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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5章 福海虹桥象棋

      “我们是亲戚。”管立秋的回答是合乎情理的。当然,管立秋之所以单单想起张东旭,可能还有其它一些原因。

    “你们还是亲戚?”

    “对。”

    “你列给我们的名单中,好像没有这个张东旭。”李云帆指的是管立秋写给李云帆的那份关于亲戚的名单。

    “张东旭家是出五服的亲戚,因为我们家的亲戚太多,当时,我没有想到他家。”

    “管立秋,张东旭家和你家到底是什么亲戚关系?”

    “是我奶奶娘家堂兄弟那一支。”

    果然是出五服的亲戚。

    话说到这里,李云帆和卞一鸣已经觉出一点味道来了。

    “虽然是出五服的亲戚,但由于从张东旭爷爷那一辈起,他家和我爷爷走的比较近,张东旭的爷爷和我爷爷的关系很好。我们管家有什么事情,他家人都来。”

    “张东旭的爷爷是干什么的呢?”

    “卖货郎。”

    “卖货郎?”

    “对。张东旭的爷爷是走村串户的卖货郎,他爹也是卖货郎。”

    “张东旭的父亲现在还走村串户吗?”

    “李局长,上次,我们到后标营去找管立秋,不是在村口遇见过一个卖货郎吗?”王萍道,“此人很可能就是张东旭的父亲。”

    “张东旭的父亲是不是赶着一头毛驴?”李云帆问。

    “对啊!在咱们这一带,只有他一个卖货郎,方圆一百多里,乡下人的针头线老,油盐酱醋,都是从他手上买的。”

    “你爷爷长年在外,张东旭的爷爷是怎么和你爷爷亲近的呢?”卞一鸣道。

    “逢年过节,张东旭的爷爷到咱家来玩几天,每年年底,我爷爷都会在家呆一段时间。”

    “张东旭的爷爷是不是经常不归家呢?”

    “那是自然,他是一个卖货郎,有时候会走很远,在外面呆一段时间是常有的事情。”

    “张东旭的爷爷是你爷爷盗墓的同伙吗?”

    “不知道,我爷爷不说,我们是不可能知道的。不过……”

    “你想说什么?”

    “我听奶奶说过,张东旭的爷爷和父亲除了卖一些小东小西,还从乡亲们手上淘换古董。”

    “淘换古董?”

    “淘换”古董就是收购古董,这就说明张东旭的爷爷和父亲知道收古董比买针头线老赚钱,也许张东旭的爷爷和父亲买小东小西只是一个幌子,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走村串户,寻觅一些藏匿在民间的古董。那么,张东旭的爷爷和父亲收购来的古董到哪里去出手呢?先前,一直有一个问题困扰着李云帆和卞一鸣,张福清经常看到姚虹桥晚上出去,第二天天亮之前回家,姚虹桥是到什么地方去呢?他是去做什么的呢?张福清看到姚虹桥的时候,肩膀上总是背着一个包。现在,李云帆和卞一鸣大胆推测,在连云县……或者连云县附近,肯定有人专门收购古董文物的地方。

    李云帆和卞一鸣暂时还无法确定管立秋提供的情况有多大的价值,但至少为同志们提供的新的刑侦目标。

    送走了管立秋之后,李云帆组织大家开了一个案情分析会。

    案情分析会主要是围绕管立秋提供的新情况和李云帆、卞一鸣对案情的回顾展开。

    案情分析会刚要开始,从祠堂的大门外又走进一个人来,王萍定睛一看,原来是五婶,她的手上端着一个圆形的簸箕……是装粮食的那种簸箕,那把破伞就遮挡在簸箕的上面。

    五婶将伞放在门口的地上,径直朝同志们走来,到跟前,大家才看清楚:五婶的头发和身后全湿了,看清楚的还包括簸箕里面的葵花籽和花生。

    五婶将簸箕放在桌子上,微笑道:“同志们嗑嗑瓜子,吃点花生,这时间就好打发了。”还是五婶想得周到,特地炒了一点瓜子和花生帮助同志们打发时间。

    空气中弥漫着瓜子和花生的香味,很显然,瓜子和花生是刚出锅的。

    曹云清从簸箕里面拿了几个花生,花生还有点烫手呢?簸箕里面,一边放着瓜子,一边放着花生。

    王萍坐到床上,把椅子让给了五婶。

    “我不坐了,你们忙吧!”五婶转身要走。

    “五婶,您请坐下,我们跟您打听一点事情。”李云帆道。

    五婶这才侧着身体坐在椅子上。

    “五婶,我们听说张东旭的爷爷和父亲是卖货郎。”

    “这话不假。”

    “张东旭的爷爷除了走村串户,卖一些针头线老,还做过什么?”

    “就是倒腾些针头线老,这碗饭可不好吃啊!张老倌一出去就是好几天,最远的地方要到南山县,有时候十天半月才回来。”

    “张老倌”是张东旭爷爷的别名。

    “我们听说张老倌父子还倒腾过古董。”

    “这话也不假,张老倌就是靠倒腾古董发的财。”

    “照您这么说,张东旭家的经济条件不错了。”

    “按理说呢?是应该不错,但张老倌是一个败家子。”

    “此话怎么讲?”

    “张老倌好赌,还喜欢往女人身上粘,一个男人,只要摊上这两个毛病,还能有个好?”

    “那么,张东旭的父亲呢?他也倒腾古董吗?”

    “福海从小就跟着他爹走村串户,这人非常精明,不管什么东西,一学就会,不管什么样的古董,从来没有看走过眼……八成是跟张老倌学的。”

    “您有没有听说他们干过挖坟掘墓的营生呢?”

    “没有,这可是折阳寿的营生,谁会满世界地跟外人说呢?”

    “张东旭为人怎么样呢?”

    “东旭这孩子……人不错啊!除了有文化,待人也实诚,他对哑巴张福清很照顾……哑巴是他的堂叔,打了一辈子的光棍。”

    “哑巴张福清的经济条件是不是很差呢?”

    “是啊!如果不是张东旭照顾他,他的日子很难过啊!”

    “张东旭和姚虹桥一家接触的多不多?”

    “我没有看见东旭和姚家人有什么来往,倒是东旭他爹和姚虹桥关系不错。”

    “五婶,怎么个不错法呢?”

    “遇到刮风下雨,就像今天这样的天气,张福海就会把姚虹桥请到他家去下棋,他们俩的象棋下得不错。福海还经常把姚虹桥请到家里去喝酒。”

    张福海和姚虹桥在一起除了下棋,可能还会探讨一些古董文物方面的事情,那姚虹桥既然是一个盗墓高手,他对古董文物应该是行家里手,所以,他和张福海应该是有共同语言的。难道是张东旭父子从姚虹桥的身上闻出了墓室和棺椁的味道,要么就是张东旭父子一直在暗中窥视姚虹桥的一举一动,当然也包括关景儒等三个外乡人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