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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可还没等她仔细想下去,就感觉到那个冰冷的男人正朝着这里走过来。

    她忙调整呼吸装作自己在沉睡。

    该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然后男人就直接拆穿了她,她是怎么被发现还醒着的?她明明动都没有动一下啊。

    她一开始没敢睁开眼,还想着也许能够蒙骗男人,或许男人只是吓唬一下她的,可男人第二次开口了,就与对那个怪人说的话差不多,和和气气的,“是需要我的帮忙?”

    她不知道他想怎么帮她,但她不想知道。

    她缓缓睁开了眼,看似镇定却格外恐惧地望着洛诚。

    “都看到了?”男人轻声问,那长得不可思议的睫毛垂落,漂亮得好像一把小扇子,在路灯的投映下那么的虚幻,美得不真实。

    她无力地摇头,“没、没看到,没听到,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也许只是求生的本能,她内心深处也许都不指望男人会放过自己,哪怕他从头到尾看上去都那么绅士优雅,没有丝毫血族该有的暴力与强悍。

    但她感觉到了,男人那黑沉的目光,没有杀戮没有温柔,只有平静。

    她意识到,他真的会杀了她!

    因为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

    “聪明的孩子。” 洛诚看到她像小动物一样无助的脸,好半晌,温柔地笑了起来,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但这种安抚就犹如狮子对兔子,起不到丝毫作用,小动物依旧犹如惊弓之鸟般的看着自己,这是人类在得知他们身份时的正常表现,他的声音那么温和,与之前的冰冷形成强烈对比,但言语中的冷酷未减丝毫,“睡一觉吧,睡醒就没事了。”

    她的眼中蓄满泪水,“不……放过我……”

    她已经没有机会醒来了吧。

    男人像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与他的年龄相比沈桃也的确是个孩子。

    看着男人在自己眼前渐渐接近的大掌,她无力地流着泪,因为颤粟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全,“不要,我不会说出去的……”

    “求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轻得好像随时会消失。

    在绝对的强权面前,那些小聪明、小伎俩就不够看了。

    被发现秘密的知情人会有什么待遇呢。

    可想而知,这群人不会让一个拥有他们隐秘的外族人存活下去,死人才能闭嘴不是吗?哪怕她知道她绝不是会随便乱传的人,但对方又凭什么相信。

    泪水从眼角滑落,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哪怕生命再短暂她也想活下去,想看到明天的日出……

    那双眼像是清澈见底的玻璃珠子浸润在水里,干净剔透,漂亮极了。

    当她这样无辜地望过来,能令任何男人心软。

    这是个相当内秀的女人,她的美需要挖掘。平日无论是身材还是性格都遮掩得严严实实,直到被强行从温暖的巢穴里拖出来,才会像是无所凭借的菟丝草一样柔弱无依,展现属于她的身姿。

    男人温柔的撷去她滑落眼底的泪珠,却阻止不了她更加汹涌的泪。

    最终在男人慈悲的目光中,堕入了黑暗。

    女人再一次昏睡过去后,这次男人却没有立刻离开,反而接住了她绵软的身体,抬起一手在她面前又做了些什么,确认无误后放开她,看了一眼睡裙下裸.露的白皙的双腿,就如同孩子似的有些婴儿肥,珠玉般可爱。

    洛诚的目光依旧淡淡的,修长的双手一寸寸解开西装上的纽扣,脱下身上的西装盖在她的膝盖上,才离开。

    而在车内的晏因似乎察觉到男人做了什么,在看到男人越发糟糕的脸色时,就确定了。又看向他身后那个无知无觉的女子,还微微起伏的胸膛说明她并没有死。

    那么是封印了记忆吗?还是双重封印。

    这是非常消耗精力的,哪怕是洛诚这样强大的血族要封印他人一段短时间内的记忆也需要付出代价,只是没想到洛诚会做这么迂回而麻烦的事,他都不认为沈桃还能活下来。

    等到男人再一次回到后座,晏因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又一次闭目养神的洛叔。

    “您不打算解决她吗?”到底是知道他们的秘密,虽然封印了记忆后她应该也没办法说了。

    “她有机会说?”

    晏因握着方向盘的手稍松,他的确不希望自己的同学因为被卷入这件事而意外身亡,那张脸上的表情不应该是死寂,而是他记忆里那犹如向日葵一样的笑容,但他没有阻止的资格和实力。

    洛诚忽然睁开了眼,看向晏因,看上去很随意,“在意?”

    这几年跟在洛诚身边,晏因也有了些经验,洛诚并不是一个轻易动怒的人,只要实话实说,就不会太为难人,“没有,只是同学。”

    等第二天清晨,沈桃是被早起工作的环卫工人唤醒的,“喂喂喂,你醒醒啊!”

    “怎么躺在这种地方睡觉?”

    沈桃打了个喷嚏,才迷茫地看向周围,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就这么穿着睡裙趟在花坛上,她捂着自己犹如落枕的脖子,感觉它已经完全不听自己使唤了,四肢也有些僵硬。面前是一个有些年纪的环卫大婶,她眨了眨眼,道了一声谢,才恍恍惚惚地站了起来。

    她只记得昨晚上她慌忙从电梯里逃出来,然后呢……

    然后所有的记忆就模糊了,后来发生什么一点都记不起来。

    发现身上披着一件陌生男人的外套,淡淡的男式香水味,她看了一下标签,这衣服比她一年的生活费都要高。寝室里有一位念服装设计的舍友,她耳濡目染下也知道些,还记得这个品牌是个不太为人所知的,只为人量身定做西装,价格不菲还有价无市,设计师请都不一定能请到。

    当时她们寝室的人是怎么评价的,贵圈会玩?就是要这么有价无市才显得物以稀为贵?

    所以,为什么会在她身上?

    她注意到一个小细节,这个外套是披在她裸.露的双腿上的,可以解读为不让她着凉,也可以解读不露春光,很绅士的作为,可她如何都想不起来后来发生的事。

    她捂着像是针扎一样的头,却一片茫然,只能拿着这件昂贵的西装离开。

    保安亭的大叔们就好像昨天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在岗亭上,而她也在第二天就报了警。

    可此人居然去自首了?

    她还记得那怪人对她诡异的笑容,那几近变态一样的行为,可一点都不像会去主动自首的人,可事实就是那人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沈桃也进行了笔录,只是后面发生的都不记得她也无法说提供有利的线索。

    精疲力尽地回到屋子里,她看了看旁边邻居的那扇门,还是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她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了,一个人在就会忍不住看向窗外,会幻听到外面水管的撞击声。

    她目前需要一个能让她快速冷静的地方。

    她打车去了金庭御景,这里的人员进出都要登记。

    看到她的时候,保安还笑着打招呼,直接免去了她的登记,“沈小姐,很久没看到你过来了。”

    沈桃也笑着回应,这里有不少人是认识她的,因为两年多前她常常在这里进进出出,现在虽然来的少了,但也都认识她。

    当看着她走远后,保安转身就转身给一个人打了个电话,“沈小姐出现了。”

    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什么,保安才搁下电话。

    对保安来说,只是通报一声的事,却能有一笔不菲的外快,何乐而不为?

    再说只是说一句的事,对于沈桃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

    不少人往往会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为自己的良心寻找借口。

    沈桃进了那栋小别墅,这是继兄穆青舟当初为了离她学校近一点租的,他们沈家虽然也算家境不错,但也没办法在南市这样的一线城市随随便便买一套别墅,哪怕哥哥被誉为天才医师,也只够付每个月的租金。

    两年前穆青舟忽然失踪后,她继续问这套屋子的屋主再一次租了下来,屋主是一对早就出国的老夫妻,儿女都在国外工作,他们过去照顾孩子也没回国的打算,每个月付着昂贵的租金,只想维持着哥哥在时的样子。

    她只是一段时间会过来打扫,并不来住。

    因为这里承载了太多她与哥哥的回忆,她只要到这里就会被无休止的自责淹没,那天要是哥哥不为她庆生就好了。

    可在她最恐惧的时候,只有这间满是回忆的屋子才能给她一点安全感。

    沈桃先去了地下室,那是穆青舟的个人实验室,把做的半成品放了回去,清冷的架子,单调的冷色。

    她做的那项药物实验,就是哥哥失踪前留下的,这里也是哥哥做各项实验的地方,以前严禁她入内,现在却成为她回忆的地方。

    沈桃忽然蹲了下来,将自己蜷缩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

    哪怕在警局再次遇到那个怪人,她都没有表现出一丝害怕,直到在这个地方她才想找到了避风港。

    她从地下室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再那么苍白,花了几个小时把别墅打扫了一遍,才出门。

    刚走出去的时候,就看了像是等待她许久的人站在对面的过道上。

    沈桃就如往常般无视了他,直接掠过他离开,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她知道曲嘉瑞在这个住宅区也有自己的房子,但每次她过来的时候就一定能遇到他。

    “喂,你能别老是无视我吗?”曲嘉瑞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沈桃每次见到他都能冻成北极,以前是这样,后来更是如此。

    沈桃闷头就走,她与曲嘉瑞在临市的时候就认识,后来她考到了南市,却没想到这里才是曲家瑞的大本营,他也顺理成章的跟了过来。

    他很多年都没出现在她的面前过,只是后来他成为沈安悦的未婚夫后,又开始缠着她了。

    “最近新开了家餐厅,我们去看看怎么样?”

    “有部刚上映的电影口碑不错,要不要……”

    “……”

    “你就说句话吧,什么都行!”他笑嘻嘻的,眼底却藏着些许烦躁,为沈桃的油盐不进。

    曲嘉瑞觉得自己怎么说都是一般人眼里标准的高富帅,以前沈桃还漂亮的时候她无视他还能理解,她有傲慢的资本。可现在都这幅让人敬谢不敏的样子,她到底在高傲什么,说到底,她又有什么资格拿乔?

    曲嘉瑞当然是不满的,向来是女人追着他,什么时候他去追个女人还不断吃闭门羹的。

    沈桃忽然停下来了,放开了攥紧的拳头,还没等曲嘉瑞高兴,她就反问:“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约我出去?”

    “……”这可难倒曲嘉瑞了,犹豫了一会,“你不是安悦的姐姐吗,我们在一个城市,偶遇了出去吃个饭不是正常吗?”

    “哦,难道不是在想以前我对你不搭理,现在我都这副尊荣了,应该求你回头,悔恨自己当初有眼无珠没看上你?”沈桃字字句句都犀利无比,直戳人软肋。

    沈桃一直非常绵软的,无论是行事风格还是说话语气,几乎没见她这么锐利过,就算是以前也最多只是不搭理他,哪像现在这么直接。

    曲嘉瑞被说的一时有些心虚,“我是这种人吗?”

    沈桃只是笑了笑,“然后你或许还会想,我这样一个胖女人,有什么资格对你曲少爷摆脸色,给脸不要脸?”

    曲嘉瑞脸色一变,沈桃是怎么知道的。

    “不说不代表我不明白,曲少爷,就像你永远不知道面前对你笑的人心里在想什么,这世界也不是围着你转的,你若是再以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别人,别人也会那么看你。”

    “沈桃,你凭……”

    “你是不是想说我凭什么这么说你,但你想玩弄我,我想我有资格阻止。你知道我为什么从以前就不理会你吗,以前我漂亮,你看中的是我的长相,但我没有理会你,打击到了你的自尊心,激发了你想要征服我,于是展开了猛烈的追求攻势,闹得人尽皆知,这是你的好胜心,你这样的喜欢是冲动的,不计后果也从不为对方考虑的。后来我变胖了,再也不是你记忆中的样子,你觉得这样的女人是配不上你的,这是你的尊严无法忍受的,你这样又代表你是肤浅的。你现在在明知道安悦是我的妹妹情况下,你还想约我出去,朝三暮四,说明你花心。被我严词拒绝后,更是想要来强硬的。”说着,沈桃看向在小区外面那辆银色敞篷跑车。

    曲嘉瑞不否认,他的确打算沈桃不同意的话,就来强硬的,到最后还不是欲拒还迎从了他。

    “一是你不甘心我的拒绝,二是你并不是那么在乎沈安悦的心情,或者说你就是想利用这点来气她,其次也是你觉得自己受了辱,因为我这样长相和条件的女人应该对你崇拜,而不是对你置之不理,你想追求我后狠狠羞辱我……”

    曲嘉瑞被说的满脸通红,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怎么反驳。

    因为沈桃说的,大部分的确是他真实的心里想法。

    “所以,你认为自己有什么值得我喜欢?”沈桃最后下了结论,“你傲慢,骨子里看不起我,肤浅,好胜心强又冲动,不为对方考虑,耍弄女人,朝秦暮楚,还想利用或是羞辱我,这样的你,我为什么要理会?我没有自虐倾向,也没想过为你的花名册添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