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画并不理会她的吵闹，轻轻蹲下身去，纤纤玉指抚摸在萧尘脸上，深情款款的道：“我二人本来今夜情深，却教人扰了雅致，所以，接下来，让如画好好服侍公子好吗……”

    素怜月脸色越发苍白，喝道：“贱人！你别碰他！”

    颜如画柳眉一蹙，向她看去：“你这女人，奇怪不奇怪？你自己不给他，又不许别人给他，你这是什么道理？”

    “你！”素怜月被她说得一时竟无法反驳了。

    颜如画回过头来，轻轻解开萧尘的衣衫，抚摸在他胸膛上，媚声道：“我们做我们的，就让她自个儿在那边看着好吗？”

    萧尘面带微笑，但此刻脑海里却思绪如电闪，各种方法飞速掠过，心想这妖女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过自己二人的，而她现在也起了戒备，自己想要再以老者的方法制住她是不可能了，唯有想办法与素怜月恢复功力……

    思念及此，萧尘陡生一计，轻轻笑道：“这不好玩，要不咱们玩个更刺激的？”

    “哦？公子且说来听听？”

    “不急，郡主请先找出一条大的毛毯铺在这地上。”

    颜如画不知他现在又要耍什么花样，但想也无妨，便从元鼎里取出一条毛毯铺在地上，萧尘则趁着她这会儿工夫，立即悄悄向素怜月传去一道神念，说明了自己的计划。

    素怜月听完之后，原本煞白的脸庞，一下子变得通红了起来。

    “好啦，公子，这毛毯我铺好了，不知公子又想怎样来折磨如画呢？哼。”

    萧尘轻轻笑道：“这一次咱们三人既然都在，不如来个一龙戏二凤，让萧某也尝尝这齐人之福，岂不美哉？”

    颜如画一听，也是俏脸一红，原来他竟想来这一出，自己怎么没想到？二凤游龙，这样一来会使他阳元更足，说不定自己能够提升二百年的功力。

    想到此处，颜如画心中大是欣喜，脸上仍是不失娇媚之态，细声道：“如画自然可以，但是……不知这位姐姐？”说罢，向素怜月看了去。

    只见素怜月满脸通红，身子有些轻轻颤抖，萧尘轻轻一笑：“怜月，你过来罢。”

    他为的便是要悄悄与素怜月运转那至阴至阳两部奇功，如此一来，才能快速恢复功力。

    而素怜月也知晓，颜如画并不会那么快与萧尘行事，而是要等他阳元充沛，这中间的时间，完全够了。

    “姐姐，你过来呀，免得说妹妹独占了你的心上人了……”颜如画见她迟疑不决，媚声笑道。

    素怜月终是一蹙眉，慢慢走了过来，萧尘轻轻笑道：“怜月与我认识在先，便让她在上，郡主在下，虽有失礼，不知可否？”

    颜如画要吸取阳元，自然要在下，说道：“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如画只要服侍好公子就行了，但是姐姐这样可不行……”说着，便走了上来，扶住素怜月双肩，竟然要去褪下她的衣衫。

    “不行！”素怜月猛地一惊，这已是她最大极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萧尘面前一丝不沾。

    颜如画笑道：“姐姐怕什么，这里面就我们三人，再无第四人……”

    萧尘眉头紧皱，知道这是颜如画放心不下，说道：“怜月虽与我相识已久，但终究尚未明媒正娶，如画，你不要为难她好吗？”

    “哼！可不行，哪有这样的。”颜如画故作嗔状，话末竟然一把强行扯下了素怜月的衣衫，玉体隐约可见，就只剩下里面的贴身小物件了。

    素怜月连忙捂住胸口，仿佛一只受了惊的小鹿，身子轻轻颤抖着，颜如画轻轻笑道：“姐姐别怕，让如画再帮帮你……”说着，竟然又要去撕扯她里面的小物件了。

    素怜月连忙一避，不断摇头：“不可以！”想了想，又道：“若我与公子独处倒也罢了，可是有第三人在，我……不行！”

    萧尘眉头紧皱，随后又慢慢舒展开，为使那妖女不起疑，笑道：“好啦，如画听话，不要再欺负你姐姐了好吗？”

    “哼！那好吧。”颜如画担心素怜月死活不依，最后坏了兴致可就得不偿失了。

    当下，萧尘向素怜月看去，轻声道：“怜月，过来吧。”

    素怜月慢慢走过来，轻轻俯下身去，斜躺在他身旁，二人眼神彼此对视，这一次，萧尘真的后悔了，都怪自己拘泥小节，不听老者的话，叫她来做什么？这回倒好，把她也连累了。

    上一次在长生谷，两人虽然也有过亲昵，但那次是素怜月中了合欢掌，失去了理智，而这次，却是完全清清醒醒的，出去后怎么办？

    颜如画在旁，见他二人迟迟不动，媚声笑道：“想必姐姐还是第一次，那不如妹妹来教教你吧……”

    “不必！”素怜月心一横，扑在了萧尘身上，闭上眼，两片嘴唇贴在了他的唇上。

    萧尘也闭上眼，双手抱住她，手掌不断在她身上游走，看似爱抚，实际上已经在运功了，素怜月同样也是。

    颜如画见二人终于进入了佳境，轻轻一笑，这次她担心萧尘再耍什么花样，先将他下边衣物给褪去了，见他竟然毫无反应，倒也不生气，笑道：“之前公子抚琴一曲给如画听，这一回，不如也让如画替公子吹奏一曲吧？”说罢，竟然主动的俯下了身去。

    萧尘顿时感到气息一窒，随即运转至阳合欢功，以抵挡欲念升起，如此过了一炷香时辰，颜如画见他阳气已经冲天而起，足得不能再足，心中大喜过望，随即起身褪去衣物，笑道：“公子，如画可要来了，要当心哦。”

    “好，来吧。”萧尘凝眉说道。

    颜如画心中窃喜，这回看你如何逃，等本郡主至阴合欢功运转起来，非将你阳元吸尽不可！正要对准坐下去时，然而，萧尘丹田处猛然冲起一股强大玄力，砰地一声，便将她冲飞了出去。

    素怜月随即一掌拍地，腾飞起来，连续向颜如画打去数道掌力，直似要将这山洞震塌一般，颜如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全然想不到，为何他二人的功力，竟然能在这般短时间，暴涨这么多。

    萧尘迅速将衣服套上，双足一蹬，腾飞过去，拉住素怜月的手便往外跑：“快走！”

    此刻他两人的功力只是暂时恢复了少许，要真打起来，到最后也是斗不过这妖女的。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这一刻，只见颜如画脸上布满了杀气，身形一动，连衣服也不穿了，瞬间追了出去。

    萧尘手掌一翻，一招苍龙吟打出，轰隆一声，暂时将她挡住片刻，随后拉起素怜月，将凌仙步施展到了极致，瞬间消失无影。

    颜如画脸上杀气腾腾，正要去追，远处林子里忽然传来一个淡淡的男子声音：“不用去追了，追不上了。”

    那说话之人竟然是颜如玉，他刚来不久，倘若早一刻，也不会教萧尘二人逃脱了。

    颜如画蓦然一惊，她此时身上依然一丝不沾，转过身向徐徐走近的哥哥看去，最终还是慢慢低下了头：“哥哥……”

    “唉……”颜如玉叹息一声，慢慢走到她身旁，轻轻抚着她的玉肩，叹道：“如画啊，你为何始终沉不住气？”

    “我……”颜如画眼中泪光盈盈，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低头不语。

    颜如玉叹了声气，望着二人逃走的方向道：“那人之前向外面传递灵讯，真的以为我没有察觉么？刚刚我传灵讯给你，让你假意被他们挟持带走，如此一来，便可趁机找到他们的同党，一网打尽，你为何不听？”

    “唉……”

    第810章 情是何物

    “我……我……”颜如画声音哽涩，说着说着，眼泪便落出来了，颜如玉叹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如此迫切提升功力，最终只会适得其反，听哥哥一句劝好吗？”

    “我……”颜如画仍是哽声不止：“可是……可是功力不够，就总是受他们欺负，那天……我，那天我在外面，看见他们拷打哥哥，我的心……”

    说到此处，抬起头看着颜如玉，继续道：“我看见他们那般折磨哥哥，我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一样，当时我就发誓……发誓将来一定要把他们全部杀了！”

    “唉……”颜如玉叹息一声，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道：“我若不委曲求全，又如何换取信任，妹妹啊……”

    “可是……可是……”颜如画哽声哭泣不止，最后扑在他身上，索性放声哭了出来。

    过了片刻，颜如玉叹息一声，脱下自己的衣衫，慢慢替她披上，轻轻道：“回去吧，那两个人，我已经传讯给其他人了，他们逃不了的，还有他们的同党。”

    颜如画抬起头来，忽然道：“哥哥可以不要杀了那个男的吗？他是纯阳……”

    颜如玉摇头一笑，抚着她的脸庞：“傻妹妹啊傻妹妹，你还看不出来吗？那小子凭什么能够抵抗得了你？除非他身怀克制你的异术，既然他有这等异术，你觉得你能成功吗？甚至他还可以反创于你，置你于万劫不复之地。”说到此处，长叹一声：“总算他也是光明磊落，并未对你使用这等手段。”

    颜如画听得心惊不已，脸色煞白，这回才总算醒悟过来了，自己已在鬼门关走了两趟了。

    颜如玉望着夜幕下的山脉，叹道：“当初你要修炼这门异术，我便十分反对，可你却……唉，我多希望看见从前天真活泼的你……”

    颜如画蓦然身子一颤，脸上泪水又毫无征兆的滑落了下来，怔怔道：“哥哥……是嫌弃我了吗……”

    颜如玉转过头去，抚着她的脸庞，轻声道：“哥哥这一生，只保护一人，那就是如画。”

    颜如画轻轻抽泣了一声，靠在他肩上，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何时开始的，她对哥哥的感情，似乎隐隐间已经超出了兄妹，可是不行，因为这是她哥哥，于是也不知何时开始，自己作践自己的……

    ……

    萧尘与素怜月一连奔跑了半个时辰，生怕颜如画追上来，二人一刻也不敢停留，甚至路上，素怜月不断放出蛊虫往其他方向而去，以混淆气息。

    两人已经不知逃出了多少里地，也不敢御剑，以免在空中更容易被颜家的鹰眼发现，但是这片迷雾林仿佛无边无尽一般，两人跑了这么久，依然不见尽头。

    “好了，那妖女应是不会追上来了，这迷雾林里路径诡异，追上来也找不着了。”

    萧尘停了下来，喘了两口气，向素怜月看去，见她眼神怔怔的，一动也不动，问道：“姑娘？”

    素怜月仍是不说话，甚至刚刚只顾着逃命，身上外衣也没来得及穿上，萧尘走过去，将自己外衣脱下，套在她身上，道：“先去那边歇歇吧。”说完，扶着她往一块石头那边走了去。

    素怜月坐在石头上，眼神仍是有些呆滞，萧尘在一旁也不知说什么，忽然间，只听她怔怔开口道：“娶我。”

    “什……什么？”萧尘蓦然一惊，怔怔向她看去，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素怜月抬起头看着他：“我要你娶我。”

    萧尘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吐出，这一刻终于明白了，轻声道：“你什么事都想起来了，对吗？”

    素怜月看着他，木讷讷的点了点头。

    萧尘无力的笑了笑，突然觉得自己好傻，每一次都是后知后觉，上次若不是她对自己有情，岂会陪自己去长生谷涉险？这次若不是她把以前的事全部想起来了，又怎么可能冒性命之险来救自己？萧尘啊萧尘……

    素怜月缓缓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他面前，身子轻轻往前一倾，双臂交缠在他脖子后面，在他耳旁轻声道：“你把我骗到那个梦境里面去，让我把什么都给你了，你要么娶我，要么杀了我，要么，我杀了你。”

    萧尘眉头紧皱，上次在长生谷，最后虽说只是梦境里面，现实中并未发生任何事，但毕竟梦境太过真实。轻声问道：“女帝那边怎么办？”

    “她最多不过杀了我罢了，死则死矣，素某何惧。”素怜月轻轻松开他，手指抚在他脸庞上，看着他的双眼，轻声道：“姐姐当年服下忘情蛊也没用，我服下又有什么用……那你娶我吗？”

    也许是因为在离境，远离罗刹宫，刚刚又受了那么大刺激，她才敢如此大胆吧……

    萧尘慢慢抬起手，按在她的手指上，这一刻，眼中竟然慢慢聚起了泪水，看着她的视线，渐渐的，有些模糊了。

    其实，他也知道，时至今日，他对素怜月的感觉已经有些不一样了，只是他一直在压抑而已，说到底，这一世，是谁一次次的与他同生共死？从恶瘴山脉到炼尸宗，再到长生谷，再到此刻这里，是谁一次次与他生死不弃？

    不就是眼前这个视线里模模糊糊的人吗？不就是……前一世的未央么……

    可是，他的记忆里还有着其他人，到最后，一颗心只能给一个人，而在找到未央之前，这颗心谁也不能给……

    素怜月眼中也慢慢聚起了泪水，伸出手指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你也喜欢我，那次我仿佛听见了，是吗……”

    萧尘沉默不语。

    素怜月轻轻一笑，眼中泪水滑落，哽咽道：“那你娶我吗？”或许是真的受了刺激，以往的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像现在这般。

    萧尘长长叹了声气，素怜月见他只是叹气不语，凄然一笑，身子有些颤抖，一步步往后退去，掌心紫雾若隐若现，冷冷道：“你不娶我，我就杀了你。”

    萧尘看着她道：“姑娘，我接下来的话，你会相信么？”

    “好，你说……”

    萧尘道：“很多年前，大概是七千多年，有一个和你相似的人，她为了一个人，与天下正道为敌，她后来死了，为他而死……”

    素怜月有些不敢相信，声音也有些发颤：“他是谁……”

    “就是此刻站在你面前的人，我是七千多年前的人，上一个修仙时代的人，一个，本已经死去的人……”

    素怜月凝视着他的双眼：“那我相信你，所以呢。”

    萧尘闭上眼道：“她一定还在，所以我要找到她。”

    “那找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