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子召回了家里。
    “说。”秦绥皱眉看着他：“好端端的，你去什么芬兰？你知道你的身份不能随便出国。”
    秦灼抿了抿唇，简略的说：“我有要紧事办。”
    “你不说是什么要紧事，上头肯定不能给你批。”老爷子把烟头在烟灰缸里一怼：“别说那些屁话了，直接说到底是因为什么。”
    秦绥说的是实话，没有上级的‘网开一面’，像他这种级别的特种兵要出国的确不是件容易事。
    秦灼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要去的目的和秦绥说了——他没必要瞒着秦绥什么，等从芬兰回来之后要干什么事情也瞒不住别人。所以坦坦荡荡，毫无保留。
    秦绥算是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的老爷子了，但在听完这么戏剧化的事情后也愣了几秒，才缓缓的问：“所以你这次去，是要找到当初那个给温综拍照的摄影师？”
    秦灼：“是。”
    “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太冲动了。”秦绥皱眉，并不赞同他的做法：“三十多年前的照片，还在的几率很小。”
    “总要找。”秦灼笃定地说：“这是唯一的证据了。”
    “天真，你真以为能凭借一张照片就扳倒温综？”秦绥嗤笑一声：“就算你能找到这张照片又如何，你以为温综犯的是什么大罪么？就像那个姓陈的变态所说的，他做的不过是凤毛麟角的小事罢了，更何况三十年过去，刑事诉讼时效期都过了。”
    秦绥的一字一句，皆是事实。
    但秦灼笑了笑，只说了一句话：“法律如果制裁不了他，就让民怨淹没他。”
    他会收集证据，曝光，让温综成为一个‘丧家之犬’。
    像温综这种卑劣的人，根本配不上‘成功’两个字，一败涂地或者温家破产，才是他的归宿。
    秦灼眼里的坚定让秦绥暗暗心惊，无话可说。
    只是人大抵都是护短的，他心里多少还是不想让秦灼和温家对着干，温依是秦家媳妇是一方面，还有一个原因——温家老爷子，总归是个正派的人。
    温黎和温正荣还有许美珍关系是很亲的。
    假如秦灼跟温家对着干，她到底是会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呢？
    秦绥从小把秦灼带大，可太知道自己这孙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了——心志坚定，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改变，而且只说不做。
    他的一腔热情，总是不指望别人察觉到半分。
    秦绥亲自去找了温黎，他必须要知道在这件事情中温黎知不知道秦灼在策划的一切，以及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一把年纪的老人家了，不懂时尚为何物，他一身丝绸唐装，腰背笔直头发花白，就犹如一个民国时期走出来的老将军一样，
    走到温黎工作室里面的时候，前台的员工还以为秦绥来错地方了。
    “大，大爷？”前台值班的小晴愣了一下，然后也不自觉的直起腰板客客气气的问：“您来是？”
    “我是来找温黎的。”秦绥笑了笑，声音温和：“她在么？”
    这帅大爷是过来找老板的？小晴一愣，随后点了点头连忙道：“在的在的，我现在就帮您通报。”
    温黎听到消息的时候，几乎是一路飞奔下楼的。
    “爷爷？”她看着坐在窗边的秦绥，有些错愕：“您怎么来了？”
    “来找你一起吃个便饭。”秦绥低头看了眼手表：“这个时间，你应该还没吃呢吧。”
    “当然没。”温黎笑笑，主动定了一家附近的餐馆——是老年人一般喜欢的粤菜，养胃。
    席间只有两个人，用餐的时候气氛倒也算愉快。
    直到快结束的时候，秦灼才说出来自己来找她的目的：“黎黎，你家的事情......我听阿灼说了。”
    温黎拿着勺子的手指一颤，勺子掉落碗中碰撞出清脆的声音。
    她诧异的抬头看着秦绥，不自觉的咬了咬唇。
    “这事不是阿灼主动说的，而是我无意中知道的。”秦绥抬眼看她，定定的问：“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么？”
    温黎有些懵，半晌后轻轻摇了摇头。
    “因为阿灼要申请去芬兰。”秦绥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他说要去找当年留下的证据——你可能还不知道，他去监狱见了陈捷，得知当初有一个摄影师拍下了温综犯罪的照片，那摄影师现在就在芬兰定居。”
    这事情是完全出乎温黎的意料的，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爷爷......您说的是真的么？”
    “还能骗你么，傻孩子。”秦绥叹息了一声：“你是他老婆，阿灼当然把你放在心坎里疼。我过来只想问一下你的态度，黎黎，假若阿灼收集到了证据，决心和温家对着干，你会怎么想？”
    温黎本就是个聪明人，怔愣片刻，明白了秦绥的意思。
    因为温家不只是温综和李楚楚，还有温正荣许美珍，一大家子......其中不乏有她在温家的时候，相处还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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