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还算正常，可后来进了洗手间，两个人就开始聊起了八卦。
    延暖正想推门出去，听见下一句话时，动作突然就顿住了。
    “哎你说那个延暖，真的和林总……”同事甲洗着手问。
    “谁知道呢，”同事乙照着镜子补口红，“不过那么多照片，看样子不像是假的，你说怎么这么巧，她前脚和林总在一起，后脚升职就办的如火如荼。”
    “那估计是她主动勾引林总的，毕竟像林总那样的男人，想找什么样的找不到？再说他怎么着也得找个门当户对的吧？”
    “也说不定，你没见过延暖身上穿的经常是LV香家的高档货吗？从她进公司，我就没见她穿过廉价货，审美也特别好，没准儿她真的是什么来体验民生的豪门千金呢。”
    “算了吧，哪个豪门千金会来做经纪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啊？就她那长相，去当明星啊，绝对比这行赚钱又瞩目。”
    脚步声由重到轻，两个人已经离开了。
    过了几秒，延暖才推开门走出来，面无表情，眼神却莫测高深，看不出情绪来。
    ——
    散场的时候，延暖走在最后面，看着她们一个个打的上车，还有一些男朋友开车来接，有的还能保持一定清醒的来问延暖叫代驾了没有，延暖微笑：“叫了，说路上有点事，晚点到。”
    一堆人稀稀拉拉地走完，延暖才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她把外衣的衣领立了起来，挡住了整个下巴，同时似乎直接把自己也挡在了外面，放在口袋里的手指一直捻着，眼眸微垂，黑而长的睫毛将目光遮得严严实实，不漏一丝情绪。
    但她消瘦的侧脸仍是生硬地衬出了几分清冷孤凉，使她看起来格外单薄，让人忍不住怜惜。
    温暖的外套忽然落在她身上，熟悉的味道蹭过鼻尖，延暖感觉到肩膀被两只大手握住了，温柔轻飘如羽毛一样的吻落在她的头顶发丝上，男人几乎没碰到她，却将她整个人都虚抱进了怀里，略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回家吗？”
    延暖没说话，沉默几秒，忽然放松似的往后靠去，背脊被椅背抵住，脑袋却撞入男人温暖坚硬的怀抱里。
    她能明显地感觉到，在她靠过来的一瞬间，男人身体立刻绷紧，仿佛调动了全身细胞的紧张神经，可就是这样的反应，才在此刻给了她强烈的安全感，让她缓缓放松下来。
    她闭上了眼，像是睡着了一样。林凌身体僵硬，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过了一会儿，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现在的局面，他看着延暖平静的脸庞，试探着伸出手去环抱住她，动作极轻，直到他确定延暖并没有不愿意的意思，他才放心地将人完全纳入怀里。
    两人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动作，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凌正享受着这份温暖的宁静时，延暖忽然碰了碰他的手臂，林凌睁开眼，对上延暖清醒到平静的目光，她说：“回去吧。”
    林凌点点头：“好。”他不舍得抽回手，延暖没阻拦，却在他伸手扶她起来的时候一动不动，林凌微怔，将手往前又递了递，延暖看了一眼，摇摇头：“我累了。”
    很累。
    上班很累，熬夜很累，喝酒很累，应酬同事很累，总是朝人笑也很累。
    大晚上的思考事情更累。
    林凌愣了愣，倒不是他有多茫然，相反，很神奇，他能很清楚得理解她的意思，就像是一种默契一样，他走上前，俯身将人抱起来，延暖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软玉温香在怀，林凌第一个反应居然是：好轻。
    这是一个人的体重吗？
    “我很重吗？”延暖忽然出声。
    “不沉。”
    “那你为什么皱眉？”
    林凌垂眼看她：“太轻了。”
    延暖噢了一声，像是听到自己不重之后就放下了执念，歪头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林凌脚下稍微顿了一下，随即便恢复正常，滚了滚喉结，继续向前走。
    延暖确实累了，也许也有酒劲上头的缘故，她上了车就一直在睡觉，停了车，林凌把人抱到了家门口。
    “到家了，”林凌轻声叫她，“开门。”
    延暖靠在他身上，不知是醒了还是没醒，抬手按了指纹解锁，门开了。
    客厅里是声控灯，林凌把延暖放在卧室的床上，自然而然地帮她脱下高跟鞋和外套，拿起被子正想给她盖上，忽然想起似乎还有卸妆那一步没做……
    看着又陷入熟睡的延暖，林凌顿觉路漫漫而修远兮。
    ——
    早上，延暖睫毛轻颤，而后缓缓睁开眼，甫一起身，昨晚因为酒精遗忘的记忆倏忽回笼，她揉了揉额角，等感觉舒服了一些之后才下床。
    她出去的时候，林凌正挽着袖口在打鸡蛋，动作熟稔，从侧脸看上去十分认真。延暖走到他身边，倚着流理台沿站定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块切好的橙子，正要往嘴里放，林凌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端着一杯白开水递到她面前。
    “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