骑带着肃杀之气驰行在青石板上,重甲骑兵收紧战马缰绳,一声令下,剑指朱门,将渝州太守府重重包围起来。
门破,府中的人丁惊醒,一片嘈杂和尖叫声中,安廉余迟迟才肯现身。
他头戴乌纱帽,身着四品官服,圆润的手指颤巍巍地指着中央最前方的人,“尔,尔等小儿,何故闯入我家府!”
李元柏忽地一笑,他缓缓敲着扇子,摇了摇头,一步步走上前,扇坠发出“叮,叮,叮”的敲击声,一下一下仿佛砸到了余太守心上。
“你,你不要过来。”他的腿在发颤,男人身后,高头大马上的银色铠甲与宝剑折着冷光,直直朝他射来。
“我是朝廷命官,你们不能胡来!”
李元柏停下脚步,笑眯眯地亮出一块暗金刻文令牌,在他眼前晃了晃,“瞧清楚了吗?”
安廉余一怔,带看清令牌上的字后,慌忙下跪,“臣,叩见太子殿下!”
一张本来胖乎的脸顷刻皱成了一朵菊花,也不怪乎他认不出太子,他是地方官,上汴京的机会少之又少,更别提窥见那闲散太子的真容了。
没听见“免礼”的声音,他扶了扶歪了的乌纱帽,谨慎地问:“不知殿下此次带人前来……”
他心里不知怎的一突一突的。
“衡大人,你过来认认,是不是他?”李元柏一笑,指着安廉余身后极力低垂着头的粗犷男人道。
安廉余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从后方上前的中年男人,心里有了不详的预感,待听见他掷地有声的指认后,身子不由一晃。
“此人……此人不是我府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