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44节

      “你还真是冷血。”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白苋有点后悔停车了。然而肖问东的举动,看起来比她还要后悔。

    看着绝尘而去的汽车,白苋有点没有反应过来。难道对方费这么大力气,就是来骂自己一顿的?

    回到星月湾的别墅里,推开大门,肖问东的脸色不是特别好。

    看样子是没有成功。

    也对,这事儿放到自己身上,自己恐怕也很难释怀。跟肖问东不同的是,肖鸣心中竟然没有多少怨怼。

    “爸,我们现在怎么办?”

    想到女孩的说“不”时候的表情,肖问东咬牙,“孟氏不行,不是还有陆氏么?”

    说做就做,时间不等人,他紧接着就拨通了陆氏企业现在的掌舵者——陆归远秘书的电话。

    让秘书把手机交给陆归远,肖问东像面对孟既庭的时候那样,开始同陆归远商谈投资的问题。

    似乎知道是他,陆归远并没有什么意外的情绪。

    “15%的股份,这个条件你觉得怎么样?”又一次,肖问东的心缓缓提起。

    “工作的事过会儿再谈。”跟各种财经报导中写的一样,陆归远是个很温和的人。

    “我只想问问,你们肖家到底是怎么对待我侄女的。”

    “听治光说,她在你们家过的可并不好。”

    侄女?

    陆家第三代的女孩什么时候来过自己家?

    心中蓦然涌现出不祥的预感,迟疑了片刻,肖问东硬着头皮道:“抱歉,你侄女是……”

    什么时候海市出现了这号人物了?

    原来他连这都不知道。

    安静了七八秒,陆归远轻轻的吐露出了两个字。

    “白苋。”

    作者有话要说:  白苋:我怕我人渣……

    孟既庭:你已经是了!

    沈兴柏:妹妹对上司耍流氓,我该帮谁,在线等,挺急的~

    第39章 委托

    白、白苋?

    几乎是瞬间, 肖问东的大脑就眩晕了一下。恍惚间, 他又想起了当天生日宴会上发生的事。

    当时站在白苋身后的,有两个青年,一个许肖荣,一个陆治光,而其中陆治光的父亲,就是电话那边的陆归远。

    当时许肖荣说收养白苋的老者是他父亲的老师,这个时候, 一旁的陆治光并没有吭声。

    所以“我的侄女”这句话的意思是……

    面色几经变化,片刻后,肖问东语气之中满是艰涩:“沈桢生沈先生, 是你……什么人?”

    除此之外,他实在是想不到别的可能了。

    终于猜到了么?

    陆归远眉头微动,他的语气依旧温和, “沈先生是我父亲的好友, 我是从小看着苋苋长大的。”

    当年嘴巴甜甜的小姑娘,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了。不过……想到自己儿子说过的,她在肖家过的并不是那么如意的事, 陆归远心中就有些恼怒。早知道这样,自己就应该在沈先生仙逝之后, 不顾白苋的反对把她接到自己家里来。

    但到底是经历过风浪的,陆归远没有表现出来,肖问东也就猜不到他心中所想,“……原来是这样。”

    可能是因为心情复杂, 连带着肖问东的声音也变得起伏不定。虽然没了白苋的这层关系在,但他们还能谈生意不是么?

    “不,我们再继续聊聊股份的事?”

    “不急。”好似没有看出来肖问东的焦急,陆归远继续刚刚的话题,“我想知道,白苋到你们家之后,你们有关心过她么?”

    电话那边的人对女孩的看重,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

    因为对方犀利的口气,被逼无奈,肖问东只能硬着头皮撒谎,“……有。”

    有?

    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陆归远低笑了起来,“你所谓的关心,就是指把她一个人放丢在家里,然后只有早上……不对,连早晚饭都没有一起吃过么?”

    “你怎么知道?”肖问东愕然。

    这些事不是只在他们家中发生过么?

    “白苋跟你告状了?”

    看,这就是肖家的态度。

    陆归远才不管别人怎么样,既然肖问东这个一家之主遇到事情第一时间就开始怀疑白苋,那么其他人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直接一竿子打死一船人,陆归远眼神微凉,“如果真的关心某个人,她之前遇到过什么事真的很难弄清楚么?”

    “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们觉得她就是一个贫民窟出来的平凡的姑娘,虽然面上表现的很客气,但你们都怀疑她立身不正、作风不检!”

    很显然,陆治光已经把宴会上发生了什么,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自己的父亲。

    六岁的小女孩会去勾引男人,这种鬼话肖家人也信!?

    其实当时听到这些的时候,不仅是陆归远,就连陆家老太爷,也就是沈桢生的好友,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子都气的抛开了自己的身份,直接在小辈面前骂娘。如果不是陆归远和陆治光拦着,他甚至还要坐车到星月湾,当面质问肖家。

    他们是不是欺白苋身后无人,不然怎么敢如此肆无忌惮!

    肖问东这五十多年真是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肖氏有这样拎不清的老板,能坐大到今天这个地步简直是个奇迹。

    不过看现在这情形,辉煌的日子似乎马上也要到头了。陆归远暗忖。

    这个时候,肖问东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一件事,电话那边的人,似乎是为白苋抱不平来的。

    明明从血缘关系上来讲,白苋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理所应当去亲近肖家。但她本人非但对自己爱答不理、处处顶撞不说,在别的方面还处处给自己没脸,更甚者,白苋居然能够对肖氏的现状视而不见。

    帮忙跟孟既庭搭线,不过就是举手之劳而已,但即使是这样的小事,她也不愿意帮忙。

    想到这里,肖问东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好不难看。一旁的肖鸣见状似乎是想说什么,但终究,他到底没有发出声音。

    肖问东对白苋的态度有待商榷,但肖问东对肖鸣这个儿子却是真的好,所以无论他做了什么,肖鸣都没有立场去指责他。

    “我知道是我们不对,明天我一定会向苋苋道歉的。”被人以强硬的姿态提起自己的错误,恼羞成怒之下,错误也就变成了理所当然。

    这是所有爱面子的人的通病,肖问东自然也不意外。在这短短两分钟的时间里,他心中对自己亲生女儿的那点愧疚逐渐开始消散,到了最后,恼恨的情绪陡然出现。

    刚开始只是一点点,后来越聚越多,再也无法收拾。

    肖问东甚至开始后悔,自己如果当时没有理会那张鉴定书,将错就错,就这么一直生活下去其实也不错。

    再或许,白苋不出现的话,肖氏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抛却个人恩怨,来谈谈生意方面的事宜了?”跟心中翻涌的情绪不同,肖问东的姿态一降再降。

    这世界上,到底是利益二字为重。他就不信,在陆归远这种商人面前,白苋还能比钱重要。

    “我可以再给你加10%的股份,一共25%。”

    如果拿到的话,肖氏差不多可以算是并入陆氏之中了。这条件,竟然比给孟既庭的还要优厚许多。

    现如今,肖问东确实是走投无路了。

    没有过多的思考,陆归远就明白他心中是怎么想的了,“说实话,我跟你聊这么许多,确实只是为了给苋苋出一口气。”

    “肖氏的股份虽然不错,我也有些心动,但还不到非要不可的地步。别急着反驳,即使是肖氏没有出事的时候,我也会这么说。”

    无他,人总要讲良心的。

    “为什么?”电话那边的人说的笃定,肖问东压根没有办法自欺欺人。

    这一段谈话,近乎颠覆了他的认知!

    知道如今自己袒露的越多,肖家的人心中的悔恨就会越深。思考了一下,陆归远说出了一段从未展露人前的话,“二十多年前,陆家在海市突然发迹,引得各方关注,其原因不过只是因为沈老先生的一句话而已。”

    当时陆归远已经二十多岁了,所以记的很清楚。当时自己的家庭穷困潦倒,治光生病都拿不出钱来,只能厚着脸皮问沈老先生借。

    饭场才好开口,酒过三巡之后,可能是觉得生活不顺,厄运缠身,陆归远记得到了后面,自己的父亲情绪突然崩溃,紧接着痛哭出声。

    对于一个年近五十、已经做了祖父的男人来说,再没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孙子病倒,因为贫穷而无力把他送到医院救治更心酸的事了。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桢生?”

    陆归远记忆里,当时他红着脸去拉自己的父亲,紧接着一只宛若青松一样苍劲的手就这么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只一眼,陆归远就望进了沈老先生冷冷淡淡的眼睛里。

    “老大不小了,哭什么哭?”

    “包子店黄了就搞搞别的,我看倒腾房子就挺不错的,国家的政策不是刚好下来了么,停止福利性分房,全面实现商品化么。”

    只这后面的一句话,直接奠定了陆氏的发展。

    一直到今天。

    没有人知道,当时陆家老太爷捞到的第一桶金,就拿给自己小孙子治病之后,剩下的钱赚到的。

    所以对于白苋,陆家上下都拿她当亲生的看待,如果不是白苋执意要住在老楼里,像沈老先生过世的妻子一样守着他,他们早把人接到家里来了,后面又怎么可能有肖家什么事?

    然而这么好的机会肖问东他们都没有把握住,陆归远也只能说一句时也,命也。

    将事情原原本本讲述出来,或许是觉得打击不够一样,陆归远又加了一句,“沈老先生手中的人脉不只是说说而已,陆家这样的,也不过是其中之一。”

    尽管在生日宴会那天肖问东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但等真的亲身体验的时候,又是另外一种感觉了。

    感觉到对面的人呆立当场,陆归远轻轻吐出一口气之后,紧接着就挂断了电话。

    “对了,提醒你一点,与其这样满世界找投资,你还不如直接去问苋苋,只要她肯帮忙找关系,肖氏就还有救。”

    反正白苋开口,陆家必然义不容辞。

    感觉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肖问东的身躯顿时剧烈的摇晃了一下。肖鸣见状,赶忙去扶着他坐下。

    “只要她肯帮忙……”喃喃的念叨了这么一句,接着肖问东的神色逐渐变得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