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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七章老爸老妈

      玄慈道:“那柯施主家财豪富,行事向来小心谨慎。嗯,你招兵买马,积财贮粮,看中了柯施主的家产,想将他收为己用,柯施主不允,说不定还想禀报官府。”

    慕容博哈哈大笑,大拇指一竖,说道:“老方丈了不起,不了起!只可惜你明察秋毫之际,却不见舆薪。在下与这位萧兄躲在贵寺这么多年,你竟一无所知。

    玄慈缓缓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明白别人容易,明白自己甚难。克敌不易,克服自己心中贪嗔痴三毒大敌,更是艰难无比。”

    慕容博道:“老方丈,念在昔年你我相交多年的故人之谊,我一切直言相告。你还有什么事要问我?

    玄慈道:“以萧峰萧施主的为人,丐帮马大元副帮主、马夫人、白世镜长老三位,料想不会是他杀害的,不知是慕容老施主呢,还是萧老施主下的手?”

    萧远山道:“马大元是他妻子和白世镜合谋所害死,白世镜是我杀的。其间过节,大理段王爷亲眼目睹、亲闻所闻,方丈欲知详情,待会请问段王爷便是。”

    萧峰踏上两步,指着慕容博喝道:“慕容老贼,你这罪魁祸首,上来领死吧!”

    慕容博一声长笑,纵身而起,疾向山下窜去。萧远山和萧峰齐喝:“追!”

    分从左右追上山去。这三人都是登峰造极的武功,晃眼之间,便已去得老远。

    慕容复叫道:“爹爹,爹爹!”跟着也追上山。他轻功也甚是了得,但比之前面三人,却显得不如了。

    但见慕容博、萧远山、萧峰一前二后,三人竟向少林奔奔去。一条灰影,两条黑影,霎时间都隐没有少林寺的黄墙碧瓦之间。

    群雄都大为诧异,均想:“慕容博和萧远山的武功难分上下,两人都再加上个儿子,慕容氏便决非敌手。怎么慕容博不向山下逃窜,反而进了少林寺去?”

    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以及一十八名契丹武士,都想上山分别相助主人,刚一移动脚步,只听得玄寂喝道:“结阵拦住!”

    百余名少林僧齐声应诺,一列列排在当路,或横禅杖,或挺戒刀,不令众人上前。玄寂厉声说道:“我少林寺乃佛门善地,非私相殴斗之场。众位施主,请勿擅自。”

    邓百川等见了少林僧这等声势,知道无论如何冲不过去,虽然心悬主人,也只得停步。

    包不同道:“不错,不错!少林寺乃佛门善地……”

    他向来出口便“非也,非也!”这次居然改作“不错,不错!”识得他的人都觉诧异,却听他接下去说道:“…乃是专养私生子的善地。”

    他此言一出,数百道愤怒的目光都向他射了过来。包不同胆大包天,明知少林僧中高手极多,不论那一个玄字辈的高僧,自己都不是对手,但他要说便说,素来没什么忌惮。

    数百名少要对他怒目而视,他便也怒目反视,眼睛霎也也霎。

    玄慈朗声说道:“老衲犯了佛门大戒,有伤鹳林清誉。玄寂师弟,依本寺戒律,该当如何惩处?”

    玄寂道:“这个……师兄……”

    玄慈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自来任何门派帮会,宗族寺院,都难免有不肖弟子。清名令誉之保全,不在求永远无人犯规,在求事事按律惩处,不稍假借。执法僧,将梦遗的杖责一百三十棍,一百棍罚他自己过犯,三十棍乃他甘愿代业师所受。”

    执法僧眼望玄寂。玄寂点了点间。

    大锤已然跪下受杖。执法僧当即举起刑杖,一棍棍的向大锤背上、臀上打去,叶二娘心下痛惜,但他素惧玄慈威严,不敢代为求情。

    好容易一百三十棍打完,大锤不运内力抗御,已痛得无法站立。

    玄慈道:“自此刻起,你破门还俗,不再是少林寺的僧侣了。”

    大锤叹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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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慈又道:“玄慈犯了淫戒,与大锤同罪。身为方丈,罪刑加倍。执法僧重重责打玄慈二百棍。少林寺清誉攸关,不得循私舞弊。”

    说着跪伏在地,遥遥对着少林寺大雄宝殿的佛像,自行捋起了僧袍,露出背脊。

    群雄面面相觑,少林寺方丈当众受刑,那当真是骇然听闻、大违物事之事。

    玄寂道:“师兄,你……”

    玄慈厉声道:“我少林寺千年清誉,岂可坏于我手?”

    玄寂含泪道:“是!执法僧,用刑。”

    两名执法僧合十躬身,道:“方丈,得罪了。”

    随即站直身子,举起刑杖,向玄慈背上击了下去。二僧知道方丈受刑,最难受的还是当众受辱,不在皮肉之苦,倘若手下容情,给旁人瞧了出来,落下话柄,那么方丈这番受辱反而成为毫无结果了,是以一棍棍打将下去,拍拍有声,片刻间便将玄慈背上、股上打得满是杖痕,血溅僧侣。

    群僧听得执法僧“一五,一十”的呼着杖责之数,都是垂头低眉,默默念佛。

    普渡寺道清大师突然说道:“玄寂师兄,贵寺尊重佛门戒律,方丈一体受刑,贫僧好生钦佩。只是玄慈师兄年纪老迈,他又不肯运功护身,这二百棍却是经受不起。贫僧冒昧,且说个情,现下已打了八十杖,余下之数,暂且记下。”

    群雄中许多人都叫了起来,道:“正是,正是,咱们也来讨个情。”

    玄寂尚未回答,玄慈朗声说道:“多谢众位盛意,只是戒律如山,不可宽纵。执法宽纵。执法僧,快快用杖。”

    两名执法僧本已暂停施刑,听方丈语意坚决,只得又一五、一十的打将下去。

    堪堪又打了四十余杖,玄慈支持不住,撑在地下的双手一软,脸孔触到尘土。

    叶二娘哭叫:“此事须怪不得方丈,都是我不好!是我受人之欺,故意去引诱方丈。这……这……余下的棍子,由我来受吧!”

    一面哭叫,一面奔将前去,要伏在玄慈身上,代他受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