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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说着,一边在指尖倒出膏药。
傅珩身形顿住,双眼盯着她的动作。
孟琯双眼清澈,视线胶在他下巴泛红的那一块。
冰凉的药膏随着指尖的触碰覆盖在他下巴上,傅珩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
她一点一点抹着,中途似乎瞥见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抬头去看他,傅珩剑眉星目,眸子如墨般深邃,能从他眼睛里瞧见自己的轮廓。
孟琯蓦地低下头,而傅珩也在她低头后堪堪移开视线,却又不知道应该看向哪里,嘴里却道:“傅珩,我不纳后,也没说要娶二表姐……”
听了这话,傅珩刚刚紧起来的心才缓缓松下去,想到刚刚的自己的臆测,的确是过于鲁莽了。
只是他仍旧想不通,孟琯既能与女眷如此自如相处,却为何不愿意纳后?
时至今日,她的后宫仍旧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
孟琯往后退几步,随手把小瓷瓶往傅珩前面一放,清咳两声,“走时记得把药拿上。”
说完便将头埋在了书里。
傅珩反应过来,他拿起面前的瓷瓶,放在了贴身的地方,似乎上面还有她的余温。
七月头,礼部将各方进献的女子拟了位分,放置在里距龙吟殿较近殿阁里,方便她传唤。
接连几日,敬事房都有太监来询问她是否要翻牌子,孟琯装聋作哑,尽数避了过去。
敬事房也是听了行宫里即将纳后的谣言才为孟琯送去了几个绿头牌——这算是皇帝大婚前一个惯例,怕小皇帝洞房经验不足,所以要先送几个位分低的美人到龙床上去。
她每日酉时结束授课,抱着一摞书走回寝殿,便能瞅见敬事房主管太监赵齐德躬身站在龙吟殿门口,身后跟着个小太监端着一排木制雕花绿头牌,兢兢业业地每日一问,“请皇上翻牌子。”
孟琯每次忍了又忍,使劲按捺住内心想降他职位的冲动。
这日,她在书房留得晚了些,出来时屋外已然漆黑一片,宫阶上点了灯,夜色朦胧,偶尔能听见夜虫鸣叫。
从后殿的抄手游廊往正殿走,便瞧见外面一个人影在门口那候着,身后有侍女提着花灯。
“那是徐更衣。”李玉慈解释道,“她候了两个时辰了,想亲自为皇上送碗羹汤。”
孟琯懒懒抬眼:“礼部新封的人?”
“是。”
无奈叹口气:“让她进来吧。”
她这么推了那么些时日,终归是躲不了,人都在这站了这么久,若不见实在说不过去。
她在正殿“勤政亲贤”的牌匾下站了会,叫住了刚要出殿门去请徐更衣的李玉慈。
“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孟琯想了想说,“带她来偏殿。”。
李玉慈一愣,才反应过来,孟琯的寝殿是不许其他人进的,便躬身道:“是。”
她甚少去龙吟殿的偏殿,但宫人每日打扫布置,这里的摆设也是一应俱全。孟琯走至沃盥架边,唤一旁的宫人奉水净手。
身后有轻稳的脚步声踏过门槛,随即便是徐徐下拜的娇柔女声:“臣妾给皇上请安。”
孟琯拿了锦布拭手,她一直在看雕花墙上挂着的《海晏河清图》,出自她父皇之手,是妙笔生花、尽揽山河。
她把锦布顺手往沃盥架上一搭,转过身,“起来吧。”
她薄唇微抿,眼神平淡,心下却是别扭不已,眼神从徐更衣身上划过一眼便移开,走到窗前的坐塌上坐下。
“臣妾给皇上熬了羹汤做夜食,皇上下学累了,用一些吧。”美人带着些许胆怯和小心,把汤从食盒里拿出来,双手端着奉给她,手臂有些抖。
看着这位徐更衣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站在她身旁,她无奈揉揉眉角,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僵硬,便说,“那个,你坐吧,不用拘束。”
打开盅盖,甜腻的清香飘来,便听见徐更衣道:“芙蓉玉带汤,有安神功效。”
轻尝一口,香甜软滑流进口腔,在唇齿间打了个转,可口却又不腻味,算是上乘的手艺了。
孟琯这才转过头,正眼瞧了一下这个徐更衣,长相清丽不算出挑,但手艺着实不错。
她想了想,选了个中规中矩的问法:“徐更衣今年芳龄多少?”
“臣妾刚过十五。”
孟琯看着手中端着的这碗羹汤,点了点头,原来她这个年龄的姑娘们都会做羹汤么?她无奈一笑,自己是很难有机会如正常女孩般为郎君洗手做羹汤了。
她时而透过轩窗中的明纸看窗外的夜景,时而浅尝一口羹汤,亦或是偶尔和徐更衣交谈两句。
坐了小半个时辰,她让李玉慈送人出去,才算正式送走了这位徐更衣。
她本以为自己会坐立难安,可现下看来,与后妃女眷和谐相处,似乎也不算难事……如果不算侍寝的话。
从小到大,接触过同龄的姑娘只有长宁一人,今日和这位更衣浅谈两句,才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