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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这个问题曲无容也不知道。

    可她却知道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香帅若要知道真相,不妨去弱水河畔寻无花一问。”

    她的语气很平淡。

    楚留香皱眉:“姑娘怎知无花在弱水河畔?”

    曲无容笑了笑:“不光是我知道,这江湖中的人都知道。”

    “因为这场决斗实在是万众瞩目。”

    她说这话时眼中有种莫名的意味。

    楚留香先是不解,突然似又想到了什么,惊叫道:“难道薛衣人的情人便是阿裙?”

    他只知日前有人揭了那传香贴,却不知那人竟是无花。

    曲无容已经走了。

    她走时道:“明日便是决战之时,香帅若是去的晚些,便真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楚留香并未追上去,因为他知道她说的已经够多了。他又怎能再去逼问一个有许多伤心事的姑娘呢?

    曲无容的武功已经废了。

    并且那张脸……

    他叹了口气。

    姬冰雁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现在已近日落,你若想去弱水恐怕时间已很紧张了。”

    楚留香缓缓皱眉:“这一趟却是非去不可。”

    他心中尚有诸多疑惑,若不解开委实难安。

    姬冰雁笑道:“我虽不能陪你去,却可赠你一匹千里宝马。”

    楚留香终于笑了。

    他的易容在石观音死后第二日便解开了。

    曲无容说那是自东瀛传来的一种幻术。其中一人死了,那幻术自然也就解开了。

    至于施术人……

    楚留香叹了口气,手中用力,那马又跑的更快了些。

    天已经暗了下来。

    那屋中灯火长燃,薛衣人却不在其间。

    他正坐在高楼阁台上喝着酒。

    他很少喝酒。

    因为对拿剑的人来说,酒从来不是一个好东西。如同女人一样,它会迷惑人的心智。许多人都是死于这温柔乡之中。

    薛衣人不一样。

    他喝着酒时,神色依旧是清醒的,好像那只是一杯普通的白水,而他只是那个喝水的人。

    喝白水又怎会醉呢?

    像他这样的人本不应该冲动的。

    更何况他并未喝醉。

    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

    好在夜并不长。

    白日也来的很早。

    薛衣人慢慢站起了身。

    鸡尚未叫那弱水畔便已聚了很多人。

    他们看的或许不是决斗,而是一场风流韵事。

    许多人都在想那美人究竟有多美,才惹的如此争端。

    可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他们等了很久。

    等到弱水上泛起了金光,那轮红日自海天之际升起。

    薛衣人终于来了。

    无花在船上站着。

    他依旧是一副僧人装扮。

    就连渔夫也不知道这船上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我知道你会来。”

    薛衣人道。

    无花慢慢抬起眼来:“你我之间终将有一战。”

    薛衣人默然。

    天已经亮了。

    无花也动了。

    血衣人的剑与迎风一刀斩究竟哪个更厉害些?

    没有人知道。

    可当狂风骤起,那把带着凄寒杀意的刀芒闪过时,众人才惊觉无花的武功竟已超过了当年的天峰大师。

    楚留香曾见识过迎风一刀斩,如今却知自己实在所知甚少。

    他已经来迟了,所以纵有千种疑惑此刻也只能压着。

    薛衣人始终闭着眼。

    凄苦的寒意顺着狂风擦过耳边,他站的很稳。

    拿剑的手也很稳。

    他已杀过很多人,也经历过太多场生死。

    终于,他也动了。

    那是很简单的一剑,直直地刺过去。

    天地昏沉间惟余闪电。

    众人都已屏住了呼吸。

    良久,楚留香忍不住叹了口气,因为他知道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胜负已分。

    “你受过伤?”

    薛衣人突然问。

    他的神色很奇怪,也有些惋惜。

    无花却笑了,他的胸口已被剑刺穿,可最疼的还是那三道未结痂的疤。

    “你输了。”

    他突然道。

    他做了一个众人都想不到的举动。

    无花跳进了河里。

    他已经快死了,为何还要跳进河里。

    他要去哪儿?

    河面已被血迹染红。

    楚留香皱了皱眉:“那一剑穿胸致命,如此岂不是更添折磨。”

    那河里究竟有什么东西?

    “真是罪过。”

    “这位大师两日前曾亲手放了一艘船,如今大约是想去追那船。”

    撑船的渔夫有些惋惜。

    那船不可能是普通的船,除非船上……!

    薛衣人看着河面,他看了很久。手上慢慢渗出血来。

    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我确实输了。”

    东海之上。

    吴裙缓缓睁开了眼。

    她的神色有些奇怪。

    伸出脚尖在碧波里轻轻荡了荡。

    又似觉得无聊,突然收了回来。

    那白色的鞋袜被沾湿了一片。

    吴裙微微抬头。

    已经日落了。

    斜阳没入青山里,余晖顺着海面一片血红。