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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节

      而她的女儿竟然把他这一坏习惯传承了去……真令人匪夷所思。

    念在他们又共同的爱好,陆铭煜决定大发慈悲的开口阻止道:“算了,就让她睡这里吧。”

    他的声音很轻,苏然听出来是特意放轻的,而且语气里没有透出一丝无奈来。

    苏然有些惊诧,转脸不置信的看着他,试图从他的表情中寻找和他声音语气不搭调的因子来,很意外没找到。

    其实,这段时间他对女儿态度有明显的好转,只是像现在这样牺牲自我,关心女儿这还是第一次。

    苏然激动的点了点头,眼眶微微发热,重新给女儿盖上被子,看着她乖巧的睡颜,心里暗道——

    郁郁,其实爸爸是爱你的,你感觉到了吗?

    思绪收敛,房间里哪里还有陆铭煜的身影,想想也是,郁郁在这里他还怎么睡。

    起身跟了出去,看到陆铭煜正坐在沙发上喝那杯凉掉的蜂蜜水,他是在压火吗?

    心里竟生出一丝同情来。

    走过去,从他手里抽走水杯,在他身边坐下,难以启齿道:“要不……要不……我们继续……”

    陆铭煜懒懒的靠在沙发上,骨节分明的十指交叉托住后脑,用下巴点了下沙发,反问道:“在这里?你不怕动静大惊醒了孩子?”

    虽是这个理,但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好像她是欲求不满的后妈,而他却成了关心疼爱女儿父亲。

    苏然脸颊红的慌,抬眸睨了一眼正盯着她笑的意味深长的男人,羞窘的抬起屁股就走人。

    一股力道抓着她的手腕往下一拉,苏然径直跌坐在他的怀里,不能她开口责怪,他先开口道:“你要是实在想的话,我们去浴室……”

    “想你个头!”苏然反驳道,他还要不要脸,明明是他自己想要好吧,此时都能感觉他腿心的某物正顶着她,竟然还敢往她身上赖。

    真不要脸!

    骂完,苏然欲要起身,却被他圈着腰根本动弹不得,压着嗓子低喝道:“放开我,我要去睡觉。”

    “我们去浴室!”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吩咐,因为说话间,陆铭煜已经从沙发里站起来。

    “我不要,你要你自己去撸!”苏然捶打着他的汹膛,涨红着脸。

    听了这话,陆铭煜也不气恼,薄唇勾勒出一抹邪魅至极的弧度,“我觉得去你房间还是比较舒服。”

    不是吓唬她,而是他真的改变了方向,朝着卧室走。

    苏然立即服软,苦哈哈着脸,求饶道:“我错了,求你别……”

    “……”陆铭煜对她的求饶置若罔闻,唇线的弧度却是增加了几分。

    苏然想死的心都有,这人怎么这样,一点玩笑话都开不起,真没风度!

    就在他作势像昨天那样将她扔到床上的前一瞬,苏然死死的勾住他的脖子,一咬牙,一狠心,闭着眼睛,急急的说道:“只要别在这个房间,你想怎样都行。”

    陆铭煜满意的停下来,垂眸看着一张脸红的堪比番茄的女人,重复问道:“我想怎样都行?”

    “……”

    第274章 被一泡尿浇醒

    苏然最恨这样的他了,明明听的清清楚楚,还要让她再重复一遍,知不知道说出那句话耗费了她多少勇气和自尊?

    看怀里女人犹豫,有反悔的势头,陆铭煜托着她背部的手故意松了下,立即听到她中肯的答案——

    “对,你想怎样都行!”

    陆铭煜唇角漾出一抹邪佞,“这可是你说的!”

    “……”

    苏然是被陆铭煜睁着眼抱进浴室,闭着眼抱出来的。

    此时的她脸上情浴的潮红还没褪去,窝在他的怀里瘫软如泥,用奄奄一息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陆铭煜将苏然抱回卧室,本想着去苏郁郁的小床或者沙发上将就一晚算了。

    可是翻遍了柜子都没找到一床他能盖得被子,这女人生活要不要过的如此拮据,连一床多余的被子哪怕是不合季节的被子都没有。

    倒是找了许许多多类似于尿片的小褥子,这也不能使啊。

    陆铭煜很想叫醒熟睡的女人问问她,可看到她的睡颜,又不忍心叫醒。

    而他在这个漫长的春季夜晚,总不能盖着苏郁郁如同报纸一般大小的被子,像乞丐一样蜷缩着睡一晚?

    他的确这样蜷在沙发里睡了不到一个小时,然后被冻醒,最后不得已进了房间在苏郁郁的另一边躺下。

    一.夜无梦……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照进来,两位大人昨晚劳累过度,正是睡的香的时候,可苏郁郁在学校寄宿养成了勤劳小蜜蜂的好习惯。

    说是习惯,倒不如说她每天早上都被尿憋醒的。

    她翻了个身,两条如若无骨的小胳膊本能的抱住了一条结实的粗胳膊,眯着眼,软软糯糯的声音透着一股子起床气:“妈妈……我要尿尿……”

    以往这个时候,苏然总会一咕噜拾起,抱着她去尿,尿完了,让她继续睡会儿回笼觉,她则是洗漱做早餐。

    可今天是个例外,有两点,一是郁郁抱错了人,二是她像嗡鸣般的声音根本唤不醒睡的很沉的两个人。

    “妈妈……要尿尿……”

    苏郁郁被尿憋的小脸皱成了包子,能看见淡蓝色毛细血管的眼皮像是被胶水粘住了般阖的严严实实,嘟着嘴儿本能的咕哝。

    可等了良久,仍是没有人理会她,最终把持不住,小身体一放松,一股热流涌了出来,然后感觉到小pp下面濡湿一片,有点难受,再次翻了个身,挨着苏然,撅着屁股继续睡。

    陆铭煜的胳膊触到一片温热潮湿,本能的往边上挪了挪,感觉到半个身子已经露在床外,继而不得不往回挪。

    大半个身子压在晕开的宏伟地图上,和刚刚的感觉不同的是冰冷濡湿,而且将他的睡衣都沁湿了。

    有种雨天后睡在马路上的感觉,糟糕透了。

    蓦地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白色的天花板,心稍有放松,起身掀开被子一看,瞬时睡意全无!

    身下淡蓝色的床单一大片变成了深蓝色,而且就在他身体的下面,看起来好似他尿床了一样。

    陆铭煜额头瞬间冒出一排黑线!

    视线转移到作案凶手身上,此刻苏郁郁正屁股朝天,嘟着嘴,睡的那叫一个萌萌哒。

    汹口处瞬时生出一股将她扔下床的冲动,懊恼的拿过床头的小黄人闹钟,一看七点二十分,早过了他平时起床的时间,窝着怨气下了床。

    苏然睁开眼看到床尾处站在镜子前穿衣服的男人,清晨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照进来,光线柔和,将他英挺的身姿切割成背光和向光两面,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有着让她身体发软,拜倒其下的致命魅力。

    这种时候,大脑自行将他们离婚后的那一段经历屏蔽掉,一个女人最幸福的时候莫过于此,每天第一眼看到丈夫和孩子。

    苏然亲吻了下郁郁白皙柔软的脸颊,轻轻的把自己的胳膊从她的怀里抽出,坐起身,抬手动作自然的拢了下凌乱的头发,视野彻底清晰,看着镜中男人的俊容。

    “你昨晚在哪睡的?”

    陆铭煜将衬衣最后一个扣子扣好,转过身来,看着气色红润的女人:“你一年四季就盖这一床被子?”

    苏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如此问,但还是回答道:“没有啊,冬天这里暖气经常供不上,一床被子怎么能行。”

    “我昨晚翻遍了柜子都没找到一床我能盖的被子。”陆铭煜皱了皱英气的眉宇,分明不相信她的话。

    “都在床底下的箱子里。”这才明白陆铭煜问前一句话的意思,苏然一脸歉意道:“对不起,昨晚忘了给你取了。你怎么不叫醒我,一晚上都怎么睡的?”

    “能怎么睡?”看到苏然一脸茫然,没好气的回答:“床上睡。”

    听了他的回答,视线不由自主的转移到床的另一边,那里的确有睡过的痕迹,再看看霸着床中间的女儿,这么说他们一家三口昨晚在一张床盖着一床被子睡觉的。

    心里瞬时像抹了蜜般,幸福喜悦激动感动,这几年几乎快要丧失的感触一时间全部袭来,让脆弱的心险些招架不住,唇角不可抑制的上扬。

    “郁郁睡觉不老实,昨晚没踢被子吧?”

    陆铭煜薄唇微启,声线平稳:“还好。”

    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苏然赶忙掀开被角,胳膊穿过苏郁郁的脖颈,托着她的小脑袋,柔声轻唤:“郁郁……妈妈抱你去卫生间……憋尿对身体不好的……郁郁……”

    “别叫了,都已经尿了。”陆铭煜从床头柜上拿过腕表。

    “尿了?你抱她去的?”苏然仰望着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男人,惊诧的问道。

    陆铭煜微眯着眼看向熟睡的孩子,待视线收回时,深邃而幽暗的黑眸像是反问她:你觉得可能吗?然后,没好气的说道:“我是被她一泡尿浇醒的。”

    “啊?她尿床了!”苏然赶忙伸手去摸女儿的小pp,确实潮湿一片,然后掀起床那头的被角——

    好大一片湿痕!

    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给自己争点气呢。

    第一次和爸爸妈妈一起睡就尿床了,真替她感到脸红。

    “郁郁……郁郁……”苏然拍着她的小pp,声音明显拔高一截,也不似刚刚那么温柔。

    苏郁郁小细眉一蹙,娇气的哼哼唧唧了声,抱着被子翻过身,背对着苏然,继续睡。

    “你起来,妈妈真为你感到丢脸,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还尿床。”苏然蹙着柳眉,一边严厉的批评,一边脱她尿湿的睡裤。

    “哇……”被骂醒,苏郁郁咧着嘴哭起来。

    陆铭煜眼角的余光掠到那两截如粉藕般的小短腿,又见苏然去扯她淡黄色的小内内,眉宇微不可见的蹙了下,鬼使神差的开口替苏郁郁抱打不平:“你骂孩子干什么,她还这么小,晚上睡觉为什么不给她穿纸尿裤。”

    苏郁郁听到有人帮她说话,哭声渐渐变弱,抬手抹了眼泪,怔怔的望着床头背光而立的黑影,良久才认出是谁。

    这叔叔上次都被她咬走了,怎还敢来她家?

    不过,念在他替她说话的份上,今天就不赶他出去了。

    苏然用手指了下陆铭煜身后的椅子,那里放着她昨晚给她准备好的今天要穿的干净衣服。

    从陆铭煜手里接过后,一边给女儿穿,一边絮絮叨叨的说:“她都三岁半了,还小吗?再说,一片纸尿裤两块多,一个月下来,一年下来,光是在她尿尿上要花费多少。”

    “你还真节省。”陆铭煜阴阳怪气的称赞道。

    苏然抬眸白了一眼他,不以为意的倾诉自己这几年一个人带孩子的辛酸史:“就我挣得那点工资,不节省能行吗,不瞒你说,郁郁从出生到现在除了出门不方便要穿纸尿裤以外,我就没给她穿过纸尿裤,网上说长期穿对孩子不好。但其他吃穿用的我都是紧最好的给她。”

    最后一句用的是强调保证的口吻,来树立自己是个好母亲的形象。

    因为她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从他的眸底觉察到一丝类似于嫌弃责怪的眼神来。

    听她的这一番话,陆铭煜的心底是真的生出一丝心疼来,但转瞬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人生,她过的这么苦怨得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