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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节

      “哎哟,真是羡慕死你了,脸也能当卡刷。”

    “可不,谁叫爹妈给了张好脸呢!”

    这俩人很肉麻,说几句话就要搂到一起接吻,这一幕要是在电视上看,陶月月或许会脸红耳热,但在黑白的监控画面上看只觉得很滑稽。

    看起来男人就是富婆的小白脸,周笑说:“我现在不会杀他的,否则会打草惊蛇,富婆才是真正的目标,除非……”

    “除非什么?”

    周笑咧嘴一笑,“除非这俩货倒霉,发现了我们。”

    陶月月在心中祈祷,但愿不要被发现。

    画面中,这对男女倚在桌边亲昵地搂抱起来,把没喝几口的酒也碰翻了,隔着楼板都能听见他们交换唾液的吧唧声,和周笑一起看这种画面,陶月月尴尬极了,她在衣柜里蹲得脚都快麻了。

    “他们大概不会上来。”陶月月小声说。

    周笑点头,推开衣柜,总算可以透口气,活动活动了。

    这对男女还在亲热,陶月月心想,亲够了没有,要做什么赶紧做呀!然后又为自己的期待而感到害臊。

    周笑坐在靠门的一张单人沙发上,把笔记本搁在旁边的小桌上,不停地打哈欠揉脸,陶月月知道他在拼命克制着烟瘾。

    不知过了多久,这对男女终于亲够了,男的把女的抱起来去了一楼的卧室……接着亲。

    在这种尴尬中煎熬了一个半小时,陶月月心想她居然用看一部电影的时间看两个成年人用各种姿势接吻,间接体会到了警察查监控的艰辛。

    他们开始脱对方的衣服,但却不着急交配,男的从抽屉里拿出手铐把女的铐在床上,拿酒杯中的冰块在她肚子上滑来滑去,女的刺激得不停扭动,咯咯直笑。

    陶月月瞪大眼睛,她不是对二人玩的“游戏”感兴趣,而是那副手铐。

    如果能搞到手的话……

    周笑也撑不住了,仰天叹息,“我还是下去弄死他们吧!”

    陶月月劝说:“呃,他们好像要开始了……”

    窗外传来二人的交谈,女的:“王哥,你有反应了吗?”

    男的:“快了快了。”

    周笑快要崩溃了,原来这二人一直调情的原因是,男的勃起障碍,也不知道富婆怎么看中他的。

    窗外的交谈在继续,男的:“你别喊我王哥,喊我小王。”

    “喊你小王你就有反应了?”

    “试试。”

    “小王。”

    “再来!”

    “小王、小王、小王……”

    “哦嚯,硬起来了!!!”

    周笑咬着嘴唇,拼命地用拳头捶大腿,他的忍耐快到极限了。

    好在接下来的发展很快,一分钟后,女的娇羞地称赞:“王哥真猛呀!”

    “哈哈,正常发挥,正常发挥啦……等下!”

    男的突然光着腚跳下床,翻箱倒柜地寻找,说:“奇怪,这桌上放的一台笔记本电脑呢?不是家里进了贼了吧?”

    “肯定是你老板来拿走的。”

    “不可能,这台笔记本连着监控的,她要这台笔记本干嘛!我明白了,她逮到咱们的把柄了!”

    “不会吧?逮到把柄她干嘛不明说?还把钥匙给你?”

    男的坐在床沿摆出思考者的姿势,终究没能琢磨出个所以然,于是光着屁股跑到客厅拿了一瓶酒,回来对女的说:“这是最贵的一瓶酒,喝tmd,以免哪天喝不着了。”

    陶月月感到惊讶,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思维模式,这小白脸居然不到屋里到处找找,而是选择了多揩点富婆的油。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饮起那瓶拿破仓,十几分钟后开始说胡话,半小时后相继醉倒。

    那副情趣手铐就放在画面的右下角。

    漫长的折磨总算结束了,周笑站起来的时候两腿都有点发抖,说:“撤吧,再不出去抽根烟我就要死了。”

    陶月月别有用心地说:“我去把这台笔记本悄悄放回卧室……我会把它放在柜子后面,看起来就像不小心掉下去的一样。”

    周笑点头,“我在院里等你。”

    陶月月蹑手蹑脚地潜回卧室,男女赤裸着躺在床上,她头一次现场看到男性生殖器,赶紧脸红地离开视线,放好笔记本后,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铐,可是摸到之后才发现,这手铐材质非常轻,中间的链条也很松,这些细节从视频上是看不出来的,它根本派不上用场,只能捆住自愿被捆之人。

    陶月月失望极了,放下手铐往外走,突然发现周笑鬼祟地蹲在窗户下面,手中攥着刀,他冲陶月月勾勾手指。

    原来外面又来了一辆车,一个衣着光鲜的中年女性把车停在门口,径直走进来,怒气冲冲。

    周笑笑道:“自己送上门来了。”

    陶月月吓得喉咙发干,“不是说好明天再杀吗?”

    “雇主只是说明天他们会来这儿,既然他们今天都来了,我为什么不下手?”

    “可是还有个外人呀。”

    “到时让警察猜猜,这二女一男有什么故事。”周笑露出恶毒的笑容。

    陶月月皱紧眉头,她不想再看到有人被杀,周笑叫她跟着自己,二人挪到楼梯下面的狭窄空间里。

    富婆冲进客厅,一眼看见卧室里的惊爆画面,破口大骂:“贱货!”

    她掏出手机,气急败坏地拨通,“喂,是我……你叫上几个能打的……我要收拾两个贱b!”

    她专心致志打电话的时候,周笑就像丛林中的猎豹一样,慢慢从后面猫着腰接近,步履轻得没有一丝声响。

    陶月月心跳加速,要阻止他,要阻止他!

    她一咬牙,从怀中抽出注射器,从后面扑到周笑的背上,然后将注射器插进他的脖子,将里面的液体全部推进了他的血管……

    第905章 智斗

    看见身后突然冒出来两个人扭在一起,富婆吓得像过电一样跳起来,周笑一咬牙,把陶月月甩开,冲过去按住富婆的脑袋朝墙上一撞,富婆便晕了过去。

    陶月月摔在地上,手中攥着已经打空的注射器,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周笑,按理说这么大剂量的酒精瞬间进入血管,他应该立即就有反应才对,怎么会像个没事人一样。

    “是不是在想怎么没有用?”周笑说,“你今天睡觉的时候我发现了这根注射器,我将计就计把里面的酒精换成蒸馏水了,想看看你要拿它对付谁……”突然暴吼,“你居然是准备拿来对付我!!!”

    陶月月转身就朝楼梯跑去,听见周笑在后面喊:“跑吧跑吧,我马上就来收拾你,哈哈哈哈!”

    糟糕!!!

    陶月月心想,周笑的优先目标是富婆,她又折返回去,果然周笑在富婆旁边蹲下来准备行凶,陶月月抓起酒架上的一瓶酒,深呼吸,瞄准周笑的脑袋掷过去。

    听见风声的周笑把身体一侧,那瓶飞来的酒便摔碎在墙上,大部分都溅到了昏迷的富婆身上。

    周笑凶狠地瞪着陶月月,低吼道:“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背叛我,居然背叛我!”

    “我……我要逮捕你!”陶月月哆哆嗦嗦地宣布。

    “试试!”周笑咧嘴一笑。

    挑衅完毕,陶月月再次逃上二楼,这一次周笑追了过来,他已经被激怒,准备先宰掉这个小二五仔。

    她记得刚刚在某个房间看见了一样东西,冲进去将门反锁,从墙上那下那根棒球棍,握在手上挥了挥,但当听见外面逐渐逼近的脚步声时,那点破釜沉舟的决心又开始动摇——

    不行,我打不过他的!

    二楼的房间都是开着门的,唯有这间屋子关着,周笑一下就发现了陶月月藏在这里面,二话不说,一脚踹在门上,整扇门在门框上摇晃,震得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陶月月吓得一阵哆嗦,她环顾四周,把一个靠在墙角的立式吸尘器拖到窗帘后面,旋即发现这太蠢了,月光把吸尘器的轮廓印在窗帘上,周笑不可能把它误以为是陶月月的。

    踹门声还在疯狂回响着,那扇脆弱的木门坚持不了多久。

    她暗暗咬牙,将吸尘器上的进风口和出风口接头对调一下,插上电源一推开关,吸尘口便吹出一阵强风。

    她打开衣柜,找到一间羽绒服,用牙齿咬着把它撕扯开,羽绒服太坚韧,陶月月急得要哭,生怕周笑在这个时候闯进来,幸好老天帮忙,总算撕开了,陶月月把它摆在门边,用吸尘器对准露在外面的鸭绒。

    她不确定这种雕虫小伎能否奏效,但现在只能赌一把了。

    咣当一声,门被撞开,周笑一脸狰狞地现身,陶月月把吸尘器开关推到最大功率,狂风便将鸭绒像雪片一样扬起来,糊了周笑一脸。

    周笑下意识地用手遮挡,趁此机会陶月月高举棒球棍朝他脑袋上砸下去。

    “啊!!!”

    周笑发出一声狂吼,伸手在满天的鸭绒中想抓住陶月月,他揪住了陶月月的袖子,用力一扯,半边袖子被扯碎了。

    周笑冲进来,狂暴的一脚把吸尘器踢倒,他身上到处是鸭绒,额头上流下一道血,顺着鼻子一路淌下来,使他的模样显得越发狰狞。

    屋子里到处是鸭绒,周笑看见窗户大开,但这次他没有上当,因为陶月月用过这招,扭头一看,陶月月果然蹲在进门右手边的一个柜子下面,瑟瑟发抖地抱着那根沾血的棒球棍。

    “我要宰了你!”周笑步步逼近。

    陶月月一扬手,将一把搓碎的石灰墙皮撒到周笑脸上,然后朝那扇门冲去,当她的一只脚踏出门槛的时候,周笑却突然从后面拽住她的衣领,向后一扯,陶月月重重的摔在地板上。

    陶月月站起来,此刻她已经不再恐惧了,因为恐惧救不了她了。

    就像她第一次见到周笑,在那个噩梦般的夜晚,周笑用刀指着她和妈妈,戏谑地说道:“选一个人去死。”

    虽然她不喜欢自己的妈妈,但在那一瞬间却鼓起超凡的勇气,指着自己说:“我!”

    陶月月喘着粗气,攥紧手中的棒球棍,那越发坚强的眼神,和当年一模一样,周笑咧嘴一笑,“你真的不怕死,明明有机会逃跑,你却要留下来对付我,你想向宋朗证明自己?”

    “不!因为你是个坏蛋!我要送你接受审判!”陶月月咬牙切齿,准备拼命。

    “老子顶天立地,没有人有资格审判我!”

    楼下突然传来一声短促的惨叫,周笑顿时警觉,冲出门去,陶月月感到不可思议,周笑怎么会突然放弃杀她,难道是他察觉到了更大的威胁。

    她朝窗外看,那应该不是警察,假如是警察的话,绝不会这样无声无息。

    不确定来的人是谁,于是她翻出窗户,两手扒着窗沿,用窗帘充当掩护。

    这样做十分耗费力气,渐渐的陶月月的双手酸了,她咬牙坚持,只见穿着背心的男人走进来,他有一张可以在电影中扮演反派的阴沉的脸,深深的法令纹像刀刻出来的一样,他戴着一副黑色真皮手套,左手握着一把消音手枪,右手是一把匕首,上面的鲜血滴落在地板上。

    男人朝屋内扫了一眼,又退出去,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走廊的阴影中。

    确定已经没有威胁,陶月月才从窗户翻了进来,抓起棒球棍,猫着腰溜出去,一路上不停地确认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