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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竟是越说越投机。或者倒不如说,段公子好像无论说什么,她父亲都挺爱听的样子。
“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爱。”傅忆筝在心里打着小算盘,忍不住又笑出一对小月牙。“老爹,你可千万帮我把这个乘龙快婿占住了呀!千万别让那个什么陆小姐把他给抢走了!”
☆、同行
从泰安回到乐安, 段至诚得知他的父亲段慕鸿——已经出发回苏州了。
“说是苏州那边鸿升出了点事,你陈四婶应付不来。有顺又押着船去漳州了。你爹没法子,只得先走了。噢对了, ”六叔段慕昂对段至诚说。“你爹说让你回去时取道湖州去一趟, 看看那边的生丝坊近来怎么样。你小七叔近来身子不大好, 你爹怕生丝坊有人不服,趁机作乱。“
“好嘞!”段至诚对段慕昂乖顺的一点头。同时忍不住道:“六叔, 多谢你这些年在老家对我爹的支持········”
“哪儿的话!”同样饱经风霜的段慕昂温和的说。“咱们是一家人啊!”
两天后, 段至诚便和段慕麟一道离开了乐安,动身返回苏州——顺便取道湖州去看看自家的生丝坊。这些年他父亲的丝绸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俨然成了苏湖一带人们口中的丝绸大亨。每年都有几十条署名段氏的船从漳州港启航驶向吕宋, 天竺, 甚至于遥远的大海深处。钱财的累积让段氏成了远近闻名的新贵。段慕鸿又热心扶危济困,时常在灾年之时协助官府,向受灾的贫民慷慨解囊。是以苏州段家的名望这两年蒸蒸日上,好些人都戏称段四爷简直就是《水浒》里乐善好施的柴大官人。
段至诚真的很佩服他父亲,短短十年, 父亲让原本行将就木的段家完全变了个模样。他真正做到了光耀门楣,以一个商人的方式。
马车行至乐安县外, 段慕麟信手拉开了车窗帘。忽然间他若有所思的一笑道:“这么多年过去, 这儿还是没变啊········”
“什么没变?”段至诚忍不住问他小叔。“乐安吗?”
“是啊, ”段慕麟懒洋洋的说。他如今跟着段慕鸿四处历练,也早已成了个商海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狠角色。江湖人称段九爷, 也有叫他二老板的。不过段慕麟这人极特别。这一点段至诚最清楚。他小叔只有在谈生意或是想结交什么达官显贵时才舍得流露出自己的十分和颜悦色。他只要想取悦谁, 段至诚怀疑就是天王老子也能被他取悦。可另一方面,除了谈生意和面对显贵。平日里的段慕麟刻薄又冷漠,挑剔又尖酸。没事儿还总是懒洋洋的闭着眼睛假寐, 好像永远都睡不够似的。
无利不早起。这句话,段至诚认为简直是给他小叔量身定做的。
此时眼看小叔又开始颠簸假寐,段至诚实在不想自己干坐着度过这无聊的旅途。于是明知十分讨人嫌,但依旧开口问道:“小叔,方才我看你若有所思,是想到了什么吗?”
段慕麟闭着眼睛轻轻点了点头,慢悠悠的轻声道:“是,我想起了当年,你父亲带我离开乐安的情形。”
“那是什么样的情形呢?我在场吗?”
“第二个问题,是,你在场。第一个问题,哈,不告诉你。”
段慕麟闭着眼睛坏笑起来。这时候,他的模样又同段至诚记忆里那个喜欢使坏的小叔重合了。
“吁——敢问是段少爷尊驾吗?”
段至诚走到车门前掀开车帘一看,登时喜出望外:“傅世伯!你们怎么在这儿?咦!是·······傅姑娘吗?周姑娘,你也在啊!”
两个女孩儿在车里羞答答的同他招手问好,坐在最靠近车窗位置的傅行简也含笑对着段至诚点了点头:“绍臻,真巧啊!你去哪儿?”
“我和小叔去湖州!傅世伯呢?”
“我们去松江,看样子可以同行!”
“太好了!”
他和段家父女厮见过了,又坐回车里,嘴角便抑制不住的不断上扬。段至诚笑吟吟的翻出自己放在箱子里的书读起来,丝毫不觉得这旅途无聊了。他对面的段慕麟则是冷哼了一声,用他最为尖酸的声线道:“无聊!”
两家的车队同行了数日后,已经抵达了南京府境内。这些日子的同行下来,段至诚已经飞快和傅忆筝建立起了超乎“段公子”和“傅姑娘”的关系。一行人除了傅行简因为埋头处理生意(是的,他在路上也会不断地收到飞鸽传书)而显得过于迟钝。其他明眼人都看出来这两个年轻人简直就是突飞猛进,心心相印。
站在风暴眼的边缘,周佩柔虽妒忌傅忆筝和段至诚持续升温的情感,但她也十分庆幸自打傅忆筝迷上了段至诚,她对周佩柔的冷嘲热讽少了许多——又或许是周佩柔的做小伏低让她以为周佩柔不敢对她的父亲有企图。
相比之下,段慕麟对这两个人的不满则就明显的多。他多次旁敲侧击的对傅行简表示两个孩子走得太近了,不成体统。然而由于段慕麟总是以“女德”“女子自爱”之类的话作为自己的核心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