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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

      赵誉城抱着昏迷的周良鱼飞掠出去, 远离那个废苑后, 才停了下来。面不改色地回头等了一会儿, 才看到虞煜临扛着那陶公子赶了过来。在此期间,赵誉城面不改色地将周良鱼好好从上到下抹了一把, 过了手瘾才停下来。

    刚好, 虞煜临扛着人过来了:“誉王,这里可是安全了?”他对燕京城的地形不怎么了解,直觉相信赵誉城。

    大概是刚来的时候,对方用银针帮俞小子治过病,在他的认知里,一个肯学治病救人的人大多不会是个坏人。更何况, 他虽在大虞, 却也是听过这誉王的名声的, 至少是个正直的人。两相加一块, 虞煜临很信任对方。

    赵誉城道:“在这里等一会儿, 本王来之前沿途留了信号,很快有人会送来马车。”

    赵誉城为了防止虞煜临怀疑,虽舍不得, 还是将一直抱着没松开手的周良鱼放了下来, 才挑眉看向还扛着陶青林的虞煜临:“临王不将人放下来?”

    虞煜临倒是没觉得沉,这陶小公子没什么重量, 刚想放下来,就听到一道呻吟声,看来这陶小公子要醒了。

    赵誉城将面具重新遮上, 在陶青林意识恢复之前,深深看了虞煜临一眼:“临王,本王不希望今晚上出现的事被第三人知晓,包括你的手下。”

    虞煜临上一次就被嘱咐过了,倒是理解,颌首:“本王知道。”

    赵誉城瞧着这陶公子眼睫已经开始颤动:“稍后会有人送来马车,该怎么说相信王爷也清楚。后会有期。”说罢,动作极轻地将半揽着的周良鱼动作极轻柔地放在了一旁的树旁,歪躺下的同时,伸手动作极快地点了周良鱼的穴道。

    赵誉城在周良鱼意识恢复的那一瞬间,纵身一掠,消失的无影无踪。

    虞煜临扛着人,望着誉王消失的身影,终于想起来到底哪里不对了,诶,誉王这是点了俞小子的穴道?为何?怕暴露身份?这念头一闪而过,他仔细想了想,大概是不想让人知晓营救这陶公子还有第三个人。

    周良鱼觉得仿佛睡了很沉很久的一觉,他揉了揉后颈,揉了两下,突然想到昏迷前他在干嘛,顿时睁开眼:卧槽,他不是也被抓了吧?

    只是一抬头,就对上了虞煜临担忧的目光,顿时松了口气,只是余光往上再一瞥,刚好看到了晕乎乎睁开眼的陶小公子。

    陶公子茫然地眨了两下眼,就对上了一张胡子拉渣特别有流氓气息的男子,再低下头,就看到他自己一身乐姬的装扮,还被人!扛着!

    陶公子僵硬着脖子,慢慢扭过头,看向也睨过来的男子,对方一条结实的手臂正紧紧揽在他的腰上,他不仅穿着女装,还躺在对方的肩膀上,大有一副像戏文里一样被抢上山的小媳妇儿,憋了一口气,顿时:“啊,变态啊——”

    黑夜里群鸟乱飞,下一瞬,被周良鱼以极快的速度直接一个手刀,将人给砍晕了。

    这陶小公子别看细皮嫩肉瘦瘦弱弱的,这喊起来简直让周良鱼想揍人。

    一个时辰后,周良鱼一行人顺利回了别馆,来接他们的马车被虞煜临以他沿途留了信号给手下的人,虽然来得那两个车夫有点眼生,周良鱼只当是虞煜临的暗卫平日不出来。

    至于他为何晕了,虞煜临糊弄了过去,说是这两个暗卫以为他偷偷摸摸是坏人,不小心给敲晕了。

    周良鱼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随后注意力都在这陶小公子身上,也就没多想了。

    等这陶公子被重新弄醒了,听周良鱼解释完来龙去脉,顿时尴尬了:“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是我冤枉你们了。”

    周良鱼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望着少年蔫蔫的脑袋,低咳一声:“你可是要回去?不过这没证据,你这嫡兄是不会承认的。”

    周良鱼说绑他的人是他的嫡兄,用的理由就是偷偷听到的。

    虞煜临多看了他一眼:俞小子何时进去过了?偷听到?他怎么不知道?不过他没多问,一开始他就感觉俞小子在瞒着什么。

    “可为什么啊,我不想跟他争什么的,他想要陶家就给他好了啊,他是我的兄长啊……怎么能……”陶小公子大概是第一次知晓面善的嫡兄面具下,竟是一颗想杀他的心,难受的红了眼圈。他穿着宽大的衣袍,是虞煜临的一套衣服,他前衣服被换成了乐姬的女装,回来之后,自然是不能再穿了。

    周良鱼看这陶小公子还不怎么死心,觉得自己兄长不是这样的人,叹息一声:“你这样想,可他不这样想啊,你若是这次回去之后,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觉得他会轻易放过你?这次若不是我与王爷刚好路过,看不过去跟了过去,你知道你会是什么下场吗?”

    陶小公子茫然地抬头:“什么下场?”

    周良鱼叹息一声:“经受非人的折磨,最后……将你弄残,如此一来,一个没什么本事还残废了的小公子,他这才会相信你没有了任何威胁力。可你想失去双腿或者双手吗?”

    周良鱼瞳仁深了下来,不说狠一些,怕是这傻白甜还觉得自己还身处一个蜜罐呢。

    以前那嫡兄也许还顾忌着什么,如今他被救了,更会怀疑这陶小公子暗地里有势力,直接会撕破脸了。

    虞煜临敛下的眸光底,听完周良鱼的话更是诧异不已,他怎么知道当时那废苑里有很多刑具?当时他赶过去救人的时候,再晚一步,当时那些贼子正拿着一个铁锤打算废了这小公子的双腿。

    陶小公子是真的被吓到了:“不、不会吧?”

    周良鱼直接看向虞煜临:“不信你问王爷,他堂堂一个王爷,跟你也没什么牵扯,是不会骗你的。”

    虞煜临面容凝重,深深看了陶青林一眼:“俞小子说得不错,本王当时去救你的时候,绑了你的两个贼子,正拿着铁锤……打算废了你的。”

    陶青林一张脸雪白如玉,显然吓得不轻。

    周良鱼虽然猜到了,没想到这陶家的这位心竟然这么着急,一来就来这么重口的。

    好歹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至于这么心狠手辣么?动手是陶家嫡长子,不过是前妻所生,早些年病逝了,陶青林是后来娶进来的嫡妻所出。

    周良鱼看出陶青林被吓到了,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段时日,你先住在别馆,无人知晓。对方有心害你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暂时先别回陶家了。”这陶小公子如今这模样,还真的难以与书中后来那么手段毒辣黑心无情的人联想到一起,怕是若是真没救出来,所受的折磨是非人的。能将一个人活生生逼成那样,周良鱼是无法想象的。

    周良鱼与虞煜临出了房间,回头看了一眼,等再看过去,就对上了虞煜临睨着他若有所思的目光,看得周良鱼一阵心虚:“王爷,你怎么这么瞧着我?”

    “你不是大虞国的人吧,是大燕国的?你并非第一次来燕京城?”虞煜临虽然用的是疑问句,但那语气明显是肯定了他自己的猜测。

    周良鱼更加心虚了:“怎……怎么会?哈,哈哈……王爷你在说什么。”只是抬眼,对上沉默不语但明显在等他说的虞煜临,头疼了:“好吧好吧,我的确是来过大燕,王爷怎么看出来的?”

    虞煜临随周良鱼去了他的房间。

    虞煜临这才道:“刚开始并未怀疑,你一来目标就锁定了这陶家小公子身上,你解释了是受人所托,本王虽然奇怪,但也没多想。不过刚刚你说出那个废苑里的刑具,以及将要对那陶小公子用刑太准了,即使随便猜一猜,但猜得也太准了。联系到先前,自然让本王怀疑了。”

    周良鱼垂下眼:“王爷你信我吗?”

    虞煜临深深看他一眼,叹息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说呢?你救了思菱,就算你真的带有目的,只要你肯留在这里一日,本王就护你一日。你若是不想说,本王绝不多问。”他只有那一个妹妹,对方的救命恩人也是他的恩人,更何况,几个月的相处,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周良鱼眼底有光闪动:“王爷谢谢你,不过你放心,我做的事与大虞无关,我只是……想帮一个人。”不想让他像书中那般走得这条复仇路太难。

    虞煜临心思一动,不知为何,周良鱼说想帮一个人的时候,他脑海里莫名闪过一道身影。先前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传言那人为人低调冷清,可自从来到这大燕,再三遇到对方,且都是危机时刻。

    先前对方点了俞小子的穴道,他以为对方是不想暴露自己,可如今知晓俞小子也是大燕的人,那么……为何这么巧,每次都是俞小子遇到危险的时候,对方才“碰巧”出现?先前没注意到的细节,此刻都一一呈现出来。

    堂堂一个王爷,带一个男子用轻功跑,最快最省力的姿势,难道不应该像他那样,直接扛着?可今晚上誉王似乎一直都是抱着的?怪不得他一直觉得哪里怪怪的。

    虞煜临的视线落在周良鱼身上:“俞小子你……罢了,本王不问了,不过若是需要帮得到的地方,尽管开口。”他想了想,心底的怀疑还是等再确认了之后再说吧,誉王既然不肯让俞小子知晓,俞小子要帮的那个人还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誉王,还是……再等等好了。

    不过虞煜临没想到,他不过翌日就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翌日一早,虞煜临与思菱公主用早膳的时候,就看到周良鱼穿着短褂出来了,不过边走边摸了摸衣襟下方,等坐下来,抬眼,就对上了虞煜临深深看过来的目光,周良鱼被看得奇怪:“王爷?”

    虞煜临的视线一瞥,却还是看到了周良鱼衣襟掩盖下的地方,又多了一个红痕,旧的痕迹因为涂抹了薄荷油,颜色已经淡的几乎看不出来了,所以,那新的痕迹愈发清晰。

    虞煜临若有所思,先前还以为真的是虫子,可若是虫子,为何专专只咬俞小子?不管是不是誉王,还是证实一下的好,虽然俞小子长得粗犷了些,难保万一有那些爱这一口的变态觊觎俞小子,这可就不要怪他了。

    不过如果是俞小子认识的……

    虞煜临眯了眯眼,等早膳快结束时,不动声色的对周良鱼道:“我们来燕京城也几日了,一直没好好庆祝过,先前在宫里喝得也不痛快,刚好昨日得了几坛好久,俞小子陪本王喝几杯?”

    周良鱼眼睛一亮,他是爱酒的,以前觉得自己千杯不醉,奈何这身体不给力,自从先前醉酒之后不知发生了什么,他就不敢多喝了。不过这里是别馆,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周良鱼与虞煜临一拍即合,加上一个思菱公主,三人入夜之后,在别馆外的石桌上摆了一桌,最后大概是闻到了酒香,那在房间里当鹌鹑窝了两日的陶小公子也探出头,蹭了过来,吸了吸鼻子,红着眼哑着嗓子道:“我能不能也喝几杯?”

    周良鱼看向虞煜临,这是他的主场,王爷说能自然是没问题的。

    虞煜临也不缺那两口酒,也看出这陶小公子心情不好,看来是打算借酒浇愁,他先前已经在周良鱼的酒杯里放了醒酒丹,他选的这酒水看着烈,其实后劲儿并不强,即使刚开始醉醺醺的,也不会真的醉。

    他怀疑誉王每次来,应该都是点的俞小子的穴道,看誉王先前在树林里解穴的手法这么熟练,怎么看都觉得两人的关系太过微妙?

    可打探了两日,却又找不到任何两人可能有牵扯的地方,更何况,这誉王据说刚死了王妃,怎么回事?

    周良鱼并未怀疑,四人除了思菱公主,将那两坛子酒水都灌了下去,周良鱼喝得小脸泛红,好在有胡渣挡着,倒是也不明显。但那陶小公子就不行了,不知是不是一杯倒,从喝第二杯开始,就开始红着眼,到了最后,扯着虞煜临的衣袖,当成了自己那嫡兄,控诉为何要害他?他真的把他当成好兄长的,他虽然没什么本事,他也是个人啊,被伤害了,心里还是会难过的啊?

    周良鱼被陶小公子那少年还尖细的嗓子吵嚷得的头疼,干脆站起身,晃悠悠去洗漱了之后,就打算歇了。

    等回了房间,四周彻底清净了,周良鱼闭着眼,脑袋放得空空的,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走,只要稍后说服了陶小公子,肯拿来陶家的那些把柄,他就能替赵誉城那厮搞定陶家了。

    就算是拿不到,陶小公子如今也不是黑心瓜娃子了,拿到账本也容易。

    他可是办了一件大事,可惜赵誉城那厮……根本!不知道!

    他竟敢送他走……他敢嫌弃他是个累赘!

    他周鱼鱼一定要好好打打他的脸。

    周良鱼摊开四肢就那么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凉风吹进来,醒酒丹彻底将酒性解了,周良鱼这才想起来忘了熄灯了,只是还未睁开眼,耳朵极尖地听到了一丝细微的声响,极轻,若非此时是半夜,房间里又太静,他还真听不出来。

    不会是哪个小毛贼,敢偷到爷这里了吧?周良鱼将呼吸调平稳绵长,这几个月跟着临王,可是学了不少闯江湖有用的东西。

    随着来人一步步靠近,周良鱼放在锦被上的手已经迅速摸到枕头后,打算来个突击,只是那人到了床榻前,却是站定不动了。周良鱼狐疑:这厮想干嘛?

    这个念头还未熄灭,对方的手掌就直接摸上了!他的!脸!

    周良鱼:卧槽……遇到了一个变态口味重的色魔!

    脸庞被指腹摩擦了一下的时候,周良鱼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直接趁着对方俯身的时候,猛地拽着对方的衣襟,手臂一扯一拉,天旋地转时,直接将对方给遏制在了身下,另一只手握着的匕首直接居高临下的刀尖对着对方:“大胆,竟然色到爷头上来了?看爷不来个生擒!没想到爷是装睡吧?惊不惊喜,意不意……卧槽!”

    第77章 赵誉城:不如……收了他?

    周良鱼难以置信地瞧着身下的男子, 他手里的刀尖还对着对方那张过分俊美的脸, 刀尖被光一晃, 晃过男子难得怔愣诧异的目光,大概是没想到周良鱼还醒着, 不过这表情也只是一瞬, 须臾间,凤眸里有攒动温柔无奈的光攒动:“难得你知道装醉。”

    “呸!你还要不要脸了?”周良鱼从懵逼中回过神,竟然真的是这厮!

    本来刚开始以为是别馆房间潮湿生了虫子,可后来他洒了粉却没抓到,想到赵誉城这一本正经的老处男应该不至于做这么下流的事,也就被他自己推翻了, 可没想到……他特么低估了赵誉城不要脸的程度。

    如今瞧见赵誉城, 也证明了自己的猜测, 想到前几日身上留下的痕迹, 一张脸涨得通红:“你……个死变态, 你竟然敢半夜三更……半夜三更……”

    想到后来那越来越往下蔓延的痕迹,饶是周良鱼一向脸皮厚也吭哧说不下去了。

    卧槽……这厮简直刷新了他的三观,刷新了他对老古板的认知。

    谁做出这种夜探厢房这种……下流事?色的对象, 特么还是男的……

    赵誉城怔愣过后反倒淡定了, 抬起手腕,抚向了周良鱼的脸侧, 刚碰到,就被回过神自己不应该承认的周良鱼给打开了,他怒瞪着赵誉城:“你谁啊, 连男的都不放过,要不要爷扯着喉咙喊一嗓子,帮你出出名啊?”

    周良鱼明显打算不认他的话让赵誉城眼底闪过一抹晦暗,半撑着身体直起上半身,认真睨着周良鱼,凤眸底都是歉意:“对不起,是我错了,以为……这是对你最好的方式。”可他忘了,周良鱼并非真的女子,他也有自己的骄傲,而不是这么随意被人以别人以为对他好的方式送走。

    周良鱼神色恍惚了一下,没想到赵誉城会这么痛快道歉,可也只是晃了一下,抿紧了唇:别以为你道歉我就会这么轻易原谅你。

    周良鱼懒懒低着头:“呦,半夜闯入别人房间,道个歉就行了?”

    “你想如何?”赵誉城倒是痛快,他其实没想这么快与周良鱼相认,一则是他怕一旦相认了,他再也控制不住想将人锁在身边,可暂时还不行,他要对付燕帝,燕帝则会反过来对付他以及他身边的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待在他身边反而是最危险的;二则就是他怕……一旦相认周良鱼再也不会让他靠近分毫。

    先前几次都成功了,让他放松了警惕,今晚上又亲眼见到了周良鱼喝了这么多酒,他是知道这小东西的酒量,以为对方必然晕了,进来之后,察觉到呼吸平稳绵长,以为已经睡死了,未曾想……棋差一招。

    周良鱼还撑着手臂支在赵誉城的身侧,另一只手还攥着刀柄,刀尖对着对方,这么居高临下得瞧着赵誉城这张俊脸。

    他这一路几个月回来的途中,想过与赵誉城相认的无数种可能,都没想过,会是这一种。

    不管他之前有多气,可真的见到人了,他才发现自己这么久没见到对方,这一眼……竟是让他舍不得移开视线。

    可就这么轻易原谅赵誉城,他又不痛快,但……赵誉城这厮都送上门了,不折腾折腾对方一下,可对不起他周鱼鱼这些时日的忐忑不定,生怕对方认出来的不安,结果,这厮早就认出他了,特么……装的还挺像啊。

    这么一想,周良鱼眼神更怨念了:这厮敢色到他头上,给他等着!

    周良鱼嘴角一扬,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弯着嘴角俯身靠近了些,眯着眼像是一只睡得懒洋洋的狐狸,视线在赵誉城俊逸的面容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他古铜色的脖颈上,再往下,是一身极为贴身的夜行衣。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赵誉城穿这么……的衣服,将结实健硕的身材展露无遗。

    “真的我想如何?那就如何?”周良鱼舌忝了舌忝嘴角,刀尖往下落了落,漫不经心落在赵誉城的衣襟上,用刀尖动作老辣地挑开一些。

    赵誉城本来刚想回答“是”,可莫名对方这动作,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字在唇齿间几次都没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