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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背靠着车壁,双手交叉环抱胸前,双眼死死盯着我的方向,嘴角下拉,一言不发,看起来像在考虑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我。
“赵、赵总……您不让医生看看伤吗?”
我被男人盯得如有芒刺在背,浑身冒汗,坐立不安,忙朝一旁的急救医生打眼色。医生似乎也没见过上了救护车还这么精神的病人,被我这一提醒,他从呆滞中回神,“唰”地扯了扯手上的橡胶手套,伸手想要去掀赵允腰间盖着的西装,但刚有动作,就被青年抬手阻止了。
“不用,只是小伤。”
“是吗?电话里不是说伤者阴茎被开水烫得皮开肉绽,可能还遭受了外力打击发生了弯折,奄奄一息?”
医生推了推眼镜,取过夹在一旁板子上的记录,对着灯光疑惑地念。
“唰”,恶犬的目光瞬间刀子一样插到了一旁打电话叫车的秘书身上,把好好一个老实大叔吓得瑟瑟发抖。有可怜虫帮我分担,我身上的压力一下小了很多,只是还没能喘上几口气,赵允又“咯吱咯吱”磨着牙,重新瞪向了我。
“你……”
眼看他要乱咬人,我忙朝扯出一个笑:“啊,赵总,您说?”——职场生存宝典之伸手不打笑脸人,卑躬屈膝什么的,社畜的我最会啦!
大概是没想到我会笑,赵允怔了怔,要说的话一下子噎住。颇反应了一会儿,他才重又振作起来,沾满毒液的恶毒语言不要钱一样喷了我满脸:“丑死了,麻烦你对人谄笑之前先把鼻血擦干净行不行?”
草,说谁丑呢,对女孩子说这种话简直不能忍。我被他气得拳头发痒,血压飙升,还在那酝酿怒火,忽见青年躲闪开我瞪视的目光,略显仓皇地撇过脸去,耳根红红,眼神发飘,很有些言不由衷地接着说道:“比起我,似乎是你更需要看一下医生,就这么饥渴吗?”
“哈啊?”
我初时尚且不懂他是什么意思,直到我感受到鼻孔中伴随着丝丝痒意滑落的一股热意——我又在流鼻血了,这一回,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生气让血液上涌,滴滴答答的鼻血跟下小雨似的,往下落个不停。
“靠啊,你当我是没见过男人吗,饥渴个鬼,老娘我这是撞到鼻子了好吗!”
即使我忍功了得,也经受不起这等接二连三的挑衅,再说了,在今天闯下这般大祸后,我还能不能继续在西南建筑工作也得打个问号。想到这,我再不迟疑,跳起来就想打他膝盖,却被眼疾手快的医生一把按住。
在车厢里闲了半天,似乎是觉得终于有事情做很高兴,急救医生把我推到椅子前坐下,先是打着小手电看了我鼻子,又在赵允添油加醋的描述下,伸手按到了我后脑勺上肿起的包。
“嘶……好痛!”我疼得一阵呲牙咧嘴。
“呵,你还知道痛。”旁边的赵允冷哼。
哈他在做什么,想跟我吵架?
我一下子不困了:“行行行就你最懂好吧,毕竟你可是拿热茶往牛子上浇的狼灭呢!可爱的粉/嫩小牛子有没有烫熟啊,快让我们康康呢?”
“你……你怎么这般粗俗!”赵允像是根本吃不消我满嘴的荤话,小媳妇一样上半身后仰紧靠车壁,把屁股悄悄往后挪了挪。
“嘻,还有更粗俗的你想不想……嗷!医生您轻点!”正因为占了上风瞎得意,不提防医生拇指用力往下一按,后脑勺传来一阵钝痛,我当即哀嚎出声。
“鼻子只是撞破了血管,你让它再流一会儿血就好。后脑勺的肿块摸着有些大,到了医院最好拍个片子。”医生毫无慈悲地继续着诊断。
因为脑袋很痛,我立马蔫了下来,没再跟赵允斗嘴。
与此同时,赵允的情况也有些不太妙。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开始,他在担架床上就坐得很不安,臀部在床垫上挪来挪去,双腿也由原先的自然垂下改为了盘起。这一番动作估计扯到了烫伤,我看到青年的脸一下涨成了猪肝色,豆大的汗水不停从额头渗出,令青年显得十分痛苦。
“赵总!”秘书看到了上前询问状况,被青年挥手赶走。这是个正在向地中海进发的中年社畜,看劝不动自己老板,他把可怜巴巴的目光投向了我,目光于无声中向我传达着“你快上”的信息。
干嘛啊,看我做什么,那是你老板又不是我老板……虽然这样想,但我的身体却很不配合地走上前去,扶住了乱动的赵允:“赵总您没事乱动什么,好好坐着啊!”
哎,没办法,毕竟他这伤我也有份。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