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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手还被邵宁握着,下意识就想抽回来,可才动了一下,手就又被邵宁握得更紧了。
温扬慌得不行,转头怒瞪邵宁,可这人却是一派云淡风轻,朝他安抚一笑,又一脸坦然地对麻雀老师说,“小同学确实吓着了,手都在抖,我安慰安慰他。”
麻雀老师挺理解地点点头,竟然还夸了邵宁两句团结友爱,才又往后走了一排。
这一下,麻雀老师的脚步就顿住了,正好,孙俊涛和李钰山也清点完了人数,少一个,花熠不在。
“花熠,”麻雀老师又看向邵宁,“没跟你们一块儿?”
“阿,”邵宁顿了顿,“他...去医务室了。”
“医务室?”麻雀老师一惊,“受伤了?”
“没大事儿,”邵宁说起谎来不打草稿,张口就来,“他跑得时候太急,不小心撞着了...”
最后的“胳膊”两字,在顺着麻雀老师的目光看过去,看见了不远处医务室在的那栋楼门口,花熠紧紧把还穿着白大褂的沈曜按进怀里之后,硬生生改了口,“不小心撞着了脑子,得找沈...找校医看看。”
虽然这个“看”的方式有些奇怪,不属于望闻问切里的任何一种,但看起来麻雀老师好像还挺能接受,笑呵呵地点点头,没说要把人叫回来,又接着往后一排走了。
操场上依然吵闹得厉害,不像是刚经历了场地震,倒更像是在开运动会,一个看起来比一个亢奋。
但温扬和邵宁,都很清楚,这帮少年人们,不是不把地震当回事儿,相反,他们是太当回事儿了。
5.1级的地震,不算严重,好像只是晃了两下,大家也只是像平时演习一样从班里跑到了操场上站队,好像就结束了,什么也没发生过。
可是谁心里又都清清楚楚,发生过了,真的地震过了。
这是这群少年人,十七八年的人生里,第一次离真正意义上的天灾,这么近过。
所有的亢奋,都不是来自无事发生,而是劫后余生。
李星宇刚和妈妈打完电话,一向没心没肺天天装哭的人竟然头一次真的拖了哭腔,“我们家住十四楼,震感特别强,我妈吓坏了,刚打电话都哭了。”
李钰山叹口气,跟着接话,“我妈也是,一连说了五遍幸好没事。”
一众同学们纷纷感叹,句句不离“幸好”。
幸好震的不厉害,幸好只是虚惊一场,幸好大家都没事。
这也是这群少年人们,第一次真正知道“意外”两个字一笔一划怎么写,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珍惜眼前人”。
而温扬,也彻彻底底从之前的那阵冲动中清醒了过来。
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让他认清了自己的心意。
也借着一时膨胀的勇气,张口说出了那四个字,只是阴差阳错,没让邵宁听见。
当时不爽,可冷静下来之后,温扬反倒感谢起了教导主任。
他像庆幸地震之后大家都平安无事一样,庆幸邵宁没听见那四个字。
他是头一次这么清晰地意识到了邵宁,意识到了这个人对自己而言的重要性,也是头一次,这么想珍惜一个人。
因为太重要了,太想珍惜了,太怕失去了,反倒变得小心翼翼,不敢轻易表露喜欢。
他还没明确对方的心意,万一不是那种喜欢,万一不是,那只要他不戳破,他就能以一个邻居家小弟弟的身份,先让两人现在的这份亲密,暂时延续下去。
*
邵宁大概也怀有同样的想法,按下一天比一天汹涌,一天比一天要破土而出的渴望,像原来已经度过的那么多天一样,再度过新的一天,在边缘试探,却不真的迈出那一步。
好像这样就能粉饰太平,这样就能长久亲密。
那天的地震过后,一群人又唏嘘了两天,就很快被新话题吸引去了注意。
少年人们就这点最好,善忘,因此才活得自在。
至于新话题,是他们一中要办一年一度的艺术节了。
一中向来宣传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各类活动层出不穷,且不像其他很多要冲统考排名的学校,会限制高三年级的学生参加,相反,一中很鼓励高三的同学们参与,美其名曰“缓解压力”。
这个鼓励放在十三班,就得成了十分非常鼓励...
麻雀老师的要求,集体节目至少出一个,个人节目不限,想报多少报多少,力争给每个人一个发挥展示的舞台。
大课间出操回来,孙俊涛抢了文娱委员的活儿,捏着张报名表在讲台上喊,“大家快来一起开动你们聪明机智的小脑瓜,先定出一个集体节目来!”
“噗!”李星宇正喝水,话没听完一口水就直接喷出来,溅了一地,还有一点点溅到了温扬的桌子上。
温扬还没什么反应,邵宁瞬间脸黑,“下次要喷把嘴巴闭上喷。”
李星宇双手捂住嘴往后蹦,陷入人生的沉思。
把嘴巴闭上喷,是怎么个喷法阿...
温扬倒是不太在意,他没洁癖,就是两个小水点,连擦都懒得擦。
邵宁却已经抽出餐巾纸,低头认真擦起来。
一个班的人都把头扭到了后边。
孙俊涛站在讲台上拍手,企图唤回大家的注意力,“同学们,别看了阿!快来想,下午就要把集体节目报上去了。”
集体节目,顾名思义,至少参与人数要达到班里的一半。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