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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陈实看了一眼林冬雪,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离开饭店,林冬雪长长地舒了口气,她说:“我进去了多久?”

    “半小时不到吧!”陈实看了下表。

    “天,我以为在里面呆了几个钟头,平时开会都没这么煎熬的,我下次再也不相亲了!”

    “你也用不着一棍子打死嘛,感情这种事,不去反复试错,怎么能够找到对的,你说是吧!”

    “切,别装出一副情感大师的样子!”林冬雪一脸不屑,“对了,你干嘛要说‘别以为全天下都是你妈’?你在骂他?”

    “这是个妈宝男,你没看出来?”

    “什么?”

    陈实振振有辞地分析道:“你注意到没,他的衣服很干净,胸前放了一块手帕。他的头发刚剃不久,胡子至少有两天没刮,牙齿也不怎么干净,手腕也有点脏,另外有点发胖,说明他并不是一个特别注重仪容的人,可能在家过着饭来张口的生活,但是有人替他洗衣服。还有就是他无意中的动作,暴露了这个人从小很少承受挫折,在对方拒绝的时候会采取过激的举动。从以上种种看,他应该和异性亲戚同居,所以我得出结论,这人是个妈宝男!”

    林冬雪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时一个电话打来,是她大姨,大姨说:“雪雪,你对人家小李不满意啊?”

    林冬雪心说,居然这么快就告状了,这男人还真是奇葩,她敷衍道:“大姨,多谢您费心了,我就是觉得性格有点合不来。”

    “其实小李这孩子挺不错的,学历又高,工作又好,要是不合适那就算了吧,本来就是两厢情愿的事情。”

    “大姨,下次不用替我介绍了,我还年轻呢!”

    “你都二十四了,还没谈过男朋友,我能不着急吗?大姨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一听大姨开始唠叨,林冬雪赶忙打断:“对了,大姨,问你件事,小李是和母亲一起住的吗?”

    “他告诉你的?是啊,小李是单亲家庭,小时候父母离异和母亲一起长大的,他是个特别孝顺的孩子。”

    听到这里,林冬雪一脸惊异地看向陈实,这家伙太神了吧,完全说中了。

    又罗嗦了几句,林冬雪可算把电话给挂了,陈实挤眉弄眼地问:“怎么样?”

    “切,算你蒙对了!”

    “蒙?这叫观察好吧,你作为一名警察,这点观察力都没有吗?”

    “好吧好吧,我服了还不行吗?”林冬雪忙打断他。

    “等我一下!”

    陈实跑到一家小卖部,买了两瓶矿泉水,递给林冬雪一瓶,“从上午到现在都没喝水,渴了吧?”

    林冬雪心中纳罕,这家伙看得是个糙大叔,怎么心思这么细腻。

    陈实说:“我觉着吧,长辈介绍相亲对象,总是喜欢看工作、学历这些外部条件,却往往忽视了感情最基本的要素,对了,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我帮你留意着呗!”

    “不需要!”林冬雪生硬地拒绝了,“我可不想嫁个的哥。”她一想这话容易引起误会,立即改口道:“我意思是,你认识的人不都是些开出租车吗?”

    “越描越黑,你其实不用刻意解释的。”陈实坏笑道。

    “你这个臭大叔!”林冬雪骂道,用拳头捣了陈实的肚子一下。

    第17章 我最怕进这种地方

    上车之后,林冬雪打算就此回家。

    看了一眼正在专心开车的陈实,她心想,难得的休息日,总不能一直跟这家伙腻在一起,赶紧回家舒舒服服地窝在沙发里刷上两集《延禧攻略》吧。

    她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从小到大被人表白也有过多次,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无意中露出一次笑容,就被暗恋她的人误认为是有意思的表示了。

    倒不是因此自鸣得意,被不喜欢的人喜欢上,心里也是蛮别扭的。

    所以,绝对不能让陈实认为自己有机会!

    话又说回来,他是的哥,她是警察,以后怕是没机会再见面了,哪有那么巧合的,正好在一起的时候就碰上案件,又不是拍电影……

    “有人跳楼啦!”路边的小区里传来一声尖叫。

    陈实猛的一刹车,推开车门冲下去,林冬雪叫没叫住,心里埋怨一声,但还是解开安全带下车来了。

    两人冲进小区,见一栋单元楼下面围拢了一堆居民,陈实一边说着“让让”一边分开人群挤进去,当看清跳楼者时,林冬雪惊恐地捂住嘴。

    那是个小孩子,可能才上小学一二年级,他落在一片栽满灌木的花坛里面,身上穿着汗衫和短裤,脑袋上全是血。

    陈实过去摸了一下他的脖子,说:“还活着,赶紧打120!他是从几楼跳下来的?”

    一个居民说:“这孩子是老许他家的,住三楼,是不是父母不在把他一个人关屋里了,怎么就掉下来了?”

    陈实冲林冬雪摆了下头,道:“你上三楼看看,我在这里看着他。”然后他开始不停地和那孩子说话,试图唤醒他的意识。

    林冬雪上了三楼,几个居民也跟来了,林冬雪敲了几下门,无人应门,便冲居民们说:“物业那里有钥匙吗?”

    “应该没有,不过小区不远处有个开锁的,但得派出所开示证明才行。”

    林冬雪亮出证件,道:“我就是警察,叫他过来开锁吧,有我证明!”

    林冬雪站在楼道里等待,突然嗅到一股血腥气,她一开始以为是楼道里的气味,当把鼻子凑近门一闻才发现,气味是从门内飘出来的。

    林冬雪大惊失色,立即给陈实拨了电话,说:“喂,事情有点不对,我闻到有血味。”

    “你想办法进去,进去之后别乱动,等救护车来了我再上来。”

    挂掉电话,林冬雪突然想,自己为什么第一反应不是给局里打电话,却给他打电话?

    她准备给林秋浦拨过去,转念一想,这血味也未必就人血,等进屋核实了再说吧,可能只是一场普通的意外。

    大约十五分钟后,锁匠被请来了,锁匠看过林冬雪的证件之后,这才动手开锁,三两下就把锁捅开了,推门一看,客厅里到处是血,沙发后面露出一双穿着拖鞋的脚,显然是有人倒在那里。

    围观的居民发出一阵惊呼声,大家议论着:“老许家出啥事了?”、“是不是进了贼了?”、“光天化日之下,物业是干嘛吃的!”

    说着,众人要往里面挤,林冬雪拼命阻拦:“大家退后,都退后,我是警察!这有可能有一桩命案,不要破坏现场,谢谢大家了!”

    “我们就看一眼,我们跟老许邻居十几年了,他家出了这么大事,我们能不关心吗?”仍然有人在不懈努力,林冬雪挡在门框上的胳膊快拦不住了。

    这时,一个沉着而严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们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吗?这是命案,你们如果有人在现场留下半个脚印,到时候要给我们警方增加多少工作负担!”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陈实双手插兜站在楼梯缓步台上,被他这样一喝斥,众人悻悻地散了。

    陈实又说:“等等,现场的人把姓名和联系方式留一下,之后我们要挨个走访。”

    一个居民说:“警察同志,我们平时都忙,这案子肯定是外来的人干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其它人也纷纷附和。

    陈实冷笑,一个个缩头乌龟,小孩跳楼没人敢上前察看,看热闹的时候一个赛一个积极,现在要他们留下联系方式,又都怂了。

    他把语气软了下来,说:“我不是说这案子和你们有关系,在场各位都是目击证人,比方说你们看见什么可疑人员进小区,这些我们都得了解一下,你们以为破案是靠警察?错了,破案是靠大家提供的线索!各位也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哪天发生在你们家中吧?”

    这半唬半吓的最后一句话让众人一个个噤若寒蝉,纷纷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陈实拿手机一一记录。

    弄完之后,他点头说:“还有,这件事请大家一定要保密,在侦破之前千万不要乱说,因为凶手极有可能还在小区附近活动,极有可能是你们见过的人,我绝非危言耸听,你们如果到处说,搞得不好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众人面色苍白地点头,说了句:“那不妨碍你们办案了,警察同志,请一定要抓住凶手啊!”随后,众人纷纷散了。

    林冬雪松了口气,说:“真有你的啊,处理群众关系这么拿手?”

    陈实笑笑,从口袋里掏出烟,“我自己就是群众,能不了解他们吗?再说了,我这也是狐假虎威,要不是和你在一起,他们也不会拿我当警察,你是说吧?”说着,陈实叼上一根烟。

    “哎哎,你要在这里抽烟?”

    “我先来一根酝酿一下情绪,你赶紧给你哥打电话。”

    林冬雪嫌厌地瞅了他一眼,特别叮嘱:“烟头可别乱丢,搞不懂你们这些男人,烟有什么好抽的?”

    林冬雪打完电话,陈实的烟也抽完了,他用烟盒上的锡纸仔细地将烟头包起来,然后冲屋门摆了下脑袋,道:“进去看看吧!”

    “好的……”望着那好像被血涂了一遍的屋子,林冬雪有点胆怯,“你先进吧!”

    “女士优先!”

    “我说,你不是害怕了吧?”

    陈实摸着下巴,说:“不怕你笑话,是有点害怕,我估计屋里死了不止一个。”

    “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好吧好吧,我先进!”林冬雪深呼吸了几下,硬着头皮钻进屋子,在鞋套机上套好鞋,随后陈实才进来,躲在她身后。

    林冬雪以为他害怕是装的,问:“你真害怕?”

    “真的!”陈实苦笑一声,“我最怕进这种地方。”

    第18章 现场推理

    林冬雪说:“我说,咱俩进来干嘛,先等技术中队的人到场吧?我们要是动了现场,我哥不得骂我啊?”

    陈实说:“万一有活的呢?”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林冬雪转向屋内,感觉身上一阵阵地起鸡皮疙瘩,她吞咽了一下唾沫,小心地避开地上像泼墨般的血迹。

    屋内家具倒不是太凌乱,看来凶手下手十分干净利落,两人来到沙发后面,那里躺着一个穿家居服的女人,年龄在三十岁以上,整个脑袋像血糊的一样。

    陈实上前准备试探脉博,林冬雪忙叫住他:“等下,别留下指纹。”

    于是陈实掏出手机,将手机屏幕放在死者鼻子下面,静候几秒,上面没有呼吸的水汽出现,他说:“死了。”

    两人又来到卧室,这间卧室和客厅的装潢风格不太一样,是清一色的老旧红木家具,还有一张藤椅,显然是老人住的,地上躺着一个老太太,她的脖子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就好像被野兽嘶咬的一样,血染红了大片实木地板。

    陈实左右观察,发现地上胡乱扔了一把厚实的剁肉刀,上面裹满凝固的鲜血,他说:“看来这是凶器。”

    两人又去了另一间卧室,这是夫妻二人居住的地方,床前的墙上挂着这对夫妻的婚纱照,卧室里没有尸体,床头柜上放了一碗汤,陈实过去嗅了嗅,说:“银耳莲子羹。”

    陈实直起身,望向和卧室连成一体的小阳台,阳台是半封闭式的,上面有推拉窗,一扇窗户处于打开的状态,地上搁着一个小凳子,陈实问:“你找锁匠开门的时候,是反锁的吗?”

    “不是!”林冬雪回答。

    陈实向下面望了一眼,“看来小男孩是因为太害怕,才从这里跳下去的,下面是花坛,多少起了一些缓冲的作用,但他伤得还是挺重的。”

    “一觉醒来,发现全家都死了,真是太可怜了。”林冬雪说。

    “一觉醒来?”陈实一脸疑惑地看向她。

    自知失言的林冬雪忙改口道:“我就是随口说说嘛,用得着字字较真?死亡时间待会等法医来定吧!”

    “走,去厨房看看。”

    两人随即来到厨房,这套户型厨卫是连在一起的,在厨卫之间的地板上趴着一个男人,正是婚纱照上的男主人,他的后脑勺被砸得稀烂,陈实“噫”了一声蹲下来检查,说:“杀死这男人所用的凶器,和另外两人不一样。”

    陈实沉吟片刻,突然快步冲进厨房,翻箱倒柜,从柜子里取出一双橡胶手套,林冬雪说:“哎哎,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