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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嗯,回头我给你发个红包,这个镜头当我送你玩儿的。还有你不是说想去埃及么,身上钱够不够?不够我赞助你去,在外头花钱的地方多,有得用就别省。”

    穆嵘疑惑:“不是,我不着急去埃及,这不是要参加你婚礼么……”

    “没有婚礼,取消了。”

    啥?

    “还不明白吗?你老姐我不嫁了,这婚……结不成了。”

    “不会吧,怎么回事啊?姐你……不是……喂,喂!”

    高月挂断了电话,把手机也给关了,然后扬手就把手里的车钥匙抛向了不远处的喷泉池,还不解气,又忍不住狠狠踢了面前的车子一脚。

    这辆车是欧伟祺送她的,说是新婚礼物,其实不过是为了显摆他们欧家也不缺钱。

    妈的,她都说了喜欢法拉利,还送她保时捷。

    她这辈子不想再碰这辆车,只能等乌格他们下来再开车送她回去。

    “你去哪里?我送你。”

    唐劲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就隔着车子站在她对面。

    高月深吸口气,竟然也练出了那种出奇的平静:“不用了,我能开车。”

    唐劲风目光扫向她脚下,刚才就摇摇欲坠的高跟鞋这会儿差不多彻底断裂了,一只高一只低。

    她跟着他往下看了看,气得干脆将鞋子脱下来,扬手就扔进了角落的垃圾桶。

    她光脚站在地上,硬气地一抬下巴:“看什么看,我就喜欢光着脚开车!”

    唐劲风仿佛没听到,伸手拿了她刚放在车顶上那瓶水:“走吧,我的车在旁边。”

    就是这么一个看似不经意的小动作,让高月炸了毛:“唐劲风!你拿了我的水。”

    他停下脚步:“那又怎么样?”

    她带几分讽刺:“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她。

    不得不说,有些人是造物主的宠儿,连岁月也格外善待。唐劲风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却还跟大学时期一样英挺隽秀。做检察官的这些年,制服和国徽赋予了他更多责任感,让他比少年时更多了几分沉稳和坚定。

    曾经迷倒校园中万千少女的法学院高岭之花,也曾是高月全部的梦想。

    “我知道。”出其不意的,他居然淡定回答,“喝我水,等于和我睡。”

    …

    高月坐在副驾的位置上,还没搞清楚自己怎么就上了他的车。

    确切地说,还是她送他的那辆特斯拉。

    恍恍惚惚,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是不是想问我怎么还开着这辆车?”

    高月脸扭向一边:“不关我的事,我不关心。”

    “其实我之前有另一辆车代步,很少动这辆车,但车不开容易坏,所以我参加了车友会,周末参加活动的时候会开出去跑一点里程。”

    “我说了,不关我的事,你不用说给我听。”

    “可这辆车本来是你的。”

    “我送给你了,赠予行为完成,就不算是我的了!”

    他淡淡一笑。

    高月很火大:“你笑什么笑!”

    “赠与行为完成,赠与合同就生效。法学双专课上学过的内容,你到现在还记得?”

    “我又不是金鱼,记忆力只有七秒。好歹花钱学的东西,怎么会不记得?”

    “法学双专的学分,你后来都修完了吗?”

    这一来二去怎么还就聊上了呢?

    高月拒绝再回答他的问题,拍了拍窗户:“前面放我下车。”

    窗外是碎石子铺就的小道,穿过街心花园,深处有富丽堂皇的大理石门庭,门楣有诺大的紫金华府几个字。

    唐劲风问:“你现在住这里?”

    “不关你的事!”

    她今晚已经不知第几回说这句话了。

    对着欧伟祺那种渣男发难,她可以有一百种骂人的花样,都不带重样的。可到了他面前,那些词儿都不知道哪儿去了,突然就变得词穷起来。

    她恨这种无力感,只觉得比一百个人围观她今晚的捉奸行动还要窘迫,只想赶紧逃得远远的。

    她匆匆下车,他却跟她一起从车上下来,拦住她道:“你还有东西没拿。”

    哈?

    她很确定她从酒店出来的时候,手包一直放在助手小雨那里,自己手里什么都没拿。

    但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唐劲风把车钥匙交给她:“这个,也是你的东西,我早就想物归原主的,一直没有机会。”

    “你什么意思?”高月拔高了声调,“我说了送给你就是送给你,不想要你就拿去扔掉,又还给我算什么意思?”

    唐劲风觉得她仿佛一只小动物,凭借本能竖起满身的刺抵御外界的伤害。

    这种感觉有点熟悉,很多年前他也是这样,或许不是尖刺,但也周身包裹硬甲,小心保护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她不应该是这样的。过去他所认识的高月是活泼开朗、没心没肺,却又细腻周到的姑娘,就算情绪大起大落,也是靠大哭或大笑来宣泄。

    可是今晚,她就表面威风,心里却敏感又痛苦,还要小心隐忍着,丝毫不让人刺探。

    或者只是不让他刺探。

    “这辆车当年市价超过百万,我是国家工作人员,跟你又没有亲属关系,不能接受这么大数额的赠与。所以我一直当它是你寄放在我这里的东西,随时等着你来把它取回去。”

    只是没想到一等就等了七年。

    高月横他一眼,没再多说,劈手去夺钥匙,他却又抓住不放,趁机问她:“为什么不是戴鹰?”

    “什么意思?”

    “你要结婚了。”他顿了一下,“对方为什么不是戴鹰?”

    他知道当年她是跟戴鹰一起走的,也设想过,假如她在这几年当中结婚嫁作人妇,对方肯定就是戴鹰了。

    然而从刚才在酒店发生的事情来看,要跟她结婚的另有其人。

    高月气到要爆炸,刚要开口,他却已经放开了手。

    反正她肯定又要说那句,关你什么事儿!

    来日方长,有些事,还有得是时间去了解,不急在这一时。

    高月一口气被堵在了胸口,也没再多看他一眼,钻进车子里就把车开进了小区里面。

    至于他怎么回去,他住的地方离她这儿有多远,才不关她的事儿呢!

    唐劲风就在夜风中伫立半晌,直到那点车灯在林荫深处渐渐看不到了,他才转身离开。

    他一边走一边给师兄舒诚打电话:“……对不起,今晚都没能一起好好吃个饭。是……等你下个月回来,我直接到律所去找你谈。嗯,不用再考虑了,我决定从检察院辞职,递交辞呈之后等内部程序和公示完毕就可以离开。”

    第56章

    婚不结了, 取消婚礼却是个声势浩大的工程。

    婚纱是从米兰重金订购的,还在来的路上,就给退了回去。款照付, 东西却是一眼也不想看见了,眼不见才心不烦。

    还有诸如婚仪、鲜花、预约的乐队和明星,全都由助手们去沟通退订。

    还好,除了至亲的家人和朋友之外, 大部分受邀的宾客都是用电子请帖发出的邀请, 再全部群发一遍, 说婚礼因故取消了, 也省得当面解释了。

    谁爱八卦的就八卦去吧, 做错事的人又不是她。

    高月言简意赅地把事情跟爸妈说了一遍, 捉奸在场的视频证据、酒店监控全都奉上,这就算交代完了。

    至于欧家那边,要不要把证据也给他们欣赏欣赏,就交由父母去定夺,算是她给长辈们的一点面子。

    高月知道自己爸妈在儿女的终身幸福问题上, 是眼睛里揉不得一点沙子的人,所以发生了这么恶劣的事情,她说取消婚礼那就取消婚礼, 爸妈怕她受刺激,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但她还是选择这段日子避不见人, 不管是家里人也好, 其他亲友也好, 一律不见面,也不接电话,省去许多口舌上的麻烦。

    那晚唐劲风送她回的紫金华府,其实是她回国后单身一个人住的复式公寓。那天她回去收拾了点东西,就离开了,不然各路亲朋好友肯定要上门轮番轰炸。

    她住到了胡悦那里。

    “你这可真潇洒了,临门一脚说不结婚也就算了,还学人家玩起人间蒸发来了。你说你家里人要找到我家来怎么办啊,我是开门呢,还是开门呢,还是开门呢?”

    “不用开门,开了也说我不在。你拿根扫帚拦住门,谁敢跟你个大肚婆叫板啊!”高月把盛在碗里的酸奶递给她,“行了,你最爱的火龙果酸奶,可以吃了。”

    胡悦挺着肚子接过那个小玻璃碗,搅和着里面粉红色的酸奶,舔了一口就美滋滋地说:“还是你们学发酵工程的人厉害啊,我自己动手就怎么都做不出这个味道来。不过你手艺还是比想想的差点儿,她上回给我做的吃完了,给我留了种子我自己都做不出来,有天半夜想吃,都馋哭了。”

    “瞧你那点儿出息!想吃酸奶还是去买现成的比较好,自己在家做,环境不如工厂干净,更赶不上以前学校的实验室,被污染变质的几率还挺大的,你这孕妇吃还是小心点儿。”

    “买是买了,老周半夜出去把附近几条街上大大小小开着门的便利店里所有品类的酸奶都给我买了一遍,可惜都不是那个味儿啊!最重要的是,等他买回来我又不想吃了。”她摊手,“孕妇就是这么反复无常。”

    “我看是被你们老周给惯出来的吧,你这么能作,也就他受得了你了。”

    “嘁,也不看孩子跟谁姓?为了给他生这孩子,我都胖了十几斤了,脸都变形了!你看看这鼻子,这额头……这是我的脸吗?他难道不该对我好点?”说完又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低头一笑,“不过孩子倒挺懂事的,感觉性子像他爸。”

    高月看到那肚皮上波浪一样滚动,知道是孩子在里面动呢,忍不住也把手放上去感受一下:“嗯,这几个月挺乖的哈,都让妈妈忘了刚开始那俩月吐到恨不得抱着个马桶到处走,不愧是我干儿子,够腹黑。你妈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看来很快就要把二胎的事儿排上日程了吧?”

    “我才不生呢,一个都够受的了!生完我就去做纤体,我要减肥,要恢复美貌!”

    “老婆,我回来了!给你带了荣记的烧鹅和桃酥,还有我和同事一起团购的泰国的山竹,一整箱在车上,我先拿两个上来你尝尝。”

    周梧下班回来,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吃食,手里还捏着俩山竹。

    胡悦果然迎上去,把吃的都接过来,迫不及待地探头到塑料袋里去闻香:“这烧鹅太香了,你怎么知道我想吃啊?”

    周梧只嘿嘿一笑,又摸她肚子:“宝宝告诉我的,他说他和妈妈都想吃烧鹅,我就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