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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的丫髻上串着的小珍珠,还有脖间的打造的极为精细的长命锁,原来她父亲是官兵啊?怪不得一身的好物,想想自己身上身无分文,每天靠卖力气活儿才能吃一顿饭,去京城的盘缠不知何时才能存得下来。
一时之间,无形的自卑感蔓延进燕九的心头,想着,小姑娘身上的黄白之物,拿出一件来,恐怕也能让他顺利进京了。欲念一旦发芽,就如洪水猛兽之势。
燕九将小姑娘放下来,就听见外面有焦急的呼声,“大小姐...大小姐...您在哪儿啊...?”
“阿福...阿福...”
小姑娘听见声儿就想出去,燕九将她的手一抓,手腕间一个硬硬的东西,燕九一看,她腕子上戴着一对素金手镯,原本心中正天人交战,这一刻脑子里却是轰然一炸,拿吧拿吧,这小姑娘指不定家中十分富贵呢,反正他都算是救了她一命,拿她一枚镯子不过分吧?去黑市当了这镯子,等他回了京,认了那候府的父亲,再还她也不迟。
燕九退了她腕子上的平安镯,还没等小姑娘震惊的表情露出来,燕九飞快的说道:“既然你父亲来了,就快回家吧,以后别一个人出来了。”说完,就把小姑娘的镯子抢了......
小姑娘:“......”人心险恶。
燕九抢了镯子之后,当了不少钱,顺利的到了京城,也十分艰难的认了父。
再后来他将那枚刻着“福”字的平安镯赎了回来,在大同兜兜转转,喻家巷的那个后门口不知去过多少回,大同的富贵人家不知打听了多少遍,看见卖糖葫芦的小贩,总是去买上两根,想着若是再次见到她,就再和她一起吃糖葫芦,但燕九却再也没有寻到那个小姑娘......
六年了,燕九从十二岁一直记到了十八岁,那是个明媚的日子,一个白白胖胖的小丫头,给了他一串糖葫芦,那个酸酸甜甜的味儿,就像那个小姑娘的笑与气息,他可以记一辈子......
燕九儿时的回忆并不那么美好,伴随着“没有父亲的野孩子”这些话成长,年少丧母,世间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如此的艰难,可沼泽地里的少年,在遇见美好善良的人也会被温暖得手足无措,想要可以有人一直用笑容对着他。
“你还记不记得你七岁的时候?有一个人,抢了你的手镯。”燕九看着纪淑恪,咽喉一下就变得干哑。像是极力的在掩饰什么。
不外乎燕九会这样直白的问,他找她已经找了三年了,一年比一年的执念深,若纪淑恪就是她的话,所有的一切就能对上了。
纪淑恪的父亲是当时大同的县令,她们在大同一直待到了纪淑恪十岁时,三年前才从大同升调至宜州,而喻家巷那处的府邸是纪淑恪父亲的好友家,不是纪淑恪在大同的家。
纪淑恪听完豁然开朗,“原来...原来是你......?”她想起来了,七岁那年她给了一个乞丐哥哥两串糖葫芦,因为娘亲常教导她要与人为善,见着了乞丐若是有能力便施舍一二,要知道明帝都是泥腿子出生,做过乞丐的,不能因身份高低贵贱而瞧不起人。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救了自己的哥哥竟然顺带抢走了她的镯子,虽然并不贵重,可也伤害了她幼小的心灵......
还未等纪淑恪震惊完,燕九就激动的一把抱住纪淑恪。嘴里念念有词:“我...找到你了!找到你了...”
纪淑恪脑子都是蒙的,就这么让他圈抱着,动也不动,燕九抱得愈来愈紧,整个人激动得连呼吸声都变了个调调。他的手掌包裹住她整个后脑勺,温柔又强硬的将她整个脸压在胸膛上,纪淑恪听着他“咚...咚...咚”的心跳声,不知为何,也因他的激动而有所触动。
但并不认同他的孟浪举止,纪淑恪红透着个脸,双手推拒着燕九的胸膛,介于男孩与男人之间的胸膛,并不厚实硬挺,反而有种厚积薄发的单薄温柔。一股无形的阻力让纪淑恪的双手失去了拒绝的力量。
☆、怀抱
“为何这几树桃花都不一样?”纪淑念指着身旁的几颗桃树。
齐如庭稍稍看了一眼,开口道:“这颗开白色小花,花瓣椭圆,花萼处花较少,花枝呈褐色,带有绿斑。便小花白碧桃,那一颗开粉色花,近于重瓣,花枝为红褐色的叫红碧桃。”
纪淑念点点头,“齐大哥懂得真多,不像我,极少出门,见识短浅。”
齐如庭摇摇头,郑重其事,“六妹妹切记,勿要妄自菲薄,这些哪是生来就知道的。”见女孩儿有心事,齐如庭不知该如何是好。
淑念因为体弱多病,从小便在院子里不常走动,书看的是多,可不出去走走,难免见识狭隘,也不怪乎书上说的那样: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六妹妹是女孩儿,应该知道桃花入药有疏通经络、滋润体肤之效吧?”齐如庭谈吐不凡,长相也极为温润柔和,却并无刻意之嫌,若是想讨人欢心,也是极容易的。
纪淑念想起了什么,重重点头,“阿姐就会做桃花膏,可好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