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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轻轻对视。
只是一秒,阮轻轻就垂下了头。
路霖修天生贵气,带着压人的气场,礼堂里奇迹般安静下来。
众人目光下,路霖修迈着长腿走上舞台,拿起话筒,一字一句地宣布:“从来没有替身,一直都是她一个人。”
声音坚定。
不仅是观众,就连工作人员和演员都愣住,随后爆发出更大的喧嚣声。
在喧嚣中,阮轻轻终于抬眼,目光淡淡地落在路霖修身上。
她想说话,喉咙却像被人扼住,发不出声音。
这句“她不是替身”的模棱两可看似狡辩实则内外含义颇多,对观众的刺激性远比《美人如故》来得多。
路霖修往旁边挪了一步,自然地揽起阮轻轻的腰身,对着台下说:“我太太不舒服,我们先走了。”
说完,他带的保镖就排开,拥护两人离开。
到了外面,阮轻轻一把挣脱路霖修。
路霖修身子一怔,九月的秋日暖阳照在两人身上,他苦笑着摇头。
良久,他沙哑着开口:“最近天凉,多添衣服。”
相对沉默,又过了好久,阮轻轻点了点头,“好。”
正巧李元开车过来,阮轻轻拢了把头发,跟路霖修道别:“我先走了。”
说罢,她先转过头。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路霖修。
她是阮轻轻,她没有孟千鹤的记忆,她做不了孟千鹤。
路霖修对着她的眼神,总像是穿过她,去看另一个人。
车子行驶在路上,李元轻轻拍了拍阮轻轻的手。
司晨却发现什么惊天秘密似的大呼小叫:“姐,路总在跟着我们。”
阮轻轻回头瞟了眼,淡淡道:“不是。”
司晨不死心,“明明是路总的法拉利呀。”
阮轻轻:“可能是私生。”
司晨又趁机补充:“他都跟着半个月了。”
言外之意是,阮轻轻再跟路霖修和好,路霖修大概改行滴滴司机每天开车遛弯儿了。
*
没过多久,孟氏就出事了。
账务不干净,被查。
资金链又周转不开,最后只能破产结算。
阮轻轻看着财经新闻,心里却很平静。
她隐隐感觉,是跟路霖修有关。
毕竟,孟家现在主持大局的是孟千鹤的后妈,如果孟千鹤在,可能孟氏的格局就不一样了。
而且,孟千鹤突然失踪,未必和后妈全无关系。
阮轻轻就是孟千鹤,她应该感动的,可她只觉得自己是局外人。
那晚收工回家,阮轻轻在小区门口就跟李元道别,在门口买了些小食往回走。
走到单元门门口,习惯性的回头,就看到熟悉的幻影停在那里。
倒还真是,风雨无阻。
在黑暗里,路霖修的目光如火炬,一点点描摹阮轻轻的五官轮廓。
然后,长长舒一口气。
夜深了,阮轻轻给自己煮了点桂花莲藕粥,然后一边敷面膜,一边看剧本。
安静中,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阮轻轻没多想,就过去开门。
门一开,一身冷杉夹杂着酒气冲进鼻腔。
阮轻轻刚想关门,路霖修一用力,就给阮轻轻按在墙上。
肩膀碰到了开关,灯被熄灭了。
阮轻轻花了几秒钟才适应黑暗,渐渐的,还能看清路霖修的面容。
照旧是锋利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和薄唇,就算是沾染了醉意,照旧矜贵又气场逼人。
黑暗吞纳了一些情绪,只有两人渐趋一致的呼吸声跟酒气缭绕着,阮轻轻好像摸一摸路霖修,可她又不能。
路霖修的桃花眼有些迷离,带火似的盯着阮轻轻,望眼欲穿。
良久,他垂下头,喃喃了一句:“小没良心的东西,你怎么连我都不记得了。”
阮轻轻明白了,这话是跟孟千鹤说的。
她伸出胳膊,推了推路霖修,没想到他喝醉了酒,力气更大,紧紧给她禁锢在怀里,让她逃无可逃。
他修长泛白的手指,抚摸稀世珍宝似的,划过阮轻轻的眉毛眼睛,又长久地停留。
像是喝醉了,又像是很清醒,他垂头苦笑一声:“阮阮乖,让我找到就好了。”
阮阮。
是阮阮。
不是千鹤。
喝醉了的他,脱口而出的是阮阮。
一瞬间,阮轻轻感觉鼻子一酸,隐隐泛出泪意。
阮轻轻微微扬起下巴,头顶擦过他的下颌。
平淡地陈述事实:“路霖修,我不想做孟千鹤。”
“孟千鹤不快乐,我不想做孟千鹤。”
空气里,又是长久的静默。
“嗯,”路霖修含糊的答了一声,紧接着,阮轻轻瘦小的肩头,承担了一个将近一米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