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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任何相似之处,心想应该是绕到了山的另一头。
夜幕彻底来临之前, 正前方冲出来一只军队, 身骑汗血宝马,个个英姿飒爽。
子夜眯眼打量着那行人,来人纷纷行礼道:“属下来迟, 让将军受惊了!”
在漠北的将军, 又被这般爱戴的, 只有这么一个人——镖旗将军, 钟离赤诚。
镇守漠北的镖旗将军, 每年开大朝会才会回一次京。子夜向来无心国事,故而从未见过。
钟离赤诚大手一挥, 说道:“无妨, 受了些轻伤,也多亏这位士兵搭救,尔等将他带回营中, 好生安顿。”
“是!”
老将军再扭头,子夜先是顿了顿,而后低头礼貌道:“多谢将军!”
“大胆, 见了将军, 为何不跪?”, 他的侍卫一声斥责。
钟离赤诚立马瞪向他,“放肆,战士们出生入死,拜天拜地拜皇上,且能乱跪?休要大言不惭, 军棍二十,自行领罚!”
那人盯着连正眼都不看自己的子夜,心有不甘道:“属下领命。”
过不多时,便见雪地上有营帐,周遭柴火响得霹雳啪啦,战士们正围着火炉取暖。
“现在能说你是哪个阵营的了吧?”
钟离赤诚拧着灵芝四处炫耀,抽空问了声他身后的人。
整个漠北,整整四十万军队,都归他管,子夜当然再没有隐瞒的理由。
他说:“属下是骑都郑淳手下的兵。”
闻言钟离赤诚险些栽了个跟斗,二人越过人群,他停在帐篷外面,吃惊道:“做那个脓包的兵,不知是你倒霉还是他倒霉,暴殄天物,可愿跟着我?”
子夜退出半步躬身道:“按军中等级制度,属下不够格。”
钟离赤诚就要掀开营帐,“我封你做军司马,先看看你个人能力。郑淳?真蠢,明日我叫他来军中,让那厮好好认识认识你。”
子夜听了这话,嘴角扯了一下,从来不知道,这位将军竟会这般戏耍自己的部下。
将军瞥了眼浑身是伤的少年,说道:“进来罢,外面风寒,不利于疗伤。”
子夜迟疑片刻,终是跟着进了营帐。
正中间搭着个火盆,柴火烧得旺盛,热气袭来,叫人觉得浑身舒服。
他眼神环顾着四周,两张床,一大一小分别在不同方位。而那小床上……睡了个人,火光很亮,之所以注意到她,是因为那睡姿……让人不想再看第二眼。被褥全被她压在身下,趴着个身子看不清脸,头掉了一半在床沿下,睡得人事不省。他敢肯定,就是皇宫里的罪犯睡得都比她儒雅。
子夜粗略地瞥了一眼,皱眉当做没看到。
钟离赤诚翻了些瓶瓶罐罐的药给他,“我幺女,钟离思,十一岁,此次巡防吵着嚷着要跟来。打也打了罚也罚了,她就是不信,倔得跟头牛似的。”
子夜接过伤药,自顾自走到火炉边,只答道:“多谢!”
他是真不想听将军这位幺女,或许他天生对女子提不起兴趣,即便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他也不想关注。
钟离赤诚走到床边,拉被子给钟离思盖上,呢喃着,“死丫头,雷打不醒,睡得跟头猪似的。”
少年正掀起膝盖的手顿住,这将军颠覆了他的想象,没一句正经,说不出几句儒雅之话。不过听闻他战功赫赫,英勇善战,镇守漠北几十年,从来无人敢犯,单这点,就让子夜敬佩。
他抖了些药在两膝上,静静地坐着取暖,这时钟离赤诚递给他一个饼——黑得像坨碳!
“现在没别的东西可填肚子了,也就离思烙的饼才会有剩的,凑合着吃吧。”,钟离赤诚说道。
那是他见过最奇怪的东西,这下居然有人说此物可以吃?子夜万般不情愿,但仍礼貌说了声:“多谢!”
他用两个手指将黑乎乎的东西捏在手里,并没有要吃的意思。
这时门外有士兵匆匆赶来:“报,将军,东南方出现可疑人物!”
钟离赤诚将将给伤口上好药,闻言起身就要前去一看究竟,却又因想到什么扭头道:“军司马听令。”
没人这样叫过他,子夜微微一愣,忙起身回道:“末将在。”
那头一句:“命你护好钟离思,能做到?”
这厢眉头一皱再皱,还不待他说点什么,钟离赤诚的马蹄声已经响彻整个军营,带着部队踏马而去。
他立在原地站了许久,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虽说他现在是兵,兵就要服从命令。可让他照顾那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绝无可能!
于是他大步流星走过去,就要将遮挡她床的那块帷幕拉起来。
瞥见钟离思不知何时又踢开了被褥,这下翻了个身,正面朝上,漏出一张灰头土脸的瓜子脸,脸颊两侧是还没褪去的婴儿肥,满头扎得是辫子,穿着奇特,稚嫩得像门前摆放的福娃。
总之这样不着调的装扮,子夜在皇宫里从没见过,多看两眼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