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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这种亡国被俘、狼狈屈辱的方式告诉了自己最心悦的傅珩。
    她眼里涌上泪水,毒药发作,齿间溢出血香。她死咬着唇隐忍着,血仍是顺着嘴角滴落在地上。
    傅珩身中数箭,意识模糊间,却是轻声笑了。
    世人都笑他好龙阳,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喜欢皇上。
    瞧着她如鸦羽一般的睫毛微微颤抖,他伸手拂去她嘴边的血迹,将脸贴着她的,声音沙哑仿若柔情似水:“阿琯,若我早知道你是女子,便早带你走了……”
    谢轩不欲再看他们死前缠绵,直接举剑喝道:“我谢家本是世代忠烈之臣,却被你由着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尽数抄斩!今日我谢轩取你首级,为我谢家上下报仇雪恨!”
    眼里染着浓烈杀意,浸着血光的寒刃昭示着死期已至,下一刻便要血溅当场。
    “不要——”
    孟琯瞬间起身,身下坐着的金漆木雕花椅直直向后倒下去,“呯”地一声响才将她的思绪堪堪拉回。
    嘴里不断喘着气,预料中的刎颈之痛并没有传来。她一手撑着书桌,一手赶紧摸索上自己的脖颈。
    脖子还在……她定了定神,才慢慢睁开眼。
    所处之地是她的三斋房,四面都是书架几案,窗外日光正好,一簇簇海棠盈风弄香,鸟虫清啼间,尽是春光荡漾。
    孟琯愣住,她前方的男子身着如鹤官服,眉如青山、眸如琥珀,他手持书卷,临窗而立,正疑惑地看着她。
    傅珩年轻时的风光霁月,她烙印在心里,自然识得现下的傅珩不过是二十有五的模样,眉目间还未染上朝堂喋血的狠厉,有的只是读书人的清冷风骨。
    她深深吸气,看着眼前身长玉立的男人,脚步却像死死定住一般难以挪动半步。
    竟然……重生了吗?还是从前的所有都只是她授课小憩时的黄粱一梦?
    傅珩看她愣神的模样,不由笑了,他瞥一眼一旁的沙钟,温和道:“一刻的时辰还未到,皇上可以再休息一会。”
    孟琯眸色微动,听着熟悉温润的嗓音,眼底便漫上了水雾。她推开手里的书,直直朝站在窗边的傅珩走去。
    傅珩见她神色有异,眼里还含了泪,不由也正色起来。
    “皇上?”
    孟琯身体前倾,一把抱住了身前人的腰,将头埋进了他胸膛里,脸贴着官服,上面的暗金线鹤纹硌着她的脸。
    “傅珩……”她颤着声唤他,脑中尽是他挡在她身前万箭穿心的模样。
    他没事,他没事……孟琯心中狂喜,反复在心里默念。此刻她紧紧箍着他腰身,才感受到已然重生的真实。
    傅珩身体倏然崩得僵直,心下愕然,却又不敢鲁莽推开她,只得由她抱着。垂眸去瞧,见她眉头紧锁,眼睫挂泪,摇着头喃喃说自己不是昏君。
    从未见她如此模样。
    明明只是趴书几上小憩片刻,怎得一醒来就哭成这般?她向来性情温和,虽说在学业上有几分愚顽,但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惶恐不安。
    “怎么了?”他轻声安抚,伸手去拭她的泪,“男儿有泪莫轻弹,一国之君,岂能轻易示弱?”
    这般抱着十分不妥,发觉她手臂松了些,他便不着痕迹地将她推开,从袖子里拿出手帕,替她擦脸。
    孟琯生得好看,男生女相,脸型纤瘦小巧,小嘴红润,显得她娇弱了几分,不似寻常男儿有英气。可她一双鹿眼灵动带光,耀眼如星,实在是摄人心魄,此刻却是被她哭得微微红肿。
    看着小皇帝在面前不断抹眼泪,他有些哭笑不得,终归她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
    上涌的惶恐与惊惧终于褪去,看着傅珩完好无损地在身前,她才慢慢平静下来,规矩地喊了声:“太傅。”
    眼睛往桌上瞥,似乎想找寻能证明现下时日的物什,看见傅珩书桌上堆积如山的公文——权臣辅政,竟是她还未亲政的时候。
    他替她理平衣裳上的褶皱:“皇上正值风华,大燕的未来皆在您手,自是不能做昏君的。”
    现下距离反叛之时还有十年时间,正是迷途未远之时,十年,她还有机会去保全江山,铲除朝中异党。
    孟琯眸色渐亮,几乎要溢出光来,如同星子一般,声音却带了丝不易察觉的哽:“对,大燕还是有未来的。”
    入夜,孟琯躺在龙纹锦织缎里,透过垂下来的床幔往外看。
    她睡觉不喜关窗,李玉慈向来都是将轩窗留一小半,堪堪能瞧见外面的一方明月,一旁的香炉正萦绕着袅袅轻烟。
    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白天重生的喜悦已然褪淡,她在心里仔细合计了一番:大燕如今是由盛而衰,算是国用殚竭、民力空虚,刘世昌大权在握已然是司马昭之心,朝中权贵皆以刘家为首,若她仍旧强硬收权难免不会落得跟上一世一样的下场。
    从何处入手,从何人下手,就是个难题。如今她尚未亲政,做事束手束脚,也容易被刘世昌捉到把柄。
    突然想到什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