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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题名的举子进士。其点石成金的能力可谓是远近闻名。
正因为如此,这小小的松阳书院可不大好进。去松阳之前段慕鸿就问过谢妙华,以外祖父谢长垣的身份,怎么有能量让段慕鸿进的了这远近驰名的松阳书院?
她可不信段家老太太给自己脸上贴金的鬼话——“鸿儿能进松阳书院,都是人家钱先生看鸿儿祖父的面子才给进的。\
鬼扯,段慕鸿心想,我祖父是段家历代以来唯一一个没中过秀才的当家人,且不说他去世时钱启端还在隔壁莱州府求学。相隔数百里,就是梦中神交,那距离也会影响梦的质量啊?
她问母亲松阳书院为何收下自己,得到的回复却是令她大感意外——原来那日谢长垣留了个心眼,对清河县傅家突然结交段氏颇有疑惑,便让小儿子去打听。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傅家二公子傅行简中了秀才时,打青州府学来的送喜差人随口提起上一家送的是乐安县段慕鸿。这一说倒是引来了傅夫人谭氏的注意,遂想起昔年情谊,叫人给段家送去了礼物,做个结交之意。
听说段慕鸿的舅舅谢泫打听此事,傅家便干脆同谢家也接上了联系。又听谢泫说段慕鸿想去松阳书院读书,傅家老爷傅兴斋便道:“这正好,我家的两个小子也要去松阳书院听学。前几日已同钱先生打过招呼。我这就让人修书一封送过去,说明段家哥儿也想去念书。段家哥儿神童之名在外,想来钱先生一定很是乐意接纳的。”
“傅老爷真是个大大的好人,活该人家赚那么多钱!”吉祥说。段慕鸿坐在马车里点了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傅老爷人这么好,又对我有如此大恩,到了学堂里,我一定得跟傅家公子结交一下才是。”
松阳书院坐落在山上,地方不小。段慕鸿到时,正好是院中学生们作罢早课,在院里休息的时间。穿着各类服色的学生散落各处,年龄从类似段慕鸿这般十三四岁的,到头束冠带,腰悬玉佩的青年人都有。几个十八九岁的男孩儿似乎正在争论“格物致知”的问题,你一言我一语,辩的面红耳赤喋喋不休。直到院里的一位塾师从后面学堂里出来,站在廊檐下轻咳了一声,他们才迟迟疑疑的闭上了嘴,一齐回过头来看向站在门口的段慕鸿和吉祥。
“小生唐突,初次见面,打扰诸位论道了,”段慕鸿低声说,声音又轻又哑。
院中为首一人挑了挑眉,对着他微笑起来:“无妨无妨!阁下便是乐安来的段慕鸿段公子吧?我们正在说‘格物致知’究竟对不对,然而僵持不下,谁也说服不了对方。阁下可有高见?”
“巧了,”段慕鸿说。“方才在车上我还在读《四书集注》呢!”
塾师制止了他们一触即发的辩论,并向院子里的其他少年介绍了段慕鸿的身份。末了问一句:\段公子可取了字没有?告知我等,大家平日里称呼起来也亲切些。“
“取了取了——”她连忙道。“表字雁希,离家时长辈刚给我取下的。”
“雁希?”那年轻塾师轻轻点了点下巴。一旁早有好事的学生笑道:“可巧了,我们这儿前几日刚也来了一个‘雁字辈儿’的,诶?他上哪儿去了,怎么不出来见见你?”
“伯昭,不得无礼,”塾师冷声说。一边回过头去四处张望,愣了两秒方才恍然大悟般的道:“傅雁声呢!他怎么又没来听早课!”
呼啦的一下,众人立刻做鸟兽散。大家都窃笑着往后跑去。段慕鸿站在门口愣住了,不知作何是好。那塾师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过身来对段慕鸿道:“鄙姓钱,钱瑞龙。是这里的塾师。雁希,你外祖父已经关照过了,我找两个人带你去你的屋子,先把东西放下再说。”
段慕鸿由一个男孩儿和他的小厮领着,带了吉祥,转个弯进了书院后面的桃林里。松阳书院独占了一个山头,学堂所在的书院后面是一大片树林,学生们的住所就围绕着这园林而建。林子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一条松阳本地的河水叫做松溪的,发源山顶,穿林而过。
给段慕鸿带路的男孩儿就是方才说“这里还有个雁字辈儿”的那个,自称叫做陆朗,字伯昭,是益都本地人氏。段慕鸿稍微和他一攀谈,就得知这人竟然是当今青州知府之子!不过这人话极多,又没什么架子。段慕鸿跟着他走了不大一段路,已经将这里的基本情况听了个七七八八。
“你的意思是说,一套屋子三个人住,里头分出来三个小套间儿,外面陪一个书院里的长随?”她有些纠结的问。“必须得三个人一套屋子吗?”
“咳,你这一看就是没去过书院读书的。松阳书院的条件,别说青州府,就是再往外跟整个山东比,那都是数一数二的。其他地方哪儿能让你们三个人一套屋子?何况这三人一套屋子里,你也不是成日赤条条跟他们打交道呀,不是都在自己个儿的套间里吗?”陆朗满不在乎的说。
“不过你跟傅家兄弟一个屋子,能不能住得舒服,我就不敢保证了······傅家那个’雁‘听说可是极能折腾,成日里白天不醒晚上不睡,翘课打渔走马观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