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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他垂下眼睑,修长的指尖抵在眉心。

    你疯了。

    ……

    第七天早晨。

    温茶翻了个身,揉着眼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身边空空如也。

    她狐疑的环视四周,探头看了眼浴室。

    “霍枭?”

    屋子里静悄悄。

    温茶打了个呵欠:“起的这么早?”

    话音刚落,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霍枭手插在兜里,慢悠悠走了进来。

    “起这么早?”

    温茶下了床,倒了杯水慢慢喝掉。

    霍枭靠墙站着,一条腿脚尖朝地,姿势慵懒极了。

    他漫不经心抬眼看过来,只见温茶雪腻腻的脖颈随着喝水的动作微微滑动,殷红唇瓣像是吸干了水分的花萼,饱满诱人。

    她放下杯子,见他没说话,也无所谓的去了洗漱室。

    霍枭却径自走到桌边,鬼使神差的拿起了她用过的那只杯子,指腹轻轻摩挲了下边缘,才放了回去。

    一群人吃过早餐,前厅集合。

    因为是最后一天,所有人的神经都不可抑制的紧绷起来,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高能剧情。

    “兵分两路吧。”霍枭道。

    “一组去月老庙,剩下的留在客栈保护线索。”

    月老庙只接待一对情侣。

    现在符合条件的,也只有霍枭和温茶。

    楼放眼眸闪了闪,点头:“我们四个就留在客栈里吧,反正是最后一天,集中在一起的话,相对安全许多。”

    霍枭没说什么,抽出那本手书丢在了桌上:

    “看着保管吧。”

    说着站起身,拉着温茶离开了客栈。

    “……总感觉不会让人顺顺利利结束。”

    温茶啧了一声,摇头道。

    霍枭与她并肩走着,面无表情:

    “想那么多没用,拿到线索才有得玩。”

    温茶耸了耸肩。

    一个小时后,两人再次停在了月老庙前。

    依旧抽签。

    两个非酋酋长,双倍的下下签。

    温茶想起上回那个糟心的幻境,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她侧头看了眼霍枭,他的容颜仿佛被一片薄雾遮挡,渐渐模糊不见。

    幻境降临。

    “夫君?”

    “夫君!”

    ……什么?

    霍枭猛地睁开眼。

    一双柔荑款款落在他鬓角,轻揉缓压,力道适中。

    袖管中殷香徐徐,美妙动人。

    他下意识抬起手,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拉,女子纤腰漫转,娇娇落了他满怀。

    霍枭两根玉指挟住她下颚慢慢抬起,一双极为漂亮的杏仁眼如同浅湖,倒映着他的容颜。

    “夫君因何闷闷不乐?”

    她依偎在他怀中,吴侬软语,娇俏怜人。

    “并无不乐。”

    他低声道,垂首,寻到她两瓣唇,轻车熟路的压了下去。

    一声低低的轻呼,带着几分嗔怪和羞怯。

    她闭上眼,睫毛颤抖,一双手欲拒还迎的抵在他怀中,看起来可爱极了。

    这是他的女人。

    霍枭勾起唇角,抱着她走到床榻间,剥去一双绣鞋,放下了帷幔。

    她发出猫咪一般的呜咽,似无助,又似享受。

    肌肤紧贴,从温热变得滚烫无比,直至密密的汗液似雾露从毛孔中渗出。

    一滴滴,顺着鬓角滑脱。

    “夫、夫君……”

    她在颠簸中紧紧扣住他的肩膀,细长雪颈扬起,犹如濒死的天鹅。

    霍枭的吻炙热如星火,飞溅她满身。

    他揉搓着她的唇瓣,眼神迷离:“叫我霍枭。”

    她蓦地睁大双眼。

    似无助,似慌乱,似羞涩不已。

    他是她的天与地。

    她仰慕他敬爱她如同神明。

    她怎么能直呼他的名讳?

    “夫君、夫君……”

    她似哭似笑,娇慵诱人。

    霍枭捧住她的脸颊,双目混沌潮热:

    “我说了,叫我的名字。”

    她不是总霍枭霍枭的叫吗?

    她对他,何曾有过半点敬畏感。

    她应该叫他的名字,而不是夫君。

    因她从心底,就不该是那么畏惧羞怯的模样。

    霍枭摇了摇头。

    不、不对,她是他的娇妻,他是她的天地,她本就该是如此温柔驯顺的样子才对!

    “夫君……”

    她一声声的唤,如同女巫在蛊惑着迷路的旅人,亦如一张大网,铺天盖地,将他俘获。

    他渐渐分不清楚,什么才是她本来的样子。

    ……

    大雾漫天。

    但若仔细看,就会发现那其实并非雾,而是一缕缕浓郁缥缈的迷香。

    烟霭缕缕如发丝。

    交汇在一处,将整个月老庙罗织的密不透风。

    庙祝揣着手,眼睑半垂立在门口。

    他看了眼院子中央那只香鼎,香若燃尽还无人清醒,所有人就会失去最后的生机。

    他低低笑了一声,仰起脸,似笑非笑。

    也罢。

    噩梦也好,美梦也好。

    终归是人心底藏匿不得说的梦魇。

    弯弯绕绕,重重叠叠。

    有几个可以清……

    他眸光倏然一凛:

    有人,醒过来了?!

    迷香如网,重叠惑人。

    庙祝走下台阶,只见一个身影渐渐从雾中脱出,修长双腿,宽肩劲腰,双眸冷冶漫漠。

    霍枭回到现实的第一时间,二话没说,抬脚踹翻了院子里那只香鼎。

    浓厚的白色香灰随着香鼎倒地而撒落出来,厚厚的犹如小山,瞬间将还未燃尽的香扑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