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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束着往下蔓延的恐惧。不能多疑,这不干长宁的事,也不能轻易定夺皇姑的用意。
“皇上,那接下来……”李玉慈试探着问。
孟琯苦笑一声,哽道:“都先盯着吧,皇姑那边……也派人盯着。”
过了春节,事也更多起来。再过一月,由南到北的春播春种也该准备起来。先降商税,再降粮税,如今朝堂上的实权也有,便要好好治一治大燕的流民问题。
她与傅珩商议,要抑制富家大户的田地兼并问题,同时往南边开垦荒地,引导流民往南边迁徙,最好能让其有田可耕,能够安身立命。
朝堂上算是风平浪静,刘党也都乖觉不少,不论她安排下什么差事,这些大臣们都毫无怨言的全接了。这般“听话”,却又实在让孟琯不甚适应。
刘世昌正按照孟殷书给的皇宫密道图计划着排兵,孟琯收回去的是宋桀手上的兵权,宋桀是常年作镇边关,他的人马多是在西戎,上次回朝也只带了不到一半的将士。
可要说大燕内里各个城镇兵镇的兵权,却是都在他的手上。
而赫吉殿下的兵马也都扮作商队陆续进城,而这也要感谢孟琯降低商税,本是为国库开源节流的好心,如今也成了引狼入室的机会。
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孟琯就算是拿回了宋桀的兵权,这次也得从皇位上滚下来。
到了二月头的时候,御庭苑的玉兰也都开了,白净的花瓣藏在枝桠里,无绿叶的衬托,却显得别有一番清丽风骨。
冬日的雪也褪尽了,虽春日暖意还未到,但风也却是柔和了些。
孟琯披着大氅在亭子里批奏折,傅珩拿了书在一旁陪她。
拢袖蘸墨,她凝神看着折子上的话,执笔的手也在半空顿着。
“出何事了?”傅珩放下手里的书,从廊凳上起身走到她面前坐下。
孟琯抬头瞧他,“户部的人说,今年商队增多,城镇百姓的流动增加,对户籍匹配和登记就产生了些困难。”手中的笔快要滴下墨来,她赶忙将狼毫放回笔搁上,“我就在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查查大燕的人丁问题。”
傅珩颔首,又想起这几日京畿城来了数量不少的商队,其中大多数都是西戎人的样貌。
“是该查一查。”他正色道,“最近西戎过来的商队太多,京畿城也要加紧城防。”
说到城防,孟琯更是头疼,嘴里嘀咕着:“重要城镇兵镇的兵权都在刘世昌手里,他不造反就万事大吉,哪会反过来帮我巩固城防。”
“那就加派皇宫禁军人手。”傅珩将她侧歪的身子扶正,语气里带了些严肃:“西戎虽已停战,但老可汗的小儿子赫吉一直有反心。”
瞧着她脸上半是疲惫半是苦恼的神情,心里一软,“虽不至于草木皆兵,但还是不能马虎。”
孟琯听话地应着,嘴里的话还未出口,便见李玉慈磕磕绊绊跑过来,他连弯曲的石板路都来不及走了,直直踏着新草泥地。
“皇上,皇上!”李玉慈一下子磕跪在孟琯脚边,手上的拂尘没拿住砸在地上,脸上也是少有的慌张。
“皇上,出事了。”
孟琯被他微颤的呼喊弄得心头一跳,李玉慈跟在她身边十几年,从未有如此慌神的时候。
她急忙站起,下意识往傅珩那处挪了一步,傅珩也顺势扶住她肩。
“你好好说,出什么事了?”
李玉慈顾不得去拾起拂尘,抬头直直看向孟琯:“是长宁郡主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快要完结了...了...
☆、第 37 章
孟琯飞奔回麒麟殿, 吩咐了李玉慈去请御医。
人被安置在偏殿,隔着屏风能隐约瞧见长宁平躺在榻上的身影。几个红衣宫女正在擦拭她嘴边的血渍。
衣服也是凌乱的,还有不少撕开的豁口。
她呼吸一窒, 想直直冲到榻前看个究竟。
手腕被傅珩拽住,他微微摇头,看她的眼神别有深意。
孟琯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份是皇兄。长宁现下衣冠不整, 她此刻靠近, 于礼不合。
眼神复又往里瞥了一眼,孟琯直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
方才在御庭苑,李玉慈大致情况说的支支吾吾,模糊的词语间, 孟琯只听清了“下药”、“奸淫”两个词。
瞬间, 她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就停了,一向金贵的郡主与这些污秽的词语放在一起, 起先是不可置信,现下看着人躺在榻上,她火气直冲心口。
明明几日前还是好好的, 怎么突然就出了这种事!
“是哪个贱人?”
室内阒寂, 她话语里的狠意和颤抖明显。
李玉慈瞧见孟琯脸色沉了又沉, 变了又变,“皇上, 在这怕是不方便,还是去外间坐吧……今日是谢小公子出手才救下的郡主。”说着, 往殿外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