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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

      孙博连一脸无奈地笑着说:“林总您也知道,商业社会嘛,利字当头。公司在经营过程中,肯定会充分考虑同样成本的情况下,如何得到更好的服务。所以咱们只能根据民主投票情况来做决定啊。”

    薛向铭隔着几个人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见和与孙博连的对话结束了,马上说:“我倒也是希望能给林总公司一个机会,毕竟她第一年做到这样很不容易了。”

    我没想到薛向铭会替我说话,有点吃惊。

    孙博连却是一摊手说:“薛总,我也知道您和林总私交不错,可是这件事我们都是看数据说话的,真的没能可通融的地方。”

    薛向铭笑着打哈哈过去,孙博连最终按照实际情况汇报上去,三天以后我们收到了正式停止合作的通知书。

    我又重新整理了一下去年以来关于阿卡公司的所有执行情况,发现很多重要环节上的错误,都是经了于淼的手。现在根本找不到她本人,查出来又有什么办法?忽然之间,我对所有人的忠诚度产生了怀疑。到底还有没有人被何则林收买?

    整个办公室里都被低气压笼罩,今年原本的招聘计划停了下来。人力资源公司的杨健接到我的电话,哀求道:“姐姐,您今年给我的第一单生意,不能说没就了没了呀,您哪儿发展那么快,迟早都要招聘的。我人都给您找好了,就准备去找您面试了,别这样啊。”

    “你现在找了几个人?”我问。

    “三个人了,都准备好给您发简历了,都是有经验的,业内大腕,您别让我言而无信呀。”林健在那边哀嚎着。

    “给你的预付金不必退,将来我们再招聘的的时候再用,至于你找好的这三个人,我面试一下看看吧。”我也不想做出尔反尔的人,既然林健都找好的人,自然要看一眼。万一当中有特别好的,留下来也可以。

    林健这才收起死了亲爹的语气说:“我就知道林姐办事绝对靠谱儿。”

    “别拍马屁,把简历麻利儿给我发过来。”我挂了电话。

    过了十分钟收到了林健发过来的简历,刚打开就听到电话在桌子上震动起来,拿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觉得有点迟疑,想了一下才接通。是不是何老爷子又给我和连成下套儿了?和阿卡的合作终止以后,何老爷子要是再突然付出一笔违约金,终止与我们的合作,我真的就会雪上加霜了。

    电话接通,是刘天,我松了一口气。

    我觉得既然不能给一个男人任何希望,就不要随意撩拨他,所以自从那天他负气而走以后,我没有主动联系过他。如果他误会我,或者是恨上我,也是我咎由自取,不想解释,也没法解释。

    没想到,他竟然再给主动联系了我。

    “乐怡,你们和阿卡公司的合作终止了?”他直奔主题。

    这是我认识的刘天,从不说多余的话,也不做多余的事。每做一件事都目标明确,即使失败了也一目了然。

    “在去年的合作当中,我们公司确实做得不够好。有一些问题是硬伤,阿卡公司没提经济补偿都是好的。”我实话实说,对他没必要说那些虚的。

    “那你今年的经营可能会有一些问题吧,要不要再打个电话过去?”他问,语气里陪着小心补充道,“要不,做其它项目吧?”

    “还好,今年接了翰华的项目。”我直接把话堵死,“估计也够我们这样的小公司忙活了。”

    他在那边应了几声,说着一些最近注意身体之类的话。

    我们之间的关系忽然变得很遥远,我知道做为一个有主儿的女人应该和对自己有好感的其他男人保持什么样的距离。我不想何连成有什么误会,他身上的招惹的那些女人已经够让我烦的了,我再招惹几个男人回来?那日子就真的没法过了。

    当天晚上我把阿卡公司和我们停止合作,还有刘天打电话过来的事都与何连成说了。

    他听了第一件皱着眉说:“这件事肯定是我老爸搞的鬼,我再想想办法。”

    “不用担心,业务的事慢慢开拓,曹野说南市有几个机会,想让我过去参与一下。”我说。

    他一听马上警惕地问:“曹野是谁?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你别多想,曹野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他老爸和我老爸是好朋友。”我略微说了一下曹野的情况。

    等说到我拒绝了刘天的帮助以后,他的眼睛一亮,说:“找个机会,把刘天嫁出去,我才安心。”

    我瞥了他一眼说:“你别这么小心眼儿好吗?说正经的,翰华的项目马上就要启动了,你还有什么好建议的?”

    “你就按你的计划走就行了,我会极力做好釜底抽薪这一招的。”何连成笑吟吟地说着。

    最后他又拿出一张请柬说:“保利的新春拍卖会,一起参加吧?”

    “没时间。”我扫了一眼那张做得古香古色的请柬说。

    “这种场合都是要带女伴儿的,何况我总要把你带出去,让大家都知道我也是名花有主的吧。”何连成不依不饶地凑了上来,伸出手把我圈到怀里说。

    保利每个季度都会有一场藏品拍卖会,也是这群富二代装十三的好机会。在这种拍卖会上,我一年的利润也未必拍得下一件藏品。

    “我交了今年的房租以后,卡上的钱怕是连起拍价都付不起。”我看着他。

    “喜欢什么你拍下,我总还拍得起一两件。”何连成努力把我往他的圈子里带。细想一下,自从我们再次在一起以后,似乎从来没有公众场合出现过。

    一年前经历的一切在眼前挥之不去,我潜意思里担心的不是怕自己钱不够参加这样的活动,钱再少也可以去围观。我怕的是再次这样招摇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不知会埋下什么祸端来。

    他认真看着我,眼神像是能看到我心底,在我嘴唇轻轻吻了一下说:“亲爱的,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迟早,我们都要出现在大家眼前,不能这样躲一辈子,对不对?你想把生意做大,总要有自己的交际圈。这次我希望能带你去认识几个与你有益的朋友。”

    “让我想一想。”我低声说,他用力抱了我一下说:“还有半个月呢,不着急。”

    当天晚上我就有点失眠了,何连成的话很有道理,既然要在帝都这个圈子里混,有一些人一些事是必须面对的,我总不能真把自己当成见不得光的小三儿,躲在何连成身后一辈子吧。

    何少的出发点是好的,大家猜在拍卖会上能遇到谁。

    第056 路窄

    道路两旁是高大的梧桐树,宽大的枝桠遮住天空,车里的光线暗了下来。我到越过梧桐树往外面是平整的草地,景观灯藏在草坪的小花树下,把这里装饰得美伦美奂。我在帝都四年,从来不知道在城里还有这么一条安静幽密的道路。

    “这是宝利的拍卖场,每年的新春拍卖会都会在这儿举行。”何连成看出我眼里的迷惑,解释道。

    “你经常来么?”我问。

    “原来来过几次,不过我感兴趣的东西不太多,就是来装装样子。”何连成说着,车子已经到了大门口。

    穿着黑色制服,戴着白色手套的侍者已经帮我们拉开车门。

    我们下车以后,何连成把钥匙递给那人手里,那人代客泊车。

    妈蛋,原来这就是帝都这一群小资本家的生活!万恶的有钱人。我在心里不由骂了一句。骨子里,我还是那个小康之家的独生女,一个刚脱贫的小老板的女儿。享受不了这么高大上的环境,觉得自己与四周格格不入。如果说去参加订婚宴之类让我见识了富人生活的讲究,这一次却让我知道什么叫做低调的奢华。大小提琴手在大厅里演凑着舒缓的意外,人们三五成群站在一起说话。

    “怎么了?”何连成挽住我的胳膊轻声在我耳边问。

    “忽然特别想替所有的劳苦大众在这儿放一把火。”我淡定地看着眼前的衣香鬃影,不知道是为自己能混入这种朱门酒肉臭的行列高兴,还是应该鄙视。

    “习惯了就好了。”何连成说着挽我走了进去。

    我们没在一楼过多停留,直接来到三楼的拍卖主会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何连成松开我的手低声说:“我们来得早,你可以先看看。”

    这时彭佳德走了过来,与何连成轻轻握了一下手说:“好久不见,真改性的?”

    我因为听到过何连成和他之间的谈话,知道他这个人外表看着不着调,其实看东西最清楚。所以在他伸过手时,我也礼节性地与他握了一下。

    他看着我说:“林小姐挺有勇气的。”

    我还没说话,何连成已经开口了,他对彭佳德说:“这是我自己选择的,以后多关照。”

    彭佳德笑着说当然,然后在我们身边坐下来,与何连成说起近期的生意。

    我对于他们的谈话根本插不进去嘴,就那么坐在一旁静静听着。

    这时人陆续入场,所有的人都是成双成对,忽然走进来一个单独的,就格外引人注目。

    他从灯光下走过来,身子挺得笔直,穿着一套得体的西服,全身透露出生人勿近的气质。

    等看到他的脸时,我才认出来,他是刘天。

    他扫了一眼已经到的人,然后与我目光相撞。我假装掩饰地转过身,和何连成说了一句闲话,不敢再回头看他。

    可能这是人的通病,面对自己有所亏欠的人都会心虚,我也不例外。

    他的位置在我们前面两排,不远也不近。他坐下来以后,没引起任何的人注意。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坐得笔直的背影。

    又过了大概十几分钟,从门口走进来一行人,会场里很安静,只有小声交谈的声音,这几个人若无旁人地说着话走了进来,比刘天单独进来还引人注意。

    何连成和彭佳德也停止了交谈,抬头看这去,只看了一眼就转开头,嫌恶地说:“怎么又是她?”

    能让何连成用这种语气评价的人不多,我看清楚这一行人当中有两个我认识的人,一个是白露,一个是贾语含。

    实在想不明白,白露那样的女孩子怎么会和贾语含做朋友,两人上分明就是不同的类型。

    贾语含一向的高调张扬,穿着一套红得像火的礼服,胳膊上跨着一个有点面熟的男人,我有点吃惊地问:“这不是那个谁……演那个电影的赵什么元吗?”

    “是。”何连成淡定地说。

    彭佳德很无奈地说:“二位别当着我这个做表哥的说这些好吗?”

    “家里由着她胡闹?”何连成反问。

    彭佳德不说话了,我看到贾语含这时已经发现了我们,竟直走了过来。我以为她一定会过来刁难我,没想到她走到刘天跟前站住了。用一种特别鄙视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刘天几眼说:“痴情种怎么落单了?不是为了一个女人和家里闹翻了么?净身出户?只带着一个职业经理的人头衔?怎么还有钱参加这个?”她说着不怀好意地看向我们。

    何连成挑衅地望过去,一只手死死揪住我的手腕,不让我冲出去。

    我觉得何连成有点紧张过头了,我就是想替刘天解围,也没立场没身份帮他解围。何况,我身边站着他,我这时要是有什么动作,就生生撕开了我与何连成之间的关系。

    一向沉默内敛的刘天抬起头看了看贾语含,用很平静的语气说:“贾小姐,你关心错人了。你应该多关心的是身边这个男人,是否能入了你家长辈的眼。”

    我听到他这话,才松了一口气。

    刘天不是没刺,而是不轻易露出身上的刺。

    贾语含果然被气得不轻,她压抑了一下自己的怒气才又继续说:“这个不劳你关心了,我想要的男人还有到不了手的?再说,我也没想把他带回家呀。男伴儿而已,不像你现在连个女伴儿也没有?”

    刘天没再继续接她的话,站起来转身就往外走,显然是不想再继续和这种女人对话。

    贾语含要是聪明的就会借机回去自己座位,但是她不知是被气昏了头,还是见不得刘天的淡定。竟然几步追了过去,伸手拦住了刘天的去路。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地说:“你为之付出一切的女人,站在别人身边,躺在别人怀里的感觉怎么样?”

    “滚!”刘天抬头,嘴里蹦出一个字。

    何连成也怒了,他甩开我的手往他们走过去,彭佳德一把拉住他低声说:“你还嫌不够乱吗?闹起来林小姐还有颜面吗?在这儿等着。”

    他说完自己转身离座,用漫不经心的态度走过去,,对贾语含说:“你又闹什么?”

    贾语含早就看到了彭佳德在我们这边,看着他问:“表哥,你也替那个女人说话?可真够热闹的。”

    彭佳德脸上挂不住了,他大概没想到贾语含不分场合什么话都敢说。只得黑着脸一把拉住贾语含,往外走去。

    “你松手。”贾语含大声说。

    彭佳德就像没有听到一样,还是继续快步往外走,贾语含被拉得跌跌撞撞,一边的白露有点看不下去了,小跑着追了上去,对彭佳德说:“语含姐姐是一时气急才这样的,你别这样……”

    彭佳德脚下不停,还在往外走。

    他们走得急,在门口撞到了人身上才停下来,彭佳德抬头一看是郭明明挽着她老爸的胳膊走了过来,忙道歉。

    我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这一场闹剧,觉得尴尬的不行。同时又觉得有点失落,这样的场合我就是适应不了。我忽然觉得没意思了,因为我的身份问题,不管走到哪儿都成了众人围观的对象。我不想被人当成猴子一样围观,也不想因我的出现让何连成或者刘天难堪。

    我提起裙子转身就走,何连成从身后抓住我的手问:“冷静一点。”

    “我去趟洗手间。”我低声说。

    “我陪你。”他说着带我出去,绕过那群人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