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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卞一鸣思考深入细思量条分缕析

      李云帆递给老人一支烟以后,和郑峰站起身,想和老人告辞。

    两个人刚走到牌坊下,被蔡俊生叫住了:“郑局长,你们等一下。”老人紧走几步上了石阶。

    郑峰和李云帆走下石阶迎了上去。

    “蔡大爷,您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听你们刚才说的话,我也觉得这里面有些古怪和蹊跷。”

    “大爷,把您心里面想到的全说出来。”

    “蔡大爹,我家大和有没有过河啊!”河对岸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他空着两只手,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带。

    “是德顺啊!大和回家去了。”

    “走了多大工夫啊!”

    “也就一袋旱烟的工夫。”

    “这和鬼东西,八成是到同学家去玩了。大爹,谢谢你啊!我回去了。”

    “德顺,慢走啊!”

    “走了,不耽误你啦!”

    “大爷,这人是谁啊?”李云帆望着消失在树林里的德顺问。

    “他是南塘村人,儿子在镇小学读书,三十岁才得了这么个儿子,宝贝着呢?只要儿子放学回家晚,他就会到渡口和镇上去寻他。

    这一段突如其来的对话好像是为郑峰的疑惑做注释的,一个父亲,儿子放学回家晚一点,就跑到渡口来问一声,老婆说好不在姐姐家过夜,却迟迟不归,更何况这是一个身怀有孕呢?

    做丈夫的在过河的时候应该问一问摆渡人蔡俊生才合乎情理。

    蔡俊生说的就是这件事情:“我正想说这件事情,德顺替我说了,在我这个渡口,除了过河的,还有等人寻人的,刚才,这个德顺就是来寻儿子,如果大和还没有过河,他肯定要过河到学校去找,那谢迎华丢了老婆,竟然连一个屁都没有放,两位领导,你们说说看,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大爷,您刚才不是说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没有印象,那就是谢迎华没有走渡口,他要是坐我的渡船的话,他就一定会问我清莲姑娘有没有过河,我没有一点印象,那一定是谢迎华三月二十七号的晚上没有来过我的渡口。”蔡俊生虽然上了年纪,但头脑非常清楚,思维非常清晰,“换句话说,如果三月二十七号的晚上,谢迎华问我清莲姑娘有没有过河,我一定能记得。”从这里,我们可看出,蔡俊生所谓的“记性还是不错的”并不是一句糊弄人的话。

    郑峰和李云帆从蔡俊生的话中听出了一点东西。

    “可是,三月二十七号晚上八点之前,谢迎华确实到夏清荷家找过夏清莲,谢迎华不从您这里过河,他会从哪里走呢?”郑峰道。

    “这里面一定有古怪。”蔡俊生也从郑峰的话中听出了一点东西。

    “郑局长,原来你们在这里啊!”说话的是卞一鸣,张云鹏也来了。

    郑峰和李云帆的注意力太过集中,竟然不知道卞一鸣和张云鹏站在身后。

    “郑局长,卞一鸣有话要说。”

    沉默了一个晚上以后,卞一鸣终于开口了。

    卞一鸣突然到来,郑峰和李云帆立即意识到,他一定想到了什么。

    “卞一鸣,快说。”李云帆道。

    “两位局长,我们是不是要开一个案情分析会啊。”

    “很好,卞一鸣,我们想到一起来了,我和老李正在讨论这件事情。”

    “郑局长,卞一鸣刚才跟我说,我们应该把主要精力投放在谢迎华的身上。”

    郑峰望了望李云帆,两个人又找到了一个知音,还应该加上一个人,他就是蔡俊生。

    “卞一鸣,你发现了那些疑点?”

    “我就是觉得这个人有问题,一言难尽,我们应该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好好研究一下这叫谢迎华的人。”

    七点钟,大家聚集在郑峰和李云帆的房间里面。屋子里面的气氛和昨天晚上大不相同了。

    我们有必要将分析会的内容做一些交代。

    既然已经找到了方向,思维的根系就有了向前向下的动力。思维的触角有了指向性以后,每个人都有了思考的内容。

    在这个案情分析会上,卞一鸣把注意力聚焦到了两起失踪案的另一个共同点上:夏清莲和汪小霞一样,在失踪的时候,都身怀有孕。当初,童子强和蒲森林之所以将这两个案子串并在一起,一共考虑到三个因素,第一是时间接近,第二是失踪的方式,第三就是两个人都身怀有孕。

    事实证明,这两个案子彼此之间毫无关联。两起毫不相干的案子,竟然会有这么多相同的特点,偶然之中似有必然。

    两起毫无关联的案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相似点呢?昨天晚上,在案情分析会上,卞一鸣一直坐在角落里面思考这个问题,回到房间,钻进被窝,躺在床上,卞一鸣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今天白天,卞一鸣都呆在房间里面想案子的事情……卞一鸣有一个特点,他思考问题的时候,喜欢独处。

    在卞一鸣看来,第二起失踪案很像是按照第一起失踪案的模式如法炮制出来的,用现在的话说,第二起案子像是第一起案子的复制品。

    正是基于上面的考虑,卞一鸣才有了自己独特的想法。

    卞一鸣认为,应该把谢迎华作为重点调查对象,理由有这样几点:第一,夏清莲的身孕有些蹊跷,蹊跷有三,那谢迎华的身体有点弱不禁风,至少不能算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只限于身体上考虑;那夏老师虽然不是一个正式的老师,但教了几十年的书,家教又极严,案常理来判断,夏家断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在没有出阁之前和谢迎华行夫妻之实的。

    卞一鸣的意思是,如果……仅仅是一个假设……如果夏清莲肚子里面的孩子不是谢迎华的……谢迎华应该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他的种。那么,情况会怎么样呢。

    关于这一点,谭科长倒有不同的意见:正因为夏老师家教严,所以,在女儿出嫁前是不会容许她和别的男人有染的。至于夏清莲和谢迎华在结婚之前偷吃禁果,婚前同房,可能是因为谢家望孙心切。谭科长认真仔细地研读过“72。3,27”案的所有材料。

    李云帆倒是觉得卞一鸣的分析有道理,他认为这种可能不是没有,那夏清莲嫁给谢迎华的背景比较特殊,夏老师病发突然,夏谢两家的婚事有唐突之嫌,夏清莲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从小受父亲的影响,无论在姿色,还是在素养上都不同于一般的女孩子,像这样的女孩子,媒人上门的频率应该是很高的。李云帆的意思是,在夏清莲嫁给谢迎华之前,应该有一点情感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