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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陈白岐正站在门口,也朝这边望过来。他手上夹着一根烟,似乎没有料到她会突然望过来,他吐烟圈的动作一顿,烟圈成了烟雾,呛得他流了泪。

    木崊被他的反应弄得好笑,挥挥手,就准备上车。

    刚坐上车,叶知秋就拽住了她的胳膊,喃喃自语。

    木崊好脾气的哄了两句,他的絮叨更上一层楼,如此往复,车子还没发动,她的眉间有些不耐烦。

    “咚咚”两声,车玻璃被敲响。

    木崊扭头一看,陈白岐隔着车窗定定看向她。

    司机将车玻璃放下来,他淡漠的嗓音传到她的耳朵里。

    “下来,我送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留评仍旧送红包啦~

    小剧场:

    越泽:陈白岐,我x你大爷。

    陈白岐薄唇一勾,夹了厚蛋烧,扭头看向木崊:媳妇儿,你吃。

    越泽:……狗东西。

    第3章

    03

    等木崊真正坐在路虎里,旁边人还是陈白岐的时候,她才被自己刚才的决定吓了一跳。

    突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她的眼前,浸润的烟嗓开口,“在想什么?”

    木崊才因为这句话回神。

    陈白岐手没顿,径自往下,手贴过木崊的腰拉过安全带,为她系上。

    “在想怎么跟你过来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尾挑了一下,脸上露出自嘲的神色。

    陈白岐也挑了下眉,唇角一勾,带着不正经的邪气,“上了贼船,才意识到要跑,不是晚了吗?”

    木崊伸手将音乐打开,轻缓里却又带着明显躁动的声音开始流淌。

    矛盾又和谐,和她看到的他一致。

    这样的人最不屑用暴力手段去制服别人。

    “如果是别人,我怕是下不去了。但是这辆车,我想——”

    木崊还没说完,陈白岐就嘘了一声。

    “你住哪里?”

    车子即将行驶出去,陈白岐才想起最关键的问题。

    木崊头抵在车玻璃上,笑了笑,像是不经意地开口,“你想泡我?”

    陈白岐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一下子着了力。

    “滴”,一声短促的喇叭音,气氛微妙,陈白岐像是没有想好说辞般地沉默着。

    木崊毫不介意地笑了一声,但目光却具有侵略性地望向陈白岐。

    “拐弯抹角地留我吃晚饭,费尽心思的秋葵厚蛋烧,现在我还在你车上,不是想泡我,是什么?”

    她手上动作也没有停,纤长的细指在陈白岐胸膛的凸点上划着圈圈,一点点研磨。

    陈白岐被她的动作搞得气息凌乱,他目光又不经意间转到她的腰间,细腻如瓷的皮肤露在他的眼前,瞬间额头上青筋暴起,似是极力隐忍什么。

    木崊看他沉沉的眼神,得逞般地笑了起来,像是一尾狐。

    陈白岐吸了口气,哑哑的笑震住了那作乱的手,“我不是越泽,你不用在我面前故意这样。”

    木崊低着头不言语,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一时之间两人像是换了角色。

    其实木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这辆车上,鼻间全是他的味道,使得她足够的沉不住气,又极其的任性。

    台上她是生龙活虎,可台下的她却又是极淡的。对任何事情都上不了心,除了相声,这是她的兴趣,也是事业。

    如果换做别的男人的追求,她可能还会与之周旋,可是他,她就敢直言不留半分情面。

    也确凿他不会报复,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有这样的自信。

    她斜眼扫视了一下身旁的人,棱角分明,一脸正气。可能正是这样一张脸,迷惑了她的眼。

    陈白岐重新将车子启动,却是没走,“你不告诉我地址也行,回我家就是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透着揶揄的笑意,轻松的神色仿佛刚才被她掣肘的不是他一样。

    木崊暗自撇了撇嘴,报上了她的地址。

    此后车子里就是安静了。

    两人各怀心思,谁都不会轻易张口。

    陈白岐盯着前方玻璃上的一点,然后突然开口,“你有驾照没?”

    等他这样问,木崊才明白过来原因。

    她径自下车,拉开驾驶座的车门,眉头挑着,“下车,换座位。”

    陈白岐低低笑了一声。

    *****

    木崊住的地方是条长长的胡同,窄的很,陈白岐只能够把车停在巷子口。

    “谢谢你今晚送我回来。”木崊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虽然看着陈白岐,手却是准备解安全带。

    陈白岐低头见她手摸了两下,也没摸到安全带,眉间带了点笑,伸手帮她解开了。而后定定地看着她,“应该也是我谢你,阻止了我酒驾。”

    木崊强忍住浑身不自在,准备开门下车。

    “别动。”陈白岐的低音炮嗓音又出来祸害人。

    木崊傻眼。

    陈白岐嗤了一声,自己下车,长腿一迈,快步拉开驾驶座的门,手一伸,绅士地请木崊下车。

    木崊低声道谢,抬脚快步往胡同里走。

    听见后面的脚步声,木崊唰地站住脚步,转身就看见陈白岐一条胳膊上搭着外套,一只手插进裤兜里跟在后面。

    “你干嘛?”

    “胡同这么深,你一个人进去不安全,我送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快步走了两下,瞬间挪到木崊身旁。

    木崊知道他是好心,再拒绝就显得自己刻意。

    胡同里静悄悄地,偶尔有一两声狗吠。

    巷子很长,又窄,两个人并肩走离的很近。加上今晚月色皎洁,陈白岐得以近距离观察木崊。

    她的脸很小,他一只手就可以盖住;可能注意到他的视线,她扭头看他,目光很清澈。

    刚和她对上眼的瞬间,陈白岐就自己别开了视线。

    可那一眼,就留给了他很深的印象。

    第一面的印象,是不会错的。

    他觉得她是一头梅花鹿。鹿角有着自己的固执和骄傲,眉眼又极其清澈,纯洁得像个孩子。敏锐,没有攻击性,但却很有原则和性格。

    “到了。”木崊停在了一家门前。

    “那你进去吧。”

    木崊点点头,转身,推了推门,没推开。

    “有门禁?”

    “十一点,现在还没到啊。”木崊又推了推,仍旧推不开,只能和房东打电话,让她帮忙开一下门。

    打完电话,木崊脸上带着尴尬地笑,“租的房间,小,就不请你进去坐了。”

    陈白岐体谅地点点头,转身告辞,刚走出两步,他突然扭头,喊了木崊一声。

    “啊?”木崊不懂他的意思。

    “比起‘谢谢’或者‘再见’,我更喜欢‘认识你很高兴’。”

    木崊尝试着张嘴,可碰上他期待又笃定的目光,只是挥了挥手,“等会你叫代驾吧。”

    她的模样生动,他也就不和她计较了,点点头,往胡同口走了。

    他刚迈出一步,就听见后面门“呱嗒”一声,开了。

    “你回来这么晚,这房子你还想不想住了?”尖利的女声响了起来。

    木崊疑惑,“不是说好的十一点关门吗?”

    “那我们天天不睡觉,就陪着你熬到十一点啊?再说了,下个月的房租你打算什么时间交?不交就赶紧走人?”

    木崊声音里带着紧绷,“当初搬进来的时候,说好门禁十一点的。房租本来订好半年内不涨的,现在还有两个月,你就突然要再涨200,我……”

    “行了,别说那么多了,住不起就赶紧搬,瞧你那穷酸样。”

    陈白岐脚步停了下来,他高声喊了一句木崊,引得房东也望过去。

    “啧,我说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原来是和男人出去约了啊。我看他穿的也不赖,让他给你交房租啊。”

    句里字字轻蔑,不仅木崊手攥了起来,陈白岐也听得直皱眉头。

    他刚要往回走,就被木崊打住了,“我这边没事,你赶紧回去吧。”

    他那张脸可是常年出现在电视上的,要是被房东知道,白的也能说成黑的,传出去的话说得指不定多难听,她不想要因她破坏他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