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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2

      乳石,她又侧着耳朵听了听山谷外一群鸟儿争吵的声音,最后她轻轻说道:“图我这个人,图我这个人什么?图我的钱?图我的生意,还是图我这张脸?”
    傅行简发出了一声小小的叹息。这种叹息多出在鸡同鸭讲情况下的无奈和不安。过了片刻, 他斟酌着字句开口,但说的并不是段慕鸿讲的东西。
    “雁希你知道吗, 我的字是我母亲给我取的。行简这个名字是我爹在我出生前就定好的。但雁声这个字是我母亲在我开始念书时才给我取下的。”
    段慕鸿被吸引了注意力。她翻了个身, 同傅行简额头相贴了。闭上眼睛, 她小声说:“那为什么叫雁声呢?”
    “因为大雁是归来的讯息啊,古人总说鸿雁传书。听见雁鸣之声了, 那便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要回来了。”
    “我母亲和父亲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成婚的。成婚前我父亲有个家里给放的通房丫头, 便是我大哥的母亲。他同那位姨娘其实没什么感情,但我母亲却不知。成婚后,一开始因为那姨娘从中作梗, 我母亲同父亲之间很不和睦,时常吵闹。可他二人其实心里早已心悦彼此。只是两个人都是嘴硬心软的,说不出口。听我母亲说,那时候父亲经常出去走垛,忙的很。一年四季,倒有三季要在外头耽着。我母亲很是思念他,可他回来了两人又总是因为通房丫头的事吵架。没几日,父亲又走了。母亲就要等上很久很久,天天站在楼高之处殷殷切切。”
    “后来我母亲便把她最喜欢的一首诗绣在了帕子上,帕子又被我父亲无意间带了出去。那诗便是有关等待所爱之人归来的。被我父亲在外闲极时发现了,明白了她的心意。他二人剖白了心迹,便琴瑟和鸣了。我母亲说那诗成就了她同我父亲。所以取名便也从那诗中取意。给我取了字叫雁声。”
    “真好,”段慕鸿由衷的赞叹道。谭夫人也是个有个性的女子,她曾听谢妙华说起过。“伯母喜欢的是哪首诗?你不妨说与我听听?”
    傅行简笑了起来,“你肯定知道的,”他闭上眼睛,对怀里的段慕鸿说。“是《玉台新咏》里的一首民歌。叫《西洲曲》。”
    “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结尾是‘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那一首,是吗?”
    傅行简亲了一下她:“聪明,就是这一首。”
    “我母亲说,父亲给我起的名字,行简,出处是lt论语gt里的\039;居敬行简‘,可她只希望父亲每次外出能够‘行简’,快些做完生意,早些归家里来。所以给我取了字‘雁声’。我母亲说她同我父亲饱受了十几年的相思之苦,两地分开,相思相知不相见。希望有一日我若是觅得可心之人,能不用像他们二人这般遭受如此苦楚。”
    他不说话了。段慕鸿明白他的意思。谭夫人希望自己的儿子不用步自己后尘,有一个相伴身畔的知心之人。可她没想到,儿子的情路竟然比自己还要坎坷百倍。
    原来西洲机坊的西洲,也是这么个缘由·······
    段慕鸿忽然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她推开傅行简低声道:“我去泡会儿温泉。”起身逃也似的跑开了。
    ☆、“种田”
    当岩洞外象征着天数的石头刻痕已经突破了七十道时, 傅行简那条被抓掉了一块肉的腿也早就好了。与此同时,他在岛屿的北边发现了大量的野兽——多是些孱弱无力的野兔野猫之类,还有一些他不认识的动物, 长着尖利的小牙齿。
    傅行简用铁枪和反复利用的弓箭打回来了许多大大小小的野兽, 认识的他就让段慕鸿给烤着吃了。不认识的则剥了皮晾起来。段慕鸿说:“杀生不好。咱们本就是外来入侵的, 还杀这么多岛上的生灵。听人说荒野里生长起的飞禽走兽都是有灵气的。杀戮太多,当心引来祸患。”
    “能有什么祸患, ”傅行简不以为然的笑道。他拿起一块被段慕鸿洗干净的野兔皮道:“我是听你说咱们来到这儿两个多月了。想来如今已是九月。马上就要入秋。厚毛料子不准备起来?冬天把咱们冻死了怎么办?”
    事实证明傅行简这想法完全是多虑了。岛上根本没有冬天。他们仅仅靠着那些野果和后来逐渐发掘出的种类繁多的野菜, 就足够他们度过剩下的几个月了。于是傅行简改了策略,他不杀死那些抓回来的兔子和野物了。他让段慕鸿把它们圈养在温泉后的山洞里, “做储备粮。”
    段慕鸿说:“傅朝奉, 您真是一个铁嘴无情的屠夫。”
    段慕鸿已经很久没有再刻意去山顶看海边了。傅行简敏锐的觉察到, 自从那一次他对段慕鸿说了自己字的来历,段慕鸿就很少再往山顶去。偶尔去了,也是趁着天气晴朗到那里去支几根木头晾衣服。她似乎放弃了回大明的打算。虽然她依旧坚持每天在岩洞外的石壁上划痕。
    他们每天一个出去捕猎采集,另一个呆在石屋里饲养打理。傅行简还在南边的小森林里发现了一种长得很像小麦的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