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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3

      在长宁白净的衣袖上。
    长宁怔怔瞧着血从孟琯手上滴下来,她双眼微睁,眼里瞬间就涌上了泪光。
    她舌头上有伤,说不了话,只能发出轻微的呜咽声。
    孟琯痛得脸皱成一团,“都愣着干什么?”她扫一眼混乱的室内,忍痛对一边的宫女道:“把郡主扶到床上去。”
    话音落下,突然沉寂的罅隙才又流动起来。
    宫女连忙将长宁扶去床边,李玉慈也才反应过来,赶忙回孟琯寝殿去拿长备的药膏和纱布。
    血继续在淌,孟琯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将手捂在另一边的衣袖上以求止血。
    长宁被安置进里间,孟琯坐在屏风外,拿着李玉慈送过来的药膏自己处理伤口。
    那一下长宁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她本就皮肤薄,掌心的伤口深得很。
    不停地用清水洗净血渍,过了小半个时辰,她才成功用纱布包扎好。
    室内一片狼藉的杯盏碎片已被收拾干净,偏殿烛火燃的不多,透过屏风,她能瞧见缩在床上的姑娘。
    李玉慈使了个眼色,一旁的宫女赶忙行礼退下。
    绕过屏风靠近,床上的人蜷着身子靠里,她瑟缩成一团,平日顾盼生辉的眼睛也满是血丝。
    喉咙像被人生生掐住,她张了张嘴,“长宁。”
    她双肩猛地一缩,面上憔悴不堪,没有血色的双唇微动,想开口说话却牵动了舌头上的伤口,发出几声呜咽的呼痛声。
    “先别说话。”孟琯赶忙道,又伸手想去拉她的锦被,以免她着凉。
    手还没碰着被角,身前的人立刻躲开,抱着锦被往床角里连连后退。
    孟琯缩回手,安抚道:“好,我不碰你。”
    坐在床沿,与长宁中间隔了一两尺的距离。她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瞧见轩窗外的下弦宫月。
    铜漏声泠泠,像是能扯处出无数悲戚。
    孟琯的声音顿了顿,轻缓道:“麒麟殿里安静,你在这里好好养伤。”
    “有些事,既然刺得深,就不要想了。”
    床角的身影动了动,似是抬起了头看着她,双眼空洞,脸上满是泪痕。
    长宁瞅见孟琯坐在床沿背对着自己,经过刚刚一番混乱,她的衣物也凌乱了不少,帮自己挡伤的右手裹着纱布,打着一个笨拙的小结。
    睫毛轻颤,一行双泪就隐没进衣襟里。
    前几日,她本是在府里看书,却被含鸢带到了赫吉面前。
    她记得清楚,含鸢说:“长公主急事,请郡主随奴婢来。”
    本想带上婢女和侍卫,可含鸢说以事急为由,直直带着她去了酒楼。
    喉咙里发出哽咽声,如今她躺在这里,几经寻死未果,便也知晓母亲大致的计划了。
    那日刘家小厮送母亲回来时,她就该猜到;在她发现长公主府有西戎人出入时,她就该警醒!
    可就算她能料到全部计划,她也不会想到,自己的母亲,会真的将自己送到赫吉的床上……
    那些慈爱与怜惜,都是假象,最后汲汲营营的,都是一个上位者的权势。
    而自己与皇兄,都是可以牺牲、可以利用、可以杀之后快的。
    咽泣声渐大,孟琯转身看着她,眼神也是一片晦暗。
    停在空中的手有些犹豫,最后落在长宁背上,轻轻拍着。
    门口传开门开的“吱呀”声响,李玉慈端着药进来。
    “我来。”孟琯接过白玉药盏,褐色药汁轻荡,能隐隐投出她的轮廓。
    她轻舀一勺浅尝,“药有些苦,你舌上还有伤,吃不了蜜饯,给你加些蜂蜜吧。”回头将药盏放回托盘上,让李玉慈去加些蜂蜜。
    长宁瞅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心下更加难以言喻。
    长公主勾结外敌,她就是宗室罪人,皇兄……竟一句责问都没有么?
    “长宁。”孟琯垂眸,“你莫怕,我一定杀了赫吉,以报今日之仇。”
    语气轻悠却异常坚定,“你什么都不用想,我会替你处理好一切的。”
    屋里的烛光倏地炸开,噼啪的响声却显得更加阒寂。
    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长宁伸手过来,轻轻碰了碰孟琯的手臂,示意她将未受伤的那只手张开。
    自小,孟琯待她是极好的,于情她不忍见皇兄陷于险境,于理她不愿置孟氏江山于敌手。
    一串人名写下去,不仅是站明了立场,也是与长公主彻底划开了界限。
    她是为人女,本不该叛母之意志,却也不愿当中间的祸国者。
    更何况,她是先被抛弃的那一个。
    眼里溢出自嘲,她深吸一口气,用食指在孟琯手心写着字。
    孟琯的手被她捏着,直到她伸出食指才明白她是何意。
    一笔一划,先写的是“赫吉”。长宁抬头瞧她一眼,继续低头写。
    “刘、世、昌?”随着她指尖笔画,孟琯立马辨出她写下的第二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