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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高了。
有些够不着西西。西西这孩子和她小时候一样,也是个闹腾的,不认生。
两人离得极近,为了将西西抱下来,纪淑恪只得小声说道:“还请燕公子弯一弯腰。”
燕斐照做,弯下腰,将脸忽然凑近纪淑恪,离得太近,纪淑恪吓得整个人僵住,十分失礼的将孩子“抢”了过来,避免不了的与燕斐有肢体上的触碰。纪淑恪抱着西西,匆匆道了一声“失礼了”就连忙走开,神色匆匆,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要不要将小姐叫醒?等会儿还要去晴黎堂给老夫人请安。”
“小姐昨晚没睡好,再等等吧,若是再过一刻钟还未醒,我便进去叫醒小姐。”
纪淑恪在梦里听见屋外清兰与清荷窃窃私语的声音,没过一会儿便苏醒了,怔怔的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盯着床帐顶上的红络子。对于昨晚梦见的燕九,她百思不得其解,竟是个没头没尾的梦。
“清兰,几时了?”
“小姐要起了吗?快到请安的时辰了。”
“小姐今日可要穿上回老爷在姑苏置办的那几套衣裙?”
那几套可真是极为的体面,京城的普通官宦人家未必有,都是姑苏一些老师傅的手艺,有些衣料样式专门是为宫里的娘娘进贡。让人等闲都见不着。
“清荷你来选吧。”在选衣佩饰这一块儿,清荷可是一把好手。
大致过了两刻钟,纪淑恪洗漱穿戴好之后,坐在檀木雕花铜镜前,任由清荷打理。
“阿姐起了吗?”一道欢快的女声响起。
“叫淑念进来吧。”
“我就知道阿姐定会晚起?”
纪淑恪偏着头,看着笑脸盈盈的小姑娘,“为何?”
“阿爹入宫谢恩了,临走前说让我来看阿姐,定是还在赖床。”
纪淑恪一怔,他们两才是亲父女吧?“阿爹寅时就走了吧?念念怎么起的这么早?”
“谁让阿姐昨晚回的早。寅时不到我便起来了。”
说说笑笑间,清荷为纪淑恪梳了一个垂鬟分肖髻,淑念一看,羡慕得不得了,“知酒便不太会这些看似简单的发髻,还是清荷姐姐手艺好,阿姐,让清荷姐姐以后也给我梳头发吧?”
确实,知酒与清兰一样,机灵能干,但是盘发的手艺这一块还远远不如清荷,这丫鬟也算得上是术业有专攻吧。也不知清荷这手是如何这般灵巧的,每每最普通的发式,都能让她给编出花来,又好看又紧实,还不勒头皮。
“二小姐太抬举奴婢了。”清荷是个直溜性子,最是护主,上回闹矛盾一事,明明是纪淑恪理亏,清荷也不管对错,反正就是站在自家小姐这一块,如今和好之后,纪淑恪与淑念关系更是亲近了不少,清荷现如今见到淑念,从原先的客客气气也变成了关心爱护。
“好了,咱们去晴黎堂请安吧。”
......
一进门,晴黎堂就已经来满了人,大伯母陈氏,四婶苏氏两两坐在老夫人的下首,纪淑妍只一人落了座,纪淑音还在陈氏的边上候着,四婶苏氏的身旁还有个半打瞌睡的纪淑宁。
一屋子的人都看着淑恪淑念两姐妹。不愧是姐妹花,今日两人都选了庄重又浓艳的红色衣裙。
淑念年纪小些,穿着玫瑰红的齐胸瑞锦襦裙,层层叠叠的衣料极为厚实有质感,却又不显繁琐,外头披着镜花绫狐狸毛斗篷,衬得人唇红齿白,娇俏可人。梳着乖巧又清丽的飞仙髻,果然就如王母娘娘的小仙女似的。
淑恪既然是姐姐,穿戴自然也稳重了些。檀色绣折枝堆花襦裙,同色的厚绸灰鼠小夹袄,罩着绣有点点梅花的狐狸毛斗篷,垂鬟分肖髻上簪了一支琉璃蝴蝶钗。脚下露出一小截羊皮小靴。整个人仿佛就如冬日里的红梅白雪,只得感叹一句真是年少好颜色!
纪淑宁一看见两个漂亮堂姐终于来了,立马瞌睡都醒了,只要人来齐了,那小辈也就可以入座了,不然的话就得一直站着。
婆子将纪淑恪纪淑念请了进去,氛围却有些不对劲,纪淑恪知道,上辈子自己就是因为太当回事儿,来的太早,孙氏自己都还未起,硬是在没有地龙的大堂等了小半个时辰,摸清了孙氏的准确作息,纪淑恪也就早来个一刻钟,今日情况不同,她是首次给孙氏请安,却还是记着上辈子请安时的时辰。
纪淑恪没多想,和淑念两人规规矩矩的见礼。
这下老夫人半阴着面发话了:“淑恪,淑念,这请安的规矩可不能坏。昨日嬷嬷没和你们说时辰吗?”
“两位妹妹在宜州散漫惯了,可到了京城,那这个坏习惯可通通都要改掉才是啊!”纪淑妍神态依旧是睥睨傲慢,就像在教训两个做错事的丫鬟一般。
淑念紧张的攥了攥手,微微抬眼看了一眼纪淑恪。
纪淑恪不慌不忙,“祖母教训的是,淑恪在宜州向父亲请安便是这个时辰,一时之间睡过了头,还请祖母责罚。”态度诚惶诚恐,却半分也不唯唯诺诺。
纪淑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